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而已,不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吗?
八个月的时间里,他要存钱找房子,还要把李国庆找回来。
“既然你不说话,那就进去吧。”说着,傅燃提着行李箱往里面走。
李仕书抱着箱子跟进去,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
她笑着接过傅燃手里的行李箱,“傅先生,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嗯。”傅燃把行李箱递给她,转头对李仕书说,“这是丁姨,有什么需要的,你跟她说。”
“嗯。”李仕书应了一声,抬脚跟丁姨往楼上走。
房间里十分干净整洁,李仕书环视一圈,将手里抱着的箱子放下了。
“李先生,那你先收拾,我出去了。”丁姨放下行李箱。
“好,谢谢。”李仕书礼貌客气地点头道谢。
他的东西很少,收拾起来并不需要多费时间,只是那些书没有地方放,不得不让它们在箱子里呆着,暂时放在墙角。
半个小时后,没有反锁的门突然被推开,已经洗了澡换上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的傅燃站在门口,环视一圈房间内,问道,“收拾好了吗?下楼吃饭。”
“我没胃口,不吃了。”李仕书正拿着手机查银行卡余额,发现里面的两万块钱已经全都被李国庆取走了,连冻结的必要都没有了。
傅燃抬脚走进来,看见他低头捣鼓着手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把你的号码给我。”
“有这个必要吗?”说话的时候,李仕书连头都没抬。
“难道你想每次我找你,都跑去学校?”傅燃挨着他坐下,瞄了一眼他手机上的内容,发现他在跟人聊微信。
路青禾?
这一看就是男人的名字。
“你男朋友?”
李仕书正在跟路青禾解释自己家房子为什么会突然卖掉的事情,这时候压根不想理会傅燃,哪怕他问出这样荒唐的问题。
见李仕书不吭声,傅燃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手机。
李仕书转头看他,这个时候还算稳得住情绪,“你干什么?”
“这人是谁?”说着,傅燃在他手机里存上自己的号码,并打通了自己的电话。
李仕书夺回手机,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傅燃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冰冷,宽大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对你好脾气,不是为了让你对我甩脸子。”
李仕书不说话,也不解释。
因为,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也没有必要对他露出笑脸。
他不求饶,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随着傅燃掐住他脖子的手渐渐用力,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李仕书不了解傅燃,也并不想了解傅燃,所以面对他的阴晴不定,面对他的此番举动,他没有表现出惊讶。
过了好一会儿,李仕书几乎是要喘不上气来,他抓住傅燃的手腕,试图让他松开。
傅燃咬着牙,脸上没有怒气。眼底的冰冷,却越聚越多。在松手的同时,凑上去一口含住了他染上凉意的唇瓣。
李仕书张开口正要呼吸,突然被迫承受了他蛮横的侵入。
差点要窒息的他,现在脑袋里有点缺氧。他的双手抵在傅燃的肩膀,这会儿完全没有力气把他推开。
他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鼻间闻到傅燃身上散发出来的木质香气,在这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口腔中的气息被傅燃掠夺干净,现在他的呼吸之间,全都是属于傅燃的味道。
灯光有些刺眼,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不迎合,不抗拒,这就是他的态度。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李仕书浑身一抖,全身无力要往后倒下去的时候,傅燃一把护住他的后脑勺。
李仕书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傅燃把他松开,冰冷的视线扫过他红肿的嘴唇,“你要是不想下楼,我就让丁姨把饭菜端上来。”
呼吸有些急促的李仕书并不回答他的话,毫无波澜的视线落在地面,什么动作都没有。
傅燃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他的回答,于是起身出去了。
门被关上,房间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李仕书抬手擦了擦嘴,眉头皱地很深。
他直觉傅燃是个可怕的人,因为与他对视时,李仕书发现他的眼底冰冷一片。
除了挥之不去的冰冷,察觉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李仕书不想与他牵扯太深,更不想了解他太多。
他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机,发现路青禾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镇定情绪后,李仕书看着输入栏跳动的光标,只回复到:这段时间我住在朋友家,等找到 李国庆,我再抽时间去找房子住。
路青禾秒回:好,有需要帮忙的话就跟我说。
放下手机后,李仕书独坐了一会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犹豫一会儿,起身去开了门。
“李先生,傅先生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所以就让我随意端了两个菜上来。”
李仕书扫了一眼丁姨端上来的饭菜,一荤一素,还有一碗米饭和汤。
其实他确实不怎么饿,毕竟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确实是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