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夜夜做噩梦。
辰时,天子起身上朝后,叶听晚吃了早膳,让李德将他的安胎药煎上。
这些天他早晨起床时候的反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会吐出来一些酸水,吃饭也吃不安生,一点胃口都没有。
昨夜吐的时候,还把魏景承担心的不轻,好在孙院判给他看了之后,还是没能看出来他已经怀孕了。
但是这种日子过的真实糟心。
李德进殿的时候,看见叶听晚坐在小几前,抱着一碟子梅子发呆,便好奇走过去:“先生,您最近是怎么了,看着病恹恹的,要不要再请太医过来看看?”
叶听晚摇摇头,心里乱糟糟的,“不用了,哥哥这会儿快下朝了,崔太医过来了吗?”
李德:“方才福海公公身边的小李子公公过来传话,说陛下在御书房召见了孙太医,不知什么原因发了好大的火气,这会儿崔太医应该已经听了风声去了御书房,估计今天不会来殿里了。”
先生这几日食欲不振就算了,呕吐的次数也逐渐增多,结果孙太医什么都没看出来,陛下能不发火才怪。
叶听晚闻言蹙了蹙眉心,心里一惊:“是吗?那我去找哥哥吧,眼下都快用午膳了。”
李德点点头:“奴才这就去备轿。”
从福宁宫到御书房的路上,叶听晚小心脏砰砰砰乱跳,心里盘算着方才李德说的事儿。
崔应雪和他说过,孙院判有把柄在刘氏手里握着,已经算是刘氏的人了。这些日子他这么反常,哥哥起了疑心也正常。
他都不知道还能瞒着哥哥几天。
希望他的蛊毒赶紧治好吧。
他好累qaq
福海在殿内给天子泡了茶,看着案前眉心紧蹙的男人,“陛下,用口茶吧,一会儿回去您亲自问问叶先生就好了,无需因为一个太医生气。”
魏景承“嗯”了一声,“崔氏呢?何时能到?”
福海方才已经命人快速去向府传令了,眼下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去传唤的人回来:“老奴……”
这时候,小李子匆匆赶来殿内:“陛下!陛下……”
小李子跑的快了,一把摔在御书房前,连滚带爬的进去,福海匆忙拦了下来,:“这般风风火火的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小李子闻言,急忙起身,给面前的天子行了礼,战战兢兢道:“陛下……向将军突感不适,崔大人说,崔大人说他今日不过来了!”
天子的口谕,岂能说推就推。小李子去传话的时候也是惊讶,但是进了向府的门,见榻上的小将军后又不得不信。
魏景承闻言也只是蹙了蹙眉心,“朕知道了,让他照顾好定安就是。”
崔应雪自然不敢贸然抗旨,所以推向定安出来挡着。
福海:“那陛下,孙院判这里……”
魏景承:“一条咬了主人的狗,将人押入北镇抚司。”
福海:“是。”
叶听晚的轿辇走到御书房,便看见福海侯在殿外,和金吾卫不知交代什么。
他上前:“福海公公,陛下还在忙吗?”
福海见来人是叶听晚,蹙了蹙眉,道:“先生您来的正好,不过眼下陛下在殿内接见新上任的赵大人呢,您先在外殿休息一会儿,老奴这就去通传。”
叶听晚点点头:“没事,我在外面等一会儿也行。听说今天哥哥找了孙院判,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怎么没见崔太医过来。”
福海面色难为,吁了口气:“先生一会儿自己进去问陛下吧。”
叶听晚心里不妙,“好。”
不一会儿,殿内出来了两位身着官袍的青年,正是前些日子高中的状元郎,叶听晚记得魏景承说让他去刑部历练历练,很是重视。
刑部给事中拜别天子。
魏景承出了门,甫一瞧见站在殿外的青年,蹙了蹙眉心:“爱卿早些回去吧。”
说着,候在天子身边的人离开。
魏景承大步走到青年身边,“晚晚,怎么过来了?”
青年这几日消瘦不少,胃口小的像猫儿一样,动不动就呕吐。眼前着那张白皙的小脸便更小了,单薄的身子立在他面前,不堪一折的手腕从宽大的衣袖中伸了出来,牵着他两根手指:“哥哥,我……我过来看看你。”
叶听晚心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魏景承抿了抿唇,把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晚晚既然不说,是不是有事考量?
天子带着青年进了殿,命福海去备膳。
叶听晚本以为是自己有孕的事情被男人发现了,却没想到魏景承只是查出来了孙院判和刘氏有牵连的事儿。
“哥哥准备怎么处理孙太医?”叶听晚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有一块大石头在心间高高悬起来:“孙院判之前一直料理哥哥的阵痛散,按理来说不应该被刘氏买通,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倒戈了呢?”
“他虽是为夫的人,但手下学生却早就与刘氏勾结,为夫本以为他不会轻易倒戈,没想到他是越老越糊涂了,晚晚放心,眼下科举已经结束,刘党为首的文渊阁学士已经告老回乡,月底按照常例就是祭祖,届时为夫将刘氏打发去皇陵,便真的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