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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勒出生之前两人二人世界了好些年,虽是互相折磨,但也足够了解对方的人品性情。这个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写着大大的“骄傲”,他往任何人面前一站那就是一个才、德双方面的标杆,足以让整个王国的熊孩子都以他为噩梦——看,皇帝家的二儿子那么优秀,你呢,哪里比得过他。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会搞这些计量。他目中无尘,甚至连理会一下黑他的人都不屑于。
    哈布斯就很屑于和口口声声说是接受了里奥贿赂的小老鼠们打打交道。他瞒着波德一个人去了那些人家里,拿出了几口袋金币摆在他们面前。这个对外形象几乎和波德绑在一起的王子开门见山:“贿选丑闻的影响还不够大,我这里再加一码,你们去发展合适的人联名选举里奥……”
    小老鼠们拍着胸脯保证:“请大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二王子的名声彻底搞臭。”
    哈布斯自认在谈话中完全没有主动提波德的名字,正因为是这样,这些人的反应更能说明一切。
    我们三王子的世界观一下子就塌了,他短短的二十多年龙生中,两个哥哥都成了童年/青年阴影。他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就默默撤出了波德阵营。他不能再和他并肩,但也愿意为大哥保留一点颜面。
    波德很愤怒地堵在门口:“你要臣服于里奥了吗?!”哈布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很不着边际的话:“我昨晚想了一夜,发现你对我们几个弟弟的态度迥然不同。”
    “勒庞出生的时候,你是假装没听到母亲的话吧。”
    波德挑眉看着弟弟。
    人在伤心的时候思路特别广,想法特别多。他们能用一晚上时间回顾自己的一生,并受情绪主导采用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角度去剖析旁的人和事。
    “因为勒庞太小了,他比我小了近岁,等他能有点号召力得培养他十几年。”中二病的脑回路七拐十八歪,给点负面情绪就能拐出十八里地,“你以为抓住了一个我,差不多就能在选举上把里奥拱下台了。”
    “你对米勒也不是很上心。我们三个哥哥中,里奥管他学习,我管他生活,你只会在我和他玩在一起的时候把他也带上。”中二神降临在哈布斯头顶,说出来的话可诛心了,“因为他是元老院选中的人,你早就猜到他在权力更迭的时期会置身事外。你不需要拉拢他,反正你只要当了皇帝,他就会效忠于你。”
    “你是不是把我当筹码使了?”
    所有中二病挖空心思说诛心的话,都是为着能接受反驳:不是的宝宝,我是爱你的,你怎么可以把我想那么坏。你听我跟你解释巴拉巴拉……
    可悲的是波德没有反驳他,这个温柔的大哥哥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三弟一眼,转身走了。
    中二病的三观又一次震碎了。二次受创的哈布斯和他的波德哥哥彻底决裂了。
    他们虽没有明着开撕,但是民众们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恶化至低谷。这样的情况下看中老三的人就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支持波德。
    人们的心理无从剖析,但结果是明摆着的。原先揭发贿选丑闻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骤然沉默,里奥的支持率回升,最终超过了大王子波德。
    老哈布斯咽气的那一刻,选举终止,里奥成为了下一任皇帝。几个儿子聚在一起送走了老子,是时候遵循祖制来一场流放了。波德从头到尾都立场鲜明,元老院第一个就流他。大王子走得风轻云淡,难得有些里奥式的清高。
    接下来轮到哈布斯,元老院出于他后期的不作为,就多问了一句:三殿下愿意为陛下效忠吗?您若是愿意,我们可以免除您的流刑。
    哈布斯就很气了,他最最最讨厌里奥了,半点都做不得对自己的二哥低头。
    其心理状态可以这样类比:你有一个品学兼优的同学当邻居,这个同学白天通过班级名次碾压你,晚上又是父母絮叨激励你的棍棒;你们一起升学考试,他上了重点高中,学校排名全市第一。你上了隔壁一座也算是重点的高中,不过你的学校只能在县里排第二;高考之后,人家去了211,你连2011都没有。你两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你的寝室排号是211。
    等你从学校毕业出去工作,你还在一起面试的队伍里看到了这位同学的身影。他的简历有一沓,你的简历只有一页。面试过后,他进了,你被踢了。若干年后你们一起跳槽到一家公司,他还好死不死成了你上司……
    这残酷的龙生。
    里奥给自己三弟留下的心理阴影是巨大的,亲兄弟之间无意间的碾压那可是比邻居家孩子深刻得多。
    哈布斯倨傲极了:我不愿臣服。
    米勒和勒庞把他围起来:快服软哪三哥,流放虽然不是永久的,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就是个死规矩,你随便说句软话把它绕过去就好。
    中二病兼叛逆期的哈布斯:我不!
    不仅不服,他流放前夜还把里奥约到约架圣地xx广场打了一架,两个人化成恐龙一通肉搏。皇帝陛下风度全失,颜面全无,和自己弟弟在地上一通乱滚,广场上落灰的地面被两兄弟蹭的干干净净,好似打了蜡。他们滚来滚去咬成一团,庞大的身躯把地面甩得啪啪响,广场周围的居民还以为晚上地震了。
    后半夜,地震终于停歇。约架的输赢没有对外界公开,反正日升之时有一对卫兵冲进去把两个人抬了出来。两人都气息奄奄,昏迷不醒,长手长脚挂在担架外边好似两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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