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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蒋晓晨终于忍不住,爆了声粗口:“我靠,我就说,没有学不会的直男,只有不愿意学的渣男。”
    爱情萌发,成长的过程并不遵循逻辑,但追求爱情是有规律、技巧的。
    纵然是沉临洲,所有事都唾手可得,也要花费心思重新捂热一颗渐渐冷淡的心。
    又不是情商为负,情智未开的傻瓜。
    瞧他,这不是挺会的么。
    池乔倒是没有太多感触,虽然那一刻她的心毫无节奏地乱跳了几下。
    不过她可以归咎于她不太适应他这样。
    第二天在她出门前,蒋晓晨千叮咛万嘱咐,操心得像送孩子第一天上学的慈祥母亲,说一定要让沉临洲吃吃瘪。
    并非出于报复心理,而是她担心闺蜜人善被人欺,得先下手为强。
    蒋晓晨实属过虑了。
    池乔压根就没答应沉临洲,她今天要参加同学聚会。
    不知道蒋晓晨为什么觉得他俩一定会见面。
    池乔上学那会儿实行的还是文理分科制,她高二和蒋晓晨分道扬镳。
    蒋晓晨本身家境不错,她没太担忧未来升学就业的问题,加之实在对物化深恶痛绝,毅然决然学了文。
    留池乔一个人在龙潭虎穴中。
    理科班男女比例没那么夸张,大致六四开,池乔长得漂亮,不是绝顶惊艳的大美人,而是容易成为初恋白月光的邻家妹妹类型。班里男生分为几波人,暗恋她的,瞧不起她的,求而不得从而讨厌她的。
    最后那一波人里,有一个“佼佼者”,叫何承宇,当众向她告白,被她拒绝,太没面子,其后一直对她态度不好。
    好巧不巧,今天他也来了。
    池乔的经历太过特殊。
    从小镇到市重点,从普通学生到明星,这样的跨越,没少让人在背后嚼舌根。
    常见的言论无非就是——
    “大概钓到什么冤种富二代了呗,本来就嘴甜,床上估计也很会哄男人吧。”
    “也不知道她走的什么运,碰上这种好事。”
    优秀成功的女孩子除了受到羡慕、景仰的眼神,非议同样不少。
    按理,池乔是不想参加的,奈何班长同她说了好话,讲好久没聚一聚了,难得凑齐这么多人,不要因为个别几个淡了老同学的感情。
    池乔不是腼腆内向的女孩儿,她跟老师打交道多,军训之后没多久,班主任钦点她为他的语文课代表,她由此与班长相熟,班长也没少帮助她。
    尽管没有那么亲密,但她到底给了班长一个面子。
    同学聚会的流程离不了吃饭。
    池乔到得比较早,与班长先聊起来。
    班长显然对她的事业发展很好奇,问了不少类似于“是不是经常能见到大咖”的问题。
    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了,见到池乔都挺意外,纷纷向她打招呼。
    “那现在该叫你池乔,还是池月桥?”
    她笑笑,“都可以,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还是月桥吧,叫了三年,再改口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是不是因为红气养人,感觉你变漂亮好多。”
    “……”
    毕业后,池乔和他们没什么联系,但因她也从未主动与人结恶,至少是能维持表面客气的。
    “何承宇,怎么回事啊,来这么晚?”
    “行行行,还不知道你德行,群里发个拼手气红包,行了吧?”
    今天聚会的人临时拉了个群,但池乔不在里面,她便没抢。
    发完红包,何承宇落座到池乔不远处。
    她也没抬头看他一眼。
    “大明星怎么这么大牌?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我?”
    何承宇给自己倒了杯水,再开口就是冲池乔。
    她轻飘飘地移来视线,甜甜柔柔地微笑着,“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大牌,值得你特意关注。”
    何承宇长得不差,高高瘦瘦,戴一副黑框眼镜,很典型的理工男的长相。
    但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多小肚鸡肠。
    过去多少年的事了,还如此耿耿于怀,不刺她一句不罢休。
    旁人忙将话题转移开:“何承宇,你不就在庆城读大学吗?毕业之后你就待在这儿吗?”
    “我爸妈生意都在这儿,我又是独生子,他们不让我去外地。”
    “你倒是幸福咯,父母给你买了房买了车,就业也不用担心,比我们这些不知道何去何从的人好多了。”
    “就是台君越而已,暂时用来代步,等过两年肯定还是要换的。”
    哦,还有一点,好面子,喜欢炫耀。
    据蒋晓晨分析,何承宇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她,不过是好去吹嘘——
    看,成绩又好,又漂亮的女孩,被我追到手了。
    蒋晓晨过去还开玩笑,是不是沉临洲影响她的运了,不然怎么遇到的老是烂桃花。
    经过张行昶的事,池乔现在真有点信邪了。
    班长见人差不多到齐了,叫服务员开始上菜。
    临近大学毕业,大家聊的无非就是升学、就业、感情三个方面,间或夹杂一些八卦,氛围算是融洽。
    “月桥呢,话说你谈男朋友了吗?”
    “娱乐圈应该好找吧,毕竟接触到的人多得多。”
    不可避免的,话题又聚焦到池乔身上。
    哪怕她一声不吭,她职业的特殊性,也会吸引他们的关注。
    班长帮她糊弄过去:“人家专心专意搞事业呢,哪顾得上。”
    何承宇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是吗?”
    却没了下文。
    就像一碗刚盛出来的粥,一只苍蝇蜻蜓点水地掠过去,没留下肉眼可见的脏东西,但就是叫人不舒服,犯恶心。
    池乔实在烦他,以至于沉临洲打来电话时,都无端受到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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