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人,只有江心媛起身走过来,状似关心地拉住齐郁的手。
“你去哪儿了?裴然到处都找不到你,担心你出事,气的谁都不理,你快去哄哄他吧。”
哄他?
齐郁自问没那个胆量,也不想。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了一个借口,说是母亲从医院打来电话,因为信号不好,所以才出去了一下。
江心宁晃着手里的酒杯,嗤笑了一声:“那还真是巧啊…”
陈婉是知道秦德明住院这件事的,顺势问了几句病情。
齐郁趁机提出要先离开,陈婉见她脸色不太好,便让裴然送她回家。
裴然早就不想坐在这儿了,放下酒杯,招呼都没打,起身就往外走。
齐郁不情愿地跟在他后面。
裴然的确喝了不少的酒,还是憋着火儿喝的。
出了酒店一见风,头就开始疼起来。
齐郁见他的样子不太舒服,提出自己可以回去,不用他送。
裴然揉了揉太阳穴,一转头,目光落在齐郁的身上。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就像饿狼在盯着到嘴的肥羊。
齐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硬被他拽上了车,按在后排座位上。
另一只手扯下领带,攥着她的手腕系了上去。
齐郁惊恐地望着他。
裴然压在她的身上,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她的容貌。
虽然是被陈婉强塞给他的,到底是亲妈,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喜欢漂亮的,齐郁模样不差,就是性子太过温顺,逆来顺受,不对他的胃口。
按裴然跟哥们儿开玩笑时的说法就是:“没情趣。”
此时此刻,之前这个在他眼里还半点情趣都没有的女人,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捆在一起举过头顶,挣扎着躲避他的亲吻,鹿一般的眼睛里早已蒙上了水雾。
小声地祈求他放过自己,起码不要在车上。
一副我见犹怜,又隐隐约约透着几分难以描述的风情。
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一面。
裴然眸光一沉,眼底的醉意早就被欲望所淹没。
齐郁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不过去。
“砰砰砰——”
急切的砸窗声阻断了裴然的进一步。
他扭头看去,只见刚才在盥洗室碰到的那个女孩站在车外,连踢带踹地,试图要把车门打开,可是车门已经上了锁。
她只能选择砸车玻璃。
“再不放开她,我报警了!”女孩举着手机威胁道。
裴然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可外面杵着这么一位,他也进行不下去,当即坐直了身子,按下车窗。
“我会怕你?你看警察来了,咱俩谁的问题更严重。”
女孩低头瞥了眼被自己刮花的车身,眼神闪烁了下,努力不让自己的害怕表现出来。
“不就是刮花你的车了吗?我赔就是了,但你不准再欺负她!”
裴然嗤笑一声,指尖在落下的车窗上敲了敲。
“我不欺负她,难道欺负你么?你多大了?成年了吗?小孩子少管闲事。”
“我下个月就满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女孩不服气地挺直身板,极力证明自己。
看上去挺瘦小的,没想到还挺有料。
裴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上,啧了一声,点头应道:“是不小。”
女孩瞬间胀红了脸,气愤地捂着上身,骂了一声“流氓!”
裴然扯下齐郁手腕上的领带,故意伸到女孩眼前晃了晃。
“留个电话吧,补完漆我会告诉你。”
女孩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报了自己的手机号。
她说完最后一个数字,裴然也敲完了,抬头问她名字。
“任澄澄。”
裴然没送齐郁,自己开车走了。
任澄澄倒是热情,要送她回家,齐郁谢绝了她的好意,另叫了一辆出租车。
等齐郁回到家泡完澡,手机上多了三个未接来电,都是程稷南打来的。
她看了一眼,直接关机上床睡觉。
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打开手机,信息一条接一条地涌进来。
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儿,瀚东国际的项目这两天再敲定一些细节就要签合同了,很多事都需要她拍板,负责项目的徐亮打不通她的手机,只能发信息。
秦氏上下都知道齐郁对这个项目有多重视,徐亮迟迟没等到她的回复,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还说要过来看一眼,再联系不上,就等失联四十八小时后报警。
齐郁才拨了徐亮的电话,还没接通,门铃就响了。
她以为徐亮真的跑来了,门一开,才发现是程稷南。
强压下去的火蹭地就冒出来了。
“你来做什么?虚情假意地来看我有没有被裴家弄死,顺便替我收个尸?”
程稷南笑了笑,按着她的肩向里一推,人就进来了。
“收尸?不至于,我割了那么一大块肉给他们,喂都喂饱了。他们现在忙着分肉,才没功夫琢磨你。”
程稷南坐在沙发上,摸出烟盒,点了支烟。
自在惬意地,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齐郁眉毛一挑,讽刺道:“这么大手笔?那一定不是因为我了。那是为谁?江大小姐?嗯,她对你还真是一往情深,半点怀疑都没有。”
齐郁压根不觉得程稷南会为自己考虑什么。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拉拢江家。
虽然江家在稷城不如程家,但也有一定的份量,商场如战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程稷南敲了敲烟灰,伸手一拉,齐郁就坐到他的身上。
她刚睡醒,身上只穿了件睡裙,这一坐,就露出了一双雪白的腿。
温热的手掌顺着下面滑了进去。
“你在吃醋?”
第34章 不高兴
齐郁偏身去躲,睡裙里的那只手却怎么都甩都不脱,反而握地更紧了。
“我没有,”齐郁想也不想地否认,“我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有什么资格吃醋?”
话是这么说的,可脸上的表情却骗不了人,写满了不高兴。
她就是不高兴,怎么可能高兴?
这个男人把她当成玩物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昨天那种情况,他似乎从来就没考虑过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她会面临什么局面。
他只顾自己快活。
就像现在,问都不问一声,就跑到她家里,在沙发上上下其手。
齐郁心里烦,伸手去推他,张牙舞爪地,程稷南的脸上瞬间多了道小口子。
他抬手一抹,看着指尖淡淡的血迹,眉头便皱了起来。
齐郁也愣住了,忘了挣扎,躺在那儿,微微喘着气抬头望过去。
不安,害怕,又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夹杂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混乱。
“解气了?”他眉宇间的戾气散了一些,脸色仍然有些阴沉。
“没有。”
齐郁回答地斩钉截铁,下一秒,手就被他攥住,贴在脸颊上。
“那这边也来一下?”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眉峰微微挑起,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仿佛笃定了她不敢再来一次。
被他这一激,齐郁心底的那几分害怕瞬间就转化成了怒意,反手就是一划。
这一下,可比刚才用力多了。
程稷南似乎也没料到她当真敢这么做,没躲开,反被她钻了空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抬手向门口一指,摆起主人的架势撵人。
程稷南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血痕,走到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与她面对面而立,迫人的气势压过来,齐郁心口突突直跳,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对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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