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想不到只过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们就重归于好,七年的分离似乎只是弹指一瞬,积压的矛盾误会竟在异象中就解决了。
何夕望着莽莽绿野有些感慨:“也是巧,好像有些东西就是注定了似的,那日是两位律师提议想来祈福求平安,林雾对道观熟悉,就说着去了。”
戴明月挽着她,头靠在她肩上,看着绿意葱茏,笑道:“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穿过一片松林,两人就来到一处林缘灌丛,何夕往四处看了看,只能大约确定当初是在这里救下那只草鸮的。
戴明月掏出手机,念着:“我查了下,草鸮的生活习性就是白天藏在草丛或者灌丛里头,傍晚和夜间才行动,主要吃鼠类和小型哺乳动物,蛇蛙鸟之类的。咱们要在这灌丛找吗,可能会在这儿。”
何夕点头:“现在是它的繁殖期,雄鸟跟雌鸟形影不离,可能会筑巢在草丛里、大树根部、岸边或者洞中,我上次遇见的那只,当时它是腿部受了伤,也不知道是在草丛里有筑巢还是不小心落到这里的,咱们只能碰碰运气。”
好在这片灌丛并不大,两人半小时就走得差不多了。
依旧是一无所获,甚至连动物活动的痕迹都没有,连灌丛里虫鸣声都没有。
一团乌云慢慢聚拢,快速移动到两人头顶。
“真怪,上一秒还那么大个太阳挂着呢,这会儿就来了积雨云,我出门前还看了天气预报的,也没说要下雨呀。”
何夕看着天,觉得有些不妙,连忙拉着她的手:“山里阴晴不定,夏天最容易出现雷阵雨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山洞,走,跟我来。”
好在山洞不远,两人刚赶到山洞口,暴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洞中凉爽,雨水从洞门流下来,形成一片水帘。
电闪雷鸣仿佛就在耳侧,何夕担心她害怕,拉着她坐到洞里面些,将她抱在怀里。
雷暴发生在白天,戴明月本身就不会太害怕,加上这几年害怕有很大部分是由于她从奢入俭难,有了何夕的陪伴,她几乎同正常人无异。
山洞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戴明月好奇道:“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农场的活儿忙完,农闲的时候,我就会上山逛逛,听听鸟鸣风声,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在这种时候能够感受得特别明显。山里面有时候会碰上羊群,找处斜坡草滩,能睡一下午。这边山往下走,下面是河滩,河边有些荒废的老房子,有家老房子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桑葚树,结的果子又大又甜......”
一道雪亮的闪电撕开云层,雷声滚滚,洞外电闪雷鸣,洞内厮磨耳语。
戴明月捧着脸看她侃侃而谈,一讲到这些,何夕便像换了一个人,她比少年时更加从容淡定,只要谈到自然农事,她的眼底就会流光溢彩。
她出神地看着倾洒下来的大雨,片刻后道:“何夕,我有时候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假的,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你看,首先是这么多巧合发生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最后并没有导致坏结果,竟然是在撮合我们,还有今天的草鸮,你说你从没在监控里看到过它的身影,只有隐约的声音,会不会也跟我的镜子一样,只对自己有用,你说冥冥之中有天意有缘分,但我觉得巧合也太多了,仿佛我们的每一次交汇重逢都在把控之中。”
何夕也有一瞬的出神,她闭了闭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阵凉风从林间穿过直扑脸颊,何夕清醒了些,说:“这世间的巧合确实很多,我们遇到的恰巧是非自然现象主导下的,但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现在草鸮这条线索断了,咱们或许可以去道观试试。”
戴明月看着雨雾弥漫的林野,迟疑地点点头,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小时后,就有阳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
下了雨后山间的路泥泞起来,两人回去的时间明显增多,一直到六点多才到家。
两人衣服头发都被雨水打湿,戴明月把何夕拉到卫生间让她脱衣服。
何夕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懵了。
“你快脱衣服呀,愣着干嘛。”戴明月说着想上手,将她衣摆往上撩。
何夕连忙抓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来。
哪知她脱完外套后,戴明月就盯着她左胸看。
何夕发觉到自己误会了,掩饰般地看了眼镜子,发现原本在左胸处的爪痕竟然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戴明月轻轻碰了下那块皮肤,问:“疼吗?”
何夕摇头,就算有爪痕平时也不疼,疼痛只有发生在梦醒以后,像是锥心似的,左胸有一阵闷痛。
“我发现我只要不做那个梦后,爪痕就会消失。而且这个梦也是以农场和你为基准出现,我只要一回到农场就会做梦,离开农场后的梦境就会恢复正常,但你在身旁后就没再做过梦。”
戴明月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说:“其实种种迹象都表明咱们是连在一起的,就连我现在吊威亚勒出的青痕,我都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何夕挑眉:“好哇,那你每天看着我巴巴儿的来给你上药,挺会享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