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讲,安娜在这时候完全可以将霍蒙当作一根按摩棒来使用。
——虽然显然并不好用。
或许这样才是常态的、合情合理的发展。
但这头火龙今晚的表情实在是太精彩了,时而愤怒、时而哀伤,又像现在——时而惊恐。
鞭子挥动时的破空声非常凌厉。
安娜看着那双金瞳中的自己,想说些什么讽刺的话来,身体就先打了个寒战。
速战速决并非她对霍蒙的仁慈,而是她确实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这头该死的火龙。
——第一鞭抽了下去。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青年下意识往旁边偏去,躲开了最狠厉的锋芒部分,虽然还是被尾部打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因此安娜毫不犹豫地接着抽下第二鞭。
啪!
青年宽阔而通红的胸膛间顿时爆出一道更大的血痕。
可也仅仅是血痕,并没有流出更多的血来。
安娜弯下腰观察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种情趣用品显然只能用做“情趣”,不能让它真正的夺人性命。
“.....鞭子上施加了疗愈咒文?还是止伤咒文?”她低低地研究道“很复杂、精致,至少是很高级的货色......”
“你一定要在我身上做魔咒学的功课吗?”霍蒙忍无可忍“你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
“抱歉我忘了。你的魔咒学好像也不及格。”
啪!安娜面无表情地扯了扯鞭子。
——从霍蒙的视角来看,这其实是个相当诡异的画面。
安娜·布莱克本该与这样的武器一点都不相衬。
乖僻、沉默,还带着眼镜的黑发少女,手中无论如何应该拿起的都不是鞭子,拿着魔药烧瓶还要正常许多。
“...................”
第三鞭在下一秒抽了下去,瞄准的是下腹部。
霍蒙现在完全相信她就是在报复并折磨他,尽管这一鞭最后只是落在他的腹肌上。
他的**在极致的痛苦下几乎要迸裂,前列腺溢出的液体已经在他的裤头上呈现出点点斑驳,他屈辱地不肯去看。
那双漆黑的瞳孔毫无感情的瞥向他。
“蠢货。”
霍蒙忽然全身一阵战栗。
镜片后的眼神是冰冷的、厌恶的。
他几乎很少——不,是从未见到过安娜这样的眼神。
他记得她认真的模样、生气的模样,以及不知为何,有时会有些寂寞的模样。
霍蒙的喉结滚动。
他的瞳孔好像连一刻都离不开安娜了,只会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唔!”
少女狠狠踩上了他的**。
安娜的鞋子是一双与制服成套的皮鞋,硬底,在此时碾过那根挺立。
“这样你也会有感觉吗?”她的话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用脚上下拨弄着顶端的头部,鞭子又从半空中划过,猛地抽向青年的双肩。
霍蒙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血、火焰,痛苦混合着不得发泄的快感.......
但安娜一直在看着他。
她也没有移开视线,始终用像看着无可救药的渣滓般的眼神看着他。
活生生的,看着他啊.........
意识到这点后的霍蒙呼吸忽然也急促了起来,胸膛上下起伏,身下更是重新挺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坚强。
他在等她说一句话。
只要一句,那一句就可以了。
终于,他在恍惚中看见她开口,道:
“——变态。”
啪!
鞭子与她的足底同时用力,向他施加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痛苦与挤压之下,青年终于发出一声低吼。
安娜躲得很快,大团大团混杂着赤色的浓稠全部闷在裤头中时,那股滚烫的触感还是令她感到恶心。
霍蒙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椅子上,全身大汗淋漓。
她将鞭子丢掉,拿回装有龙血的烧瓶。
“喂,我们说好的。”她拍了拍他垂下的脸庞。
她让他发泄出来,他要用龙息萃取龙血,解决她的问题。
霍蒙无力地看了她一眼。
安娜担心他会反悔,又掐住了他的脖子,逼迫他仰起头来。
她的手指撑开他的嘴巴,青年也顺从地任由她动作,犬齿间的吐息炽热。
这甚至算他们难得和睦的时刻了。
安娜研究着该如何令龙吐出龙息之际。
“.....不行!.........!”
“让开。”
“她是自愿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下一秒,门突然被砸出了一声巨响,安娜的身体猛地一惊。
霍蒙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做出反应了,只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咚!咚!咚!
在连续的三声巨响与热闹的喊叫声中,门外人终于砸开了门。
“安娜!”青年一强闯入门便急切地喊道。“你——”
随后,他的话语忽然卡在了半路。
黑发的少女正疑惑地回头望向他,身上的衣服整洁,只有头发比较凌乱,额前还有因炎热而落下的汗滴。
而她面前的青年.......状态却显然糟糕很多。
“威尔姆同学,您不能——”马尔斯冲了进来“.......哦,天呐。”
被束缚在椅子上,上身赤裸、伤痕累累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普苏家族的继承人霍蒙·阿普苏。
可疑的鞭子还散落在一旁的地板上。
马尔斯从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敏锐地发觉到,霍蒙的发情期已经渡过,可是.......
安娜看看目瞪口呆的他,最后缓缓将视线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晚上好,威尔姆学长。”
她真的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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