“嗯……”马尔福看着满卷通红,“我就不给你打分了,目前来看,你的最大问题是基础不牢。”
受dna驱使,我在他给我分析问题时止不住地点头附和。
马尔福还挺适合当老师的嘛……
“噢!干嘛敲我头!”他把书卷起来在我脑袋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我说,把书翻到120页。”
马尔福单手撑在桌沿,再靠近一点就几乎是半环着我的姿势,那股独属于他的冷香萦绕在我身边。
我第三十五次试图摒弃杂念,把注意力放在课本上。
失败。
“我说马尔福老师,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
“不近一点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认真听?”
“你抽问我,考我不就行了?”
“不要。”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任性??
“你挡我光了。”
“哦,额……好吧。”
他终于肯坐下了,我却发现我更听不进去了。
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瞄他认真的侧脸,还有写字时手上因为用力而起的青筋,还有……
“你有在听吗?”
“有的老师!”
“那你把我刚刚讲的复述一遍。”
“嗯,你说……额,什么百合根茎什么的。”
“没在听?”
“没在听。”
“为什么听不进去?”
“因为你离我太近了,我不习惯和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
“是吗?我看你平时和韦斯莱那对双胞胎勾肩搭背也没什么不习惯,为什么跟我凑得近就不行。”
这话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
“要不你还是站起来吧?或者……坐对面?”
在我的指导之下,我们的姿势终于变成经典的补习班教学模式,他离我的距离不远不近,站得不高不低。
我也认真听课,受益匪浅。
“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回去复习复习,再预习一下下一章,明天我要给你做随堂检测。”
“好的老师。”
短短一个半小时,我好像又回到了在中国上补习班的日子,对马尔福的感情也更加复杂。
虽然一开始是有点痛苦,但是马尔福讲课确实生动,结束时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九点的霍格沃兹走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都待在宿舍里为明天的霍格莫德之旅以及后天的万圣节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终于还是我先开口,“为什么非要教我魔药学?”
很难分辨你是在报恩还是报仇。
“你不想在毕业前在魔药学上拿一次及格吗?”
一开口就破我防是吧?
“……我也及过格的,好吧?”
短暂的一阵沉默,他停下脚步。
我也莫名其妙地停下来等他,好像我们就该一块儿走似的。“怎么了?”
“好吧,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你躲着我,说什么不要再来往什么的,哪怕你像以前一样跟我打打闹闹也好。”
他突然这么正常这么直率,我还真是不适应。
“谁故意避开你了!蠢蛇!自恋狂!”嘴比脑子快,做出最佳反应前,身体先替我做了决定。
我快步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他怒气冲冲的追问。“站住!那你解释一下前天为什么不理会我的纸条,我可是冒着关禁闭的风险给你传的!嘿!你给我站住,蠢狮子!我明天要出一百道难题考死你!”
我们越走越快,几乎是要跑起来,我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后面完全是在放声狂笑了。
笑声不断从我的喉间溢出来,震动得那样剧烈,好像能把这些日子所有不明不白的情绪和感情全都震碎。
只剩下一个最初的我,和最初的马尔福,两个天天吵架互掐的死对头。
然而,当我气喘吁吁地停下,看到身后笑着的马尔福时,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别忘了?”
“嗯,晚安。”
“晚安。”
我走进红色的格兰芬多塔楼,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去往与我不同的方向。
星期六,奥莉对我不能去霍格莫德感到超级遗憾,发誓为我带来蜂蜜公爵糖果店最好吃的糖果,我也答应她会包出形状最好看最好吃的饺子带回来给她。
和秋张学姐的饺子之约因为我和马尔福的意外,而被推迟到了现在。
拉文克劳的鹰环今天没有刁难我,出了一道我会的题目,很快就放我进去了。
哪怕快要冬天,拉文克劳寝室也是一如既往的深蓝色调,秋张学姐站在中间,是唯一的一道暖色。
“呜呜我来晚了,我来剁馅!”挽起袖子就是干!
“馅已经剁好啦,是你喜欢的玉米猪肉白菜馅。”
“芜湖!那我干啥呀,我来准备水吧。”学姐已经将一切都几乎准备好了,我心里羞愧,只想赶紧找补。
“不用啦,你去洗个手,准备包饺子。
“好!”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我把自己当做米开朗基罗来雕刻这个饺子,它却用极其丑陋的外表来回报我。
坑坑洼洼,褶皱有大有小,像栖息了许多条蜈蚣,还有肉馅从小缝出露出,不甘心地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