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葳也没想瞒他,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或许就是那个好时机。
燕葳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等送走柏奕初后将一夜情的事跟盛朗全盘托出。出了卧室发现衣服放在了沙发上,人却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来的,刚刚高潮的时候没忍住声音,盛朗有听见吗?燕葳思忖着,心不在焉地将衣服拿给柏奕初。
柏奕初接过衣服,顺势握住燕葳的手腕,在新的牙印上摩挲着:“疼吗?”
“咬完了才说这个。”燕葳抽出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牙印嘀咕道,“一个两个的都是狗。”
柏奕初没再问她那个牙印是谁留下的,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大概率是班上那个应广白。
看起来清清冷冷不爱搭理人,平常跟燕葳也没什么交流。一见到燕葳穿着他的衣服表情就变了,恨不得把手里的笔捏断。
柏奕初知道应广白喜欢燕葳。
这很正常,不喜欢燕葳在柏奕初看来才奇怪。
在江城见到燕葳的第一眼,丘脑中的多巴胺就源源不断地分泌,势不可挡地喷涌而出。在此之前,柏奕初从未感到过如此剧烈的心跳。
没有人会不喜欢燕葳,人群里独一份的气质,站在那儿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天生就是要被人喜爱。
柏奕初也知道应广白和燕葳之间或许有过什么。那次在办公室里,即使燕葳的一言一行看起来与他更为亲近,但在察觉到应广白进门后微妙的局促尴尬并不是面对普通同学时该有的反应。
在柏奕初看来,应广白比盛朗要棘手很多。
越是亲密的关系,就越是摇摇欲坠。害怕失去,承担不起关系破灭的后果,所以小心翼翼。盛朗在最开始就输了,他跟燕葳被青梅竹马的身份桎梏着,要想挣脱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在柏奕初换衣服的间隙里,燕葳在想待会晚上要吃什么。腕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原先请柏奕初吃饭的想法被他给咬掉。
柏奕初被赶到门口,一脸真挚道:“那我请你吧。”
燕葳半靠在门上,抬眼看着他。
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他,柏奕初心跳又要加快了,下意识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柏奕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燕葳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透过电子门铃传进盛朗家中。
盛朗靠在门后,听见柏奕初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原来喜欢燕葳吗?
盛朗垂下眼,心里莫名有些别扭。
他突然想起燕葳其实是个很受欢迎的人。
曾经有许多男生向他打探燕葳的消息让他帮忙撮合,盛朗不是第一次听到燕葳被人表白,可从未像今天一样心脏被攥得发疼,喉间泛酸。
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盛朗突然迈步朝屋内走去,远离玄关不愿意继续往下听。
他想喝杯水压过心底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酸涩感,看见摆在他杯子旁边那个属于燕葳的杯子后,顿了几秒打开冰箱拿出瓶矿泉水。
燕葳送走柏奕初后,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外出的衣服。
输密码解开盛家的门,站在玄关朝屋内喊了声盛朗的名字。
过了几秒看见他走出来,燕葳随手将头发扎起,道:“吃饭,我请你。”
盛朗神色莫测,冒出句无厘头的话来:“他喜欢你。”
燕葳愣了下,意识到他在说谁后也没瞒着:“嗯。”
“你知道?”
“你都能看出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盛朗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握拳,用平常八卦的语气来询问:“不在意吗?”
“喜欢我的人多了,都要在意吗?”燕葳语气散漫。
盛朗追问:“还有谁?”
燕葳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出个名字:“应广白?”
出乎意料的名字。
盛朗皱起眉:“你俩不是不对付?”
燕葳没接话,转身拉开门:“快走吧,我好饿。”
盛朗急忙拿过手机追上去:“喂,应广白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
柏子哥:青梅竹马的身份是桎梏。
盛朗:青梅竹马,近水楼台,耶!
燕葳: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