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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亭饶有兴致地来回翻看着那几条消息,发了个521的转账过去。
但没回复,因为眼下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怎么,我哥公司的人效率都这么低下么?老秦呢?要是老秦还在,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何湛程偏过头,朝沈致亭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辨不清他是喜是怒。
沈致亭扣上手机,站起身,对他温和一笑:“误会,我问过了,何总不让我们私自干涉他的家事。”
何湛程脸色闪过几分不自然,不情不愿地将头转了回去,低骂一声。
沈致亭很客气的赶人:“不好意思,公事上来说,我作为燕京这边的总负责人,不好擅自挪用公款去办私事;私情上来说,我个人倒不介意自掏腰包送你回沪上,但我上头毕竟还有个老板,我一个外人干涉老板的家事,不太合适,希望你体谅。”
“行啊!”何湛程挑衅般高喊一声,倒身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一副你不送我走我就在这赖到底的架势,说:“那我就在你这里住着了!”
“行,你随意。” 没想到何闽轩那种谦谦君子似的人物,弟弟这么无赖,沈致亭淡淡道:“明天咱们公司开始放假,待会儿五点半关门,钥匙不能给你,你在这儿躺着睡三天吧。”
何湛程霍地翻起身,啪地一拍沙发扶手,瞪着他:“你小子故意的吧?!”
“闹事的话,大楼里有巡逻队,都是18岁到27岁之间一米八以上的成年精壮男性。” 沈致亭已经坐回桌前,开始忙自己的事,拿过叠文件,头也不抬,随口道:“还有,听秦总说,你这才刚满二十吧?我今年25,虚长你几岁。”
何湛程冲他磨着牙冷笑,“所以呢?”
沈致亭掀眼皮瞧他一眼,“没上大学?”
何湛程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彻底臭了。
原本以为这个新上任的经理要跟他争辩辈分问题,没想到居然贬低他的学历?!!
扎心,实在扎心。
今日不同往日,要不是老大把他资产全冻结了,他现在衣服没了,手表没了,手机也没了,兜里就剩下二百三十五块零七毛的现金,眼下还指望着对方能有点良心送他回家,否则,就凭对方说话这态度,何湛程都得立马冲到坐在办公桌前不知好歹的新人一顿发疯。
什么玩意儿!
何湛程忍辱负重地扭头坐回沙发上,顶回去一句:“我他妈长这么大,想什么时候上学就什么时候上学,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用得着你管?”
“随便。”沈致亭不温不火,风雨不侵。
沈致亭才觉得自己今天非常晦气。
本来要放假心情好,一天没吃饭就点了个下午茶,闲着没事儿还能逗逗小狗,没想到茶点刚送到,这个自称是老板弟弟的煞星就旁若无人地两手插兜踱步走了进来。
招呼都没打一声,这煞星就一屁股坐沙发上,吃他的茶点、喝他的咖啡,喝一半嫌没滋没味不够甜,甩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咖啡液溅到墙角绿萝上,弄得屋里全是咖啡味。接着,这位大爷就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边报着身份证号,抬抬手指,吩咐沈致亭立马订机票,还要雇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护送。
如果不是看这人全身都是崭新的名牌,沈致亭真以为这是个精神病院跑出来骗吃骗喝的疯子。
秦旭的回复早就发了过来,身份确认无误后,沈致亭才发消息找何闽轩确认。
大老板回复的消息也就一句话:“让你见笑了,家门不幸出了逆子,你叫公司里人都别管他,一分钱都不许给。”
看出来是逆子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沈致亭本来也不是爱管闲事儿的人,反正到点公司下班,何湛程不走也得走。虽然何氏集团在京城开的是分公司,何闽轩为人低调不喜张扬,人脉势力主要集中在南方,但不至于在北方一点都吃不开。
何湛程自己纨绔子弟二世祖,就算没钱,但拿着他大哥的名头随便在京城挑家五星酒店出去白吃白住个把月的,也多得是爱巴结的人客客气气侍候,更用不着他沈致亭操心。
就这样,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就这么冷着,期间沈致亭的新助理进来送过两回资料,临走时她故意慢慢开门,不住回头去瞄沙发上的帅哥。第一次,何湛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第二次,何湛程视线刚和她一对上,眉梢一扬,吹了声特别响亮的口哨,尾调缠绵轻挑,吓得那助理赶紧跑了,出门时还绊了一跤。
当时沈致亭正埋头办公,听见这口哨声,莫名就想起了某人好像也爱吹口哨。
而且这俩人吹得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沈致亭就抬头去瞧何湛程。
何湛程察觉他目光,挑挑眉,好像在问:怎么,你小子终于要识相了?
沈致亭没好气地收回视线,平移到电脑屏幕前。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家那只比这只乖多了。
晚五点二十,沈致亭家那只来了,准时出现在办公室玻璃门口。
照例摇着尾巴先在门口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美女秘书帅哥助理之类威胁人物的存在,接着转身准备去楼道等人下班,没料余光一瞥,就瞥到窗户沙发下两条晃荡的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