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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饮血后迅猛的快感涌上来,在thronos吮吸的同时,ling身上的伤口像花朵收拢花瓣那样自行愈合。
    他的原本发白的薄唇被鲜血染红,在一片冷调的夜色中格外显眼。松口后thronos抬起自己手臂咬上去,含了一口血,对着怀里的女孩喂上去。
    仅仅被吸血鬼吸食鲜血会在短暂恢复后发病变成干尸,唯有得到吸血鬼主人的血才能保持稳定。融血的过程近似重生,诡异的燥热和快感一下子冲上来,ling原本虚弱地沉睡着,骤然睁大了眼睛,剧烈挣扎。
    纵使她双腿再不安分,也像被钉在男人怀里一般,无法脱离分毫。
    凭借人类的体力完全无法与吸血鬼抗衡,ling只能被她抱在怀里接受洗礼。现在她终于知道,吸血鬼真的存在,以及传闻中吸血鬼的theembrace(初拥)仪式,原来是以此得名。
    正当她尝试着挣脱禁锢,与那双发亮如红宝石般的眼睛对上了目光。
    陡然间,她失去力气,四肢不受控制地发软,变得昏昏欲睡。
    不用叁秒,ling就真的陷入沉睡,软瘫在男人怀里。
    thronos松开她的唇,慢慢直起腰,看着一身狼狈的女孩,目光沉沉。他轻抿双唇,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开口:“贝拉。”
    一个女人鬼魅般的身影闪现在他面前,thronos的瞳色重新变回漆黑,仿佛掸去灰尘那样放开了女孩,她轻飘飘落到贝拉怀里。
    “带她去洗干净。”
    thronos说完便离开大厅。
    贝拉看着伯爵的脸色,心有戚戚:“是。”
    thronos去了浴室,看着身上的血迹,舌尖掠过下唇,紧了紧牙关。
    随意脱去身上的布料,他迈入浴池,濯洗身体。
    因为教会做的好事,他犯了六大戒条的其中一条,在未经其他贵族的同意下,擅自收了这个女孩当后裔。
    theembrace一旦完成,就不可逆转。而根据六大戒条中的守则,他必须对他的后裔负责,直至得到其他贵族的承认。
    他闭上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蠢事。
    且不谈他从未想过要收谁当他的后裔,光是女孩来自教会这一点,就足够让他蒙羞。
    教会什么目的已经很明显,他一旦收下女孩,就会被认为是和教会达成了某种合约,可能不久就会被教会戏谑地称为“已屈服于主的神威”。
    对外避世的原则被打破,还沾上了教会这种甩不开的脏东西:简直十足晦气。
    他清楚那群豪猪脑子几斤几两,只是没想到那位主教会如此卑鄙,不惜将这个女孩一直放血,以此诱惑他失控。
    thronos当然可以在吸食完鲜血之后不管她,随她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只是……
    他看着池水,难得心也跟着如此沉默。
    ling被清洗完,被贝拉抱着带回了卧室的床上,她在房间的墙壁上打下咒印,尤其在窗户和门上上了双重咒印。
    不管主人有没有命令,不得让她乱跑是肯定的,随后贝拉带上房门离开。
    ling在她走之后猛地张口剧烈喘息,身体蒙进被子里,唯恐被外面听到声音。
    她在被洗身体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一想到抱着她的女人也是吸血鬼,就不敢睁开眼,只能暂时装睡。
    她将被子掀开一个缝隙,扫视着房间内,没看见别的身影,悄悄下了床去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贝拉迭好放在房间内,血迹全无,和新的一样,应该也是吸血鬼的手笔。
    她将裙子展开翻过来,沿着里面那一面向下摸。十字架和圣水分装的小瓶子被她缝合在裙子里面,她得先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藏起来,不能让那位吸血鬼伯爵发现。
    等她把东西先暂时藏在枕头下面之后,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醒了?”
    ling顿时汗毛直竖,脊背发麻,抓着被子回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有些惊恐地后退,不断退到床边,差一点就能掉下去。
    thronos看着频频后退的女孩:“教会是怎么对你说的?他们答应了你什么?”
    ling蓦地被他说中,攥紧了被子,心悸发慌。
    尽可能装得自然点,她用着无辜的眼神看向这位俊美得不真实的伯爵,语气打颤:“什么?”
    她看见抱着胳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笑容中没有任何温度。
    嘴硬?thronos看着女孩,明知道他是吸血鬼,竟然没有吓到要逃,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撒谎。
    行吧,那就看看她能嘴硬到几时。
    他步子后退着,在月色照不到的黑暗中隐去。
    ling看他连门都没开就这样消失,更加不安,这岂不是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出现在她面前。
    那她的圣水和十字架怎么办?ling看了看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隐蔽的藏匿点。
    还有他刚刚的问题,她该用什么理由回答他?
    ling的手在枕头下握紧了那枚十字架。
    伯爵暂时没有让她死,还将她的伤口复原,说明他可能暂时不想要她的命。ling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就凭刚刚吸血鬼伯爵所展现的力量,她就知道,她这次别说杀了他,反而还会赔上自己的命。
    她翻来覆去一整晚都没睡好,直到凌晨,ling听见窗户外有东西拍打玻璃传来响声。
    拉开窗帘,太阳还没出来,天空蒙蒙亮,教会的白鸽停在窗外,歪头看着她。
    ling想开窗将白鸽放进来,但是拉了半天窗户的栓,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她都这么用力了,窗户连一点晃动都没有。
    “想开窗?”
    男人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响起,她的后背抵上一个宽阔的胸膛。看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绕到了前面来,仅仅是张开手掌,窗户就自动开启。
    她动都不敢动,皱眉看着那只白鸽,希望它赶紧飞走。
    白鸽扑棱着翅膀,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险,正要飞开,突然被那只手握住。手指逐渐收紧,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鸽子的脖子,他问:“教会有什么想知道的?还是他们仅仅想来关心关心你?”
    ling想再次装傻,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才够谨慎。
    “不说吗?”他问。
    ling细声细气:“没有,我不知道,我不是天主教徒。我只是听见这个鸽子一直在窗户外面啄玻璃,想看看而已。”
    男人啊了一声,语气一副了然的模样,ling看见那只手下一秒就轻松地拧断了白鸽的脖子,尸体在他手里化成一阵烟雾消散而去。
    她紧张地后背都在发汗,不知道他会不会下一秒就拧断她的脖子。
    太阳从地平线上涌出来,日光像是金剑直刺而来,在ling感受到皮肤发烫皱缩的那一秒,面前的窗户立刻阖上,窗帘骤然拉起。
    她从男人的胸膛里滑倒,瘫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喉咙干得像是在冒火。
    “这一点日光就喘不上气,”thronos垂首看着捂着脖子的女孩,“教会会继续相信一个变成吸血鬼的女人吗?”
    ling猛然抬头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中只有冷漠。
    “我…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怎么连自己都成了吸血鬼,那她拿着十字架为什么没事?
    thronos看着面前这个过于脆弱的后裔,愈发觉得自己不该把她变成同类,太过麻烦,他懒得解释:“好好想想你的出路,到底该怎么选。”
    ling看着他说完就消失于眼前,像是鬼魂一样游荡在这个古堡中,来去自如。她咬了咬牙,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去找水。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房间里的柜子上就摆着一壶水,她连倒在碗中都顾不上,闷头开始喝。
    喝了很久,还是照样感到干渴,喘气也越发困难。
    这古怪的身体反应,他肯定知道为什么!
    ling扫视着房间,断定这个男人肯定专门有一双眼睛用来盯着她。
    她不能什么都没干成就这样渴死在这,哪怕真的变成吸血鬼,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死去。
    “我想好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叫唤。
    话音刚落,男人就站到了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ling迅速说道:“教会让我来寻找你的弱点,了解你的生活。看看你会不会威胁到人类的安危,还让我天天监视你,把消息传回去。”
    thronos没答话,等待着。
    ling尽可能诚恳地说:“没有了……就这些。”
    那双眼睛盯着他,像是荒原里露出利齿的狼,ling在这样无声的对峙中不再说话,一直目露哀求地看着他。
    thronos拉着她的手腕,坐到床边,让女孩坐到他腿上,把她的头摁在脖颈间:“喝我的血。”
    theembrace仪式中他给的血液太少了,导致ling还没有完全转化,所以这么快就有了失控反应。
    ling听到之后一把推开他,往后退去,踉跄着差点摔倒。
    thronos看着她的眼睛,女孩满脸拒绝,他语气不紧不慢:“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成为吸血鬼不是空有一个头衔,像你这么脆弱的‘新生者’,不吸食我的血液是活不下去的。你要是那么着急死,可以现在就走出去迎接太阳,然后很快就能见到你的上帝。”
    他言语和缓,却刻薄奚落。
    ling握了握拳头,重新走过去,扶着他的肩,凑到他的脖颈间:“不,我还不想死。”
    她张口,两颗小尖牙冒了出来,瞳色逐渐发红。
    当她想切进男人的皮肤才发现,她的牙齿还不够锋利,也不够细长。这导致她含着他的脖子磨了很久,光留下了一片水痕和牙印,血是半天没喝到。
    thronos转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口,眯眼看了看她的牙。上下一对堪称迷你的尖齿,许多动物的牙齿或许都比这来得锋利些:孩子就是麻烦,连吃饭这种事还要他自己动手喂。
    他用食指在脖颈处划开一个口子,鲜血逐渐溢出来,看着女孩还愣在原地:“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ling不想承认,她在血溢出来的那一刻,胃里就涌上一股难言的饥饿感,连牙根都在发痒。
    她重新贴上去搂住男人的脖颈,含住伤口,吮吸、舔舐他的鲜血。
    thronos并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女孩柔软的舌头舔得他发痒,身体越贴越近,他忍不住偏了偏脖子,皱着眉。
    作为人类和吸血鬼的混血,他不用完全依靠鲜血就能活下去,自然不会考虑圈养血仆。
    因为活得久,母亲又是有名的吸血鬼大贵族,继承了贵族身份和父母的役使。想要的他都有,自然不会考虑创造出一个什么后代给自己找麻烦。
    他也经常游戏人间,藏匿在人群中,去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看着他们反复忏悔又反复犯错,然后又追悔莫及、重复历史。
    他轻蔑又奚落,却片叶不沾身,远离所有麻烦。
    而现在麻烦找上了门,还在他怀里。
    捏着女孩的后颈拉开她,thronos实在无法忽视那种湿滑柔软的触感,还有温热的唇舌:“够了,别舔了。”
    ling被拉开后嘴上还沾着他的血,不好意思地避开目光:“好、好的。”
    thronos整理好被她拉扯得变形的领口:“待会儿跟着贝拉去洗洗脸,她会教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贝拉是谁?”ling问。
    “在你身后。”
    ling一回头就看见昨天带她洗澡的女人站在她身后,提起裙摆朝她行了个礼。
    吸血鬼这种悄无声息的出现方式真的对她的心脏很不好,ling勉强朝着贝拉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
    而等她再把头转回去,坐在床边的男人再度消失。
    神秘、冷淡又嗜血的种族。
    她现在也是这样的生物。
    ling跟在贝拉身后,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裙摆上,和他们一样没什么表情,只是手紧攥着裙摆:变成吸血鬼又怎样?无论如何,孩子们还在等她回去,她来这可不是为了等死,她终归是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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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初拥,吸血鬼创造后裔的仪式,也象征着归属权,凡是已经被某个吸血鬼贵族初拥过的人,同族不可以再觊觎。
    吸血鬼的六大戒条: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杀亲。
    主人的血对于后裔有着增补的作用,但除非主人允许,不然吸食主人的血液会导致后裔爆体而亡。同样的,较弱的吸血鬼不可以在非允许下吸食强大吸血鬼的血液(尤其贵族),否则会因身体承受不住力量而死亡,亦或遭到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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