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冲对方假笑一下,各怀心思地并排走向同一栋楼,又相继进入同一个电梯间。
摁下电梯,鲜红数字亮起,宫纪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万幸不至于是同一层。
只不过安室透居然住在自己抢不到房源的第三层吗?
可恶。
电梯到了3层,安室透礼数周到地和宫纪告别。电梯阖上的那一瞬间,他收敛了所有表情。
口袋、袖口内侧、衣领……所有能放监视器的地方他都摸了一遍。
9层,宫纪快步走出电梯,进入房门后立即开始检查衣物鞋包。
包包、手表、衣服……他会在那里放追踪器?
什么都没有发现。
宫纪和安室透俱是松了一口气。
回到熟悉的空间让宫纪忍不住放松下来。她走向书房,打算收置一下书桌,再好好睡一觉。
之前出门太过匆忙,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咖啡杯里的余液已经静置分层,上面漂浮着一层油脂。宫纪拎起咖啡杯,打算将它洗干净。
视线瞥过旁边的计算机,她的手指一顿,狐疑地敲了几下键盘。
下一秒,咖啡杯“嘭”得一声,被再次砸在桌子上。
有人黑进了她的计算机,窃取了里面的数据文件。
今天遇到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现在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身上一片淤青,脸颊上的指痕还在微微发烫。
现在又横遭计算机病毒攻击。
动了她u盘的只有两个人,是谁?冲矢昴还是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就算了,如果是那个古怪的研究生的话……
宫纪面无表情地提起被砸裂的咖啡杯,给黑她计算机的人再记上一笔。
第8章
情书
“高野君敬启:
我路过鹤井奶奶的小店,她说你最近很忙,故而我也不敢去打搅你。我们有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你还好吗?
这几句话我反复思量,羞耻从脊柱贯到头顶,我几乎为此一夜未眠。但我最终还是写了下来,写给你看——我每天早晨都在看着你,你从我家门口经过的那一分钟,我每天都在看着你。
樱花盛开了,我想起和你相遇的时候。你坐在樱花树上叫我,递给我一只困在树上的小猫。
“能帮个忙吗,小姐?”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在此之前,从未有人称呼过我“小姐。”在那个当下,我从未想过我会永久地记着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妈妈在敲门,她给我端来蛋糕和红茶,我只能急急忙忙地把信纸压在书底下。她嘱咐我要保护好眼睛,早早去睡觉。你说得对,女性的一切温柔与爱都是要被尊敬的。
希望你不要嘲笑我,我最近似乎是为了爱慕你而活着的。这种经历短暂而又热切,又让人感到痛苦,我时刻提心吊胆,又时常感到怅然若失。所以我鼓起勇气给你写信,希望你给它一个结局。
——早川理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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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理纱穿着黑色白滚边的校服裙,她隔着布料捏住口袋里的情书,局促不安地坐在警视厅问询室的椅子上。
“不要紧张,”一位短发的女警官递给她一杯水,“只有几个问题,很快就能结束了。”
佐藤美和子将一张监控照片递给对面的女孩,点了点照片上穿蓝色连帽衫的少年,温和地询问她:
“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她慌乱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女警官,情书被她下意识收拢的手指折揉出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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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呼啸而过的警车似乎带来了很多不良影响,各大电视台的记者闻风而来,犯罪事件摇身一变,成为了众多娱报争相哄抢的猎奇新闻、恐怖故事。
一天之内横死两人,凶手还逍遥法外,再加上媒体的渲染传播,难免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在入职第三天的早晨,宫纪站在会议室最前,面对着搜查一课管理官松元清长以及底下一众刑事部长官,将两位受害者的照片贴在展板上。
“死者山田阳一,30岁,于四月二十七日晚死于锐器劈砍,身体多处泄愤痕迹。山田阳一四年前来到东京,原先是平河町的建筑工人,一个月前受到该地小头目麻生祝的赏识,辞去了建筑工地的工作。调查显示,山田阳一的账户在近一个月有多笔不明汇款。”
“死者光村凌,32岁,于四月二十八日晚九点钟左右死于割喉,一刀毙命,尸体完整。光村凌是无业游民,近一年来一直在麻生祝的手底下做事,与死者山田阳一私交甚笃,两人保持着长期来往。”
宫纪按了按耳麦,里面传来佐藤问讯的声响,她看向下方的同事与长官,声音冷硬而坚定:
“经过调查和走访,整合所有证物后,初步确认‘高野秀树’为第一嫌疑人。详细证据链条和推理过程在文件中都有所展示。”
她再度贴了一张照片在展板上,那是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年人,面容清秀,黑色的卷发稚气地垂在他的额头,笑容非常开朗。
“高野秀树,17岁。来自九州岛冈崎县,14岁时离家独身一人来到东京。高野秀树离家三年,期间其家属并无任何报警记录。父亲高野原在曾在一年前因非法参与宗/教活动被九州岛县警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