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争宠的手段越发精进,竟然敢染指冷宫梅林,到底是谁在背后走漏的风声,御前的人?
身边的暗卫藏在四周,没有萧炫的进一步指令前,他们不会乱动。
傅知雪不知自己早已被人盯上,她脖颈酸疼,微微仰首放松,冷不丁对上一张冰冷的黑眸。
那人端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凉亭屋檐上,右手抓着一只葫芦,一双厉眸朝她射出千万只冷箭。
威严、睥睨,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看着一只蝼蚁。
傅知雪心尖一缩,下意识惊声尖叫,忽然又迅速捂住嘴巴,只傻乎乎地瞪着对方。
尽管做好了‘巧遇’的准备,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害怕胆怯了。
凭借微弱的火光,她依稀能分辨出对方的身形相貌与萧元祁有五成相似,不用猜测,此人必是当今圣上萧炫!
万一,万一萧炫把她当成刺客抓了,严刑拷打她,她该怎么办?!
这节骨眼上才想到这,着实晚了些。
萧炫居高临下打量跪在梅花树下的女子,女子一抬头,朦胧火光下对方的容颜令他眸光一怔。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穿着一袭红色宫裙,我见犹怜,好似梅花幻化的妖精,偌大的梅林不及她眉眼之间的魅色。
红衣女子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双眸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一副随时跑路的架势。
萧炫记性良好,后宫及冷宫里绝不会有此人,否则早就引起轩然大波,被人利用送至御前固宠。
后宫妃嫔邀宠的花样向来繁多,自去岁他严厉惩处过几次争风吃醋事件后,众人规矩了许多。
他暗骂一声孙怀恩办事不力,宫规森严还有漏网之鱼。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未率先出声。
直面这一刻,傅知雪如临大敌,寒毛直竖,心若擂鼓,帝王的威压不是等闲人能够承受的。
倘若萧炫不管不顾叫人捉了她,她今晚便没有退路,等待她的便是牢狱之灾,抑或是直接杖毙。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
既然萧炫没出声,她便还有可乘之机。
傅知雪一脸天真地看着对方,见萧炫依旧端坐在墙头上,她微微咬唇,拿出幼时撒谎欺骗爹娘的本事。
“你是何人?看守冷宫的侍卫吗?”
“不管你是谁,恳请不要告发我,我把纸钱烧完就走,二两银子托管事太监买的,可不能浪费。”
自顾自说完,也不等萧炫反应,傅知雪硬着头皮拿起最后一叠纸钱撒入篝火里,火焰缠绕一角,残余的纸钱瞬间被吞噬殆尽。
萧炫冷眼觑着下方一切,不为所动。
一刻钟后,纸钱全部燃烧完毕,傅知雪没了理由再待下去,她又磨蹭了片刻,最后深深一叹,抬起衣袖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缓缓起身。
萧炫没即刻撵她离开,她赌对了一半。
傅知雪再次朝他瞥去,萧炫眸光笔直地朝她射来,她被他的厉眸烫得心尖一缩,向他盈盈一拜,也不开口,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萧炫目送她走远,注意到她穿过梅林,钻过狗洞去了一墙之隔的庆阳殿。
庆阳殿?
萧炫眉头紧蹙,东宫的人。
第2章 如此容貌
夜风卷着香火味飘上来,吞噬了浮散在鼻间的酒香,萧炫收回视线,落到梅树下的小土坑。
宫女太监私下里烧纸祭拜屡禁不止,恐惹火患,一旦发现便是重罚撵出宫去。
眼下有人公然挑衅宫规,按理,他得重罚。
萧炫思忖片刻,忽朝东南角一挥手,隐藏在周围的暗卫刷地一下现身。
来人轻巧落地,仔细检查了土坑,确定无任何火星子,才至近前回话,“皇上,可要卑职派人盯着?”
住在庆阳殿的女子,有如此容貌,却寂寂无名,想必是遭人排挤。
太子妃阮氏善妒的名声,萧炫从王贵妃那里听过一二,只要不涉及萧元祁,东宫女眷争风吃醋一事,还轮不到他过问。
萧炫把酒壶抛过去,“暂且不用。”
言外之意那狗洞也无需堵上。
暗卫一把接住空了的酒壶,颔首应下,“卑职明白。”
回到乾宁殿,萧炫叫来近侍孙怀恩,令他去查东宫太子女眷中容貌最出众的。
孙怀恩一脸震惊,后宫妃嫔送人固宠的点子数不胜数,这回怎么扯上东宫了?!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
有心想追问几句,见萧炫一脸讳莫如深,孙怀恩及时闭嘴,以免被萧炫厌烦。
第二日正午,趁着萧炫饭后小憩的功夫,孙怀恩把名录册子呈上去。
“回禀皇上,东宫一众女眷名录皆在上面,要说容貌最出众的,乃九品奉仪傅知雪,傅奉仪籍贯越州辖下泗水县,其父乃泗水县丞,被上峰挑中参与采选,还未被太子殿下临幸。”
还未被太子殿下临幸。
孙怀恩加重了音调,说完便等萧炫的旨意,是去东宫要人,抑或是向先前那样处理。
久未等到萧炫开口,孙怀恩微微抬头,觑向龙颜,斗胆追问,“皇上,可否要老奴向何顺递话?”
何顺明面上是太子萧元祁的人,实则乃是孙怀恩派系的。
萧铉把名册往桌上一扔,瞥了一眼有意讨好的孙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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