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一瞬欢喜一瞬后怕的复杂心情中,殷九弱察觉到扶清好像正要离开,她顾不得再装睡,颤抖着攥住扶清软腻的手腕。
老师,你是不是也
小九,扶清心虚地打断殷九弱,掩下被抓包的慌张,故意软着声音装醉,我醉了,好晕,你帮我
帮你什么,你竟然喝酒了?殷九弱觉得太好笑,这个严肃古板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她们结婚三年,女人一直以清冷肃穆的禁欲模样示人,从不曾有过任何越界行为。
唯一的吻都显得庄重严肃,之后她们相敬如宾,秉持着婚内的忠诚与义务,却从没有半分不规矩的行为。
虽然结婚三年,见面聊天的次数寥寥无几。
老师,扶清,你还要装?
眸光一转,扶清呼吸急促,浓密的眼睫垂下,受惊般装乖装软指责:
你做什么,拉着我的手不放。
殷九弱知道自己的确牵住了扶清的手。但这怎么都不是这女人先倒打一耙的理由。
被喜欢的人发现自己偷偷做了那种事情,该怎么办?
扶清在这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尤其听着殷九弱叫自己「老师」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枉为人师表。
她抬眸望着殷九弱,昏黄的灯光下少女面容清透干净。而自己好像成了那种病态可怕的妄想者。
或许今晚殷九弱已经和别人确定了关系。毕竟那个班花看上去等了殷九弱挺久的样子。
怪她一时糊涂,隐忍克制了三年,还是一朝超出边界,堕落得厉害。
对不起
我们今天不离婚了,好不好?
扶清声线软糯地正要主动承认错误,就听见殷九弱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九,你说什么?
殷九弱抱着扶清软绵细白的腰,看见女人湿漉漉的眼,委屈着急后泛红的鼻尖眼尾,还有不熟练勾引后留下的证据
松散的正装,莹润的肩和更多的春色。
她终于行动比思维更快。
安静寂寥的卧室有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声响,扶清依旧穿戴整齐,半框眼镜的镜片后映着女人朦胧绯红的泪光。
老师,放松一点,我会慢一点的。
扶清抵着殷九弱的肩,委屈得泪眼婆娑,软唇满是润泽明媚的潋滟水色。
不准叫我老师。扶清几乎将自己整个交给殷九弱,她心知对方每叫一次「老师」,便有一次泛滥成灾的潮水涌动。
为什么以前不说?殷九弱这句话既是在问扶清,也是在问自己。
她们好像因为这样的误会,错过了三年,做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女人高洁矜冷的面容被此刻热烈的情潮熏出妩媚的胭脂红,双眸失焦,几乎无法分辨殷九弱在说什么。
她细长的眉轻蹙,鬓发微湿,丰软的唇开开合合,溢出破碎的泣音,嫩白纤薄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明显。
你不是和班花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过去许久,扶清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显带着娇憨的嗔怪。
肯定要回来,这是我的家。
听到家这个字,扶清的心柔软成一片,面上仍然故作骄纵,谁知道你有没有真的当作家,还有凭什么要我先说,你怎么不能先说?
被扶清反问难住,殷九弱一时语塞,只能说幸亏今晚的她没有喝醉到不省人事。
也幸亏表面上看上去温柔淡漠的扶清,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疯魔一面。
那以后都由我先说,嗯,我们明天不离婚,以后都不离。
殷九弱话音刚落,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班花发过来的短信。
【九弱同学,记得带我去加州看雪,我订了和你同一天的航班,到时候能住你那儿吗?】
看着短信,扶清又记起殷九弱衣领上的口红印,欢欣和害怕交织,占领原本属于理智的高地。
你不准喜欢别人,她半跪着抱住殷九弱,有些急切地坐下,吞得太快惹出难耐的一声。
心神皆被夺去,殷九弱认命地照顾起这么爱吃醋的女人,她真想不明白扶清之前到底是怎么忍的。
让她一直以为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根本不敢高攀曾经教过自己物理的老师。
察觉到殷九弱的走神,扶清变本加厉地缠住不放。
又在走神,她一边控诉,一边惩罚。
殷九弱轻笑着沉沦,她看见床柜里两人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照片好像她们两个都没有笑,不知道可不可以换。
没关系,她们会有时间拍很多笑着的照片,也会有更多时间来真正了解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