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与沉见徴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的脸上几乎同时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呆在了原地。从容的反而是作为奸夫的裴容宁,淡定地系上了腰间的锦带,起身拉着裴玉照的手。
他的目光带刀一样,睥着沉见徴:“今日你看到的,最好一个字也别说出去。”
说罢便牵着裴玉照,缓缓往外走。
沉见徴仍在恍惚当中,却下意识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像初见这对兄妹争吵时那般,对着裴容宁怒目而视:“我不知道堂兄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带她走是吧?走去何处?难道走去那些众目睽睽的地方!”
裴玉照看着他这模样,有一瞬晃神。
她想起太液池外的那一夜,她同阿兄初尝禁果,那种违背人伦的滋味实在无法忍受。她几近崩溃,打了阿兄一巴掌,在那儿又躲又藏。
虽然还是被阿兄找到了,却认得了沉见徴。
她从未认识这么傻气的人。
不认识她,也敢为了她抽刀对权贵。
她承认自己脾气坏,性子还倔,冤枉沉见徴的次数没有千回也有百回。偏偏这个傻子还把她的责罚当奖赏似的,捧在手心里,生怕摔坏了。看好文请到:po1 8 g a.co m
若是他早点儿出现就好了,以青梅竹马的表兄妹的身份,早早地站在她的身边。她也许就不会错把兄妹之间的依恋误当成男女之情,越陷越深。
可如今都太迟了,她对阿兄的感情早就走上了不归路。
她对着沉见徴,一字一句格外认真:“你也看到了,一切是我心甘情愿。”
好一个心甘情愿。
沉见徴就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静静地看着他们,只是看两个人的眼神大有不同,好似在审视一个奸夫,惋惜一个神女。无论裴玉照说什么,他都认定了这是裴容宁的诱骗。
他过了好久才说话:“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们走。”
裴容宁觉得好笑:“难道你以为你说的话就能左右什么了?”
“我不能左右什么!”他前所未有地生了气,死死攥着裴容宁的脖子,将他推到墙上去。
他红着脸低吼:“是,我是不能左右什么,可也不能任凭你害了她。天底下也有你这样的亲哥哥,你大了她几岁?十岁!整整十岁!你像她一般大的时候她也才六岁,可是你从小给她灌输的?”
裴玉照吓坏了,立即上前去,极力想分开两个人。
可两个人正你死我活打得厉害,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劝架不成,还扎扎实实摔了一跤。两人听到这动静,才算分开,各自去扶她起身。
裴玉照吸了吸鼻子,半真半假地哭起来:“倒是我的错了,害你们一门嫡亲的兄弟不睦了。你们这是打给我看呢,为的就是怪我水性杨花,怪我一枝红杏出墙来!”
“不是的。”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她也是没法了,大咧咧地耍起赖来:“那家里是养不活你们吃,还是养不活你们穿了?难道我是穷得喂不饱你们两张嘴了吗?还是嫌我郡主府的裁缝不够多了,将来做了衣裳你们两个还要抢着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