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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熙很早就认识孔诤。
    她大一岁,早江熙几年上战场,是战斗型向导。后因经前焦虑症而被关入白塔强行接受治疗。
    治疗只进行了一年,孔诤便逃跑了。她的最后一张照片被登在白塔通缉令上,照片下是丰厚的奖金。
    纵观孔诤的履历,她家世清白,训练刻苦,本人没有什么惊人的能力,她大部分时候都在后方替伤员疗伤,共情能力优秀,等级评定中被评为A。
    江熙受过几次精神攻击,孔诤的治疗是她见过的向导中最耐心细致的,大伤小伤她都一并修复,对重复性工作不厌其烦。
    后来孔诤成了408中队的队长,转型为战斗型,依旧格外爱惜手下人的生命,有极强的团队精神,不像江熙经常擅自行动,作出出人意料的冒险行径。
    但即便如此,408中队还是在一次对莫迪佛喀什的小型战役中全军覆没。
    除了孔诤。
    振野是江熙首次和孔诤打交道的地方,她和四个人一同围剿她。
    她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身影轻盈,迅捷,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低矮的楼顶跳跃。
    更重要的是,她从不出错。白塔可以错无数次,通缉犯只要错一次,就会丢了性命。
    尽管她的行为可预测性强,但每当找到规律时,她又会突然作出一个惊人之举,率先离开落脚点躲避追兵,让敌人功亏一篑。
    振野是一个冒险的决定。这里污染严重,罪犯云集,孔诤不仅要躲避追兵,还要小心四处潜伏的黑帮。
    白塔同样知道振野的危险,所以江熙作为S级哨兵加入了追捕。
    江熙喜欢这次任务。她非常喜欢近距离观赏逃犯,不如说当老鼠比当猫更吸引她。
    她疾速奔跑在这个由古怪的紫红色空气包裹的小城市,脸上戴着防毒面罩,眼中含着兴奋,和其余四名哨兵兵分五路,从不同街道围堵孔诤。
    最后在一间酒吧的背面,江熙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仍是马尾,泪沟挂在金丝边眼镜旁边,脸上有几道污迹,笔直而强壮的双腿上遍布擦伤。
    江熙记得,那时是孔诤先开的口。
    “你叫江熙吧?我在白塔见过你,单身哨兵,有一半的黑暗属性,暂时还没有向导。”她声音柔和,像是在关心。
    江熙耸耸肩,从腰上取下手铐:“希望你已经放弃挣扎了,我不想弄疼你。”
    孔诤伸出手,等着江熙靠近,而在她握住她手腕的瞬间,孔诤勾住她的手指:“要不要……试一次精神高潮?”
    欧式吊灯悬在空中,形状是碎片样的玫瑰,每一片的光都是渐变的暗黄。
    江熙把柔软的被子全部绕在身上,享受着被绞杀的舒适感。
    被子里都是柑橘味的向导素(这味道恰似许铭的向导素),她身上也铺满了柑橘色的灯光,她的精神系统里,那条因许铭而形成的裂缝,也流淌着柑橘色的河水。
    当初江熙还是个半黑暗哨兵时,孔诤只能抚慰她精神系统的外沿,即使是外沿也令她舒爽。
    当然,她获得的主要是性高潮。
    孔诤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铬金色的窗帘前,褐色卷发铺盖在她肩膀上。
    她从桌上拾起一盒烟,用嘴衔住一根,再拿打火机点燃,因为只用左手所以略显忙碌。
    江熙从稀碎的刘海里盯着孔诤的脸,和那只空荡荡的袖子。江熙疑惑她是怎么做到的,用一只手就让她高潮了三次。
    好奇心驱使她说出了一句很欠打的话:“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骚。”
    被子被掀出风声,江熙的后脑撞得嗡嗡作响,孔诤那只夹着烟的手正掐着她的下颌。
    她还是仅用一只手,将比自己重的哨兵从床上拉起,摁在墙壁上。
    而这个哨兵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的金丝框眼,她警告的眼神,她从浴袍里露出的半截乳沟,还有近在咫尺的火星子。
    “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拧断你的喉咙。”
    咽喉之处诞生一阵焦渴,江熙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就是喜欢她这样,很带劲。
    “不说就不说,别生气嘛……”她嘴上服着软,心里却期待着孔诤的手可以再往下挪几寸。
    但孔诤像是厌倦了小孩子的把戏,她松开手,把烟送入嘴里。
    “你的精神系统前几天才被抚慰过,是游陌做的?”
    江熙点点头。
    “手艺不错。但为什么那条缝还是那么大,按道理这种伤不至于三年了还这样。”
    她在说因许铭的死而被撕开的裂隙,那原本是条致命伤。
    “或许治疗方法有点问题,我觉得我更想许铭了。”
    “你成瘾了?”孔诤在窗边坐下,一条腿搭上另一条。
    江熙点点头。
    “别再去见游陌了。”她吸了一口烟,“他那个人……感觉有点问题。”
    “我也觉得。”
    “但是你还是会去。”
    江熙吐了吐舌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嘿嘿一笑。
    她戒不掉享乐,也戒不掉对许铭的思念,同时也想享受孔诤的关心。
    江泠的关心是朝她扔来的灌装啤酒,或是在战场上对她伤情的确认,他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在事后于她耳边落下喃呢般的亲吻。
    孔诤会。别看她这么凶,但一步不落。
    江熙很早就没了母亲,对她印象不深,但如果她有,可能就跟孔诤一样。
    “为什么你总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孔诤问。
    “或许是想把每一天都活得像最后一天。”她说。
    这时,她又感到一阵干渴。
    ——
    这位姐柔凶柔凶的。
    感觉自己写的有股美漫风。(ˇ?ˇ)
    晚上加更一章暂时走完百合线,把新男人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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