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知喜欢看海,怎么看都看不腻,一看就是半天。
刘斯言总能发现一些人迹罕至的美景,但也正是由于开发痕迹少所以人迹罕至,若非有他的帮助,凭敬知的耐力并不能抵达这些未经开发的地方。
敬知对他的这种能力感到好奇。
青年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那是当然,毕竟我可是走遍了全世界,很有经验的,我的直觉就是雷达探测器。”他把脸靠向敬知,眨了眨眼,“以后你想去哪里玩,我是很好的导游哦,免费的。”
敬知的头发被海风吹乱,在风中露出微笑,询问他:“你去过哪些地方?”
刘斯言打开手机,信号不算很好,慢慢给她加载出一张旅行地图。
果然去了很多地方,就连珠穆朗玛峰、南极大陆、亚马逊雨林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都去过了。
敬知看了很久。
她每点进一个地方,就会加载出他在当地的旅行照片,多半是自然风景照和当地风土人情照,偶尔有一张个人的自拍。敬知见证了他从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的变化。
敬知点出了一张少年时期的照片,应该是高中时候拍的。
刘斯言连忙用手遮住了屏幕。
“傻傻的,不要看。”
敬知想到刚才一瞥的照片,那时他在撒哈拉沙漠,晒得很黑,还很瘦,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得傻傻的。
她评价:“很可爱。”
“哪里可爱了。”听见她的夸赞,他忍不住笑,又把脸凑到敬知面前,“还是现在比较帅气,你多看看现在的我吧。”
敬知把他的脸拍开,“没脸没皮。”
“以后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敬知顺了顺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海风中,她似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恐怕没有那个精力。”
两天旅行下来,刘斯言也发现了这点。
和他充沛旺盛、似乎用不完的生命力相比,敬知的能量场很低,很容易感到疲倦,并不是适合到处跑的体质,更不用说像他一样进行那些极限挑战。
意识到这点,他的心情有些闷闷的,就像是心爱的东西无法分享给在乎的人,但还是很快摆脱了这种莫名的情绪。
“没关系,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敬知只是微笑,不置可否。
这样生命力旺盛的人,又怎么会止步不前。有那么多精彩的人生,有那么多丰盈的体验,有那么多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在前方等待着他。
于她而言,他的停靠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他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敬知心里下了这样的判断。
却不知,有些话一说出口,有人就坚守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直至生命的终点。
她看了刘斯言的旅行照,刘斯言也说要看她的旅行照。
敬知如实回答:“没有。”
她很少旅行,就算旅行,也很少拍照,面对镜头,她的表现总是很僵硬,很不自然,久而久之就很少拍照了。
刘斯言还是不死心:“那以往的照片,总还是有的吧?”
敬知只好翻出一些非常奇怪的照片。
比如学生时代的集体照,上班时候的证件照,用作头像的职场照,公司团建的大合照……其中甚至有一张只拍到了她的半张脸。
刘斯言瞪着她,“没了?”
“没了。”
“诶,你,唉……”
青年抓了抓头发,敬知在他脸上看出了崩溃的情绪,他就像在围观一种不可思议的生活,他在好奇,人究竟可以寡淡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这样,就像风一样,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他把敬知从岩石上拖起来,捧起了她的脸,严肃地说:“程敬知,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不拍照片?”
敬知很少被人这么直白地夸赞相貌,脸色微微泛红,表情不太自然。
“不习惯。”
“从今天起,你要习惯,这么漂亮的脸,咳,还有身材……”想到某些画面,他的脸也微微泛红。
刘斯言拿起了手机。
他的手机拍照功能很好,一般的旅行照都能拍得很好,但他还是有些遗憾,没能把专业相机带来。
刘斯言发现了敬知性格里的一个特点。
只有在她的专业领域,或是在她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她的掌控欲会非常强烈,想要把东西紧紧抓在手里,就像那天她急切强硬地询问他在哪里。
而一旦超出她的认知范畴,或是让她感受到安全感时,她又是顺从的,就像是一个乖学生,一板一眼地听从指挥。
所以,当他想要做某件她不是很乐意做的事,必须表现出比她更专业、更权威的姿态。
他让敬知摆好姿势。
敬知有些犹豫。
刘斯言比了一个手势,用最严肃的语气和她说:“程敬知,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拍照技术吗?我可是拿过业余摄影奖的!”
敬知捂了捂被风吹乱的裙子,动作很是拘谨,有些羞涩地看向了镜头,那双总是沉默的、像是有话要说的眼睛被凌乱的发丝遮挡。
刘斯言在拍下这张照片的同时,感到有些遗憾。
他果然应该带相机。
刘斯言又继续拍了很多张。
他总是在夸敬知好看,笑起来很美,弄得她都很不好意思。
现在的年轻人,真拿情话不当回事,哪像她,日记本里记录的微妙情愫,都是含蓄朦胧的,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敬知被他夸得怕了,打发他去拍风景。
他说风景有什么好拍的,他看过更多比这里更美的海景,他想拍的是人。
眼见他又要满嘴跑火车,对她来一串溢美之词,敬知连忙把他赶去另一个地方,自己则脱了鞋,沿着与他相反的方向漫步,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海鸥掠过海面的叫声,都流到了她心里,胸腔里只剩一片宁静和安详。
这是她喜欢大海的原因,也是她能坚持留在这里四年的原因,大海总能洗涤一切,用静默的、伟大的力量包容一切,一个女人小小的、隐蔽的、如同鞋子里的沙砾一样的情愫,在这样的自然伟力面前,是多么渺小,如同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她走了很长的路,看见有人钓鱼归来,方才察觉天色已晚。
是时候回去了。
却在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跟在她身后的人。
在辽阔的天地间,他和她保持着约二十米远的距离,还在拿着手机,看见她突然转身,显然有些惊讶,而后露出了笑容。
“我给你录个视频,回去给你剪出来,配上音乐。”青年跑到她面前,给她看刚才的录像,“多好看呀,你要多多拍照,嗯,还是我拍得最好看,你最好还是多让我拍,那些流水线摄影师没有什么耐心的。”
听见他又在那里自卖自夸,敬知不禁嘴角上扬。
她何其幸运,在如此倦怠的年纪,能够和这样美好的人一起,拥有这样美好的时光。无论今后她在哪里,也无论有没有相片记录,今天都必将被她永久铭记,这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斯言,谢谢你。”她说。
她的注视像海一样,缱绻且深情,不一定是他所理解的男女之间的爱情,可能是其他感情,便是这样的认知也让他心头震颤,又酸又胀。
他非常清楚,他真的完蛋了,已经吊死在了一棵名为“敬知”的树上,再也无法摆脱。
他的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转向了海面,又忍不住转过来看她。
“谢谢我?作为回报,今晚……”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风也不曾听见他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海边民宿或许知道这是怎样一个夜晚。
刚把门关上,敬知就被他压在门上亲吻,她不再排斥他的亲吻,热烈的回应让他欣喜,忍不住捏起她的下颌索取更多。
她的衣服被他急不可耐褪去,脸上,脖子上,胸前,都留下了一串湿润火热的吻。
他慢慢俯身,一路向下,吻到了她的腹部,他还想往下,敬知连忙抵住了他的额头,狼狈地说:“别……脏……”
“我乐意。”
“别……”
她一说到卫生问题,激情上头的青年也回过神来。
在做这事之前,确实要好好做好清洁卫生,他虽然足够干净,但却不想给她带来任何意外。
敬知被他吻着,又被推进了浴室里。他用手一寸寸清洗她的肌肤,就连最隐秘的女性之地也没有放过。敬知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在他的撩拨下居然泄了身。
敬知感觉丢脸,捂住了脸,刘斯言能看见她发红的耳垂。
她在性事上的表现格外青涩,每一种反应都让他很喜欢。
“做这种事,很正常,不要害羞。”他摘下她的手,慢慢地亲吻了一下,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边舔边看着她。
青年热情似火的凝视和色气满满的动作让敬知的心跳再度加速,整张脸都红透了。
她就像是被融化的黄油,被人揉搓,反复煎熬,又被人一口吞入。
他已经等不及,勃起的雄性器官已经蓄势待发,忍不住把女伴推到洗手台前,他则从身后不断撩拨她,哀求她。
他的手不老实地揉捏着她的乳,还在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请求她:“姐姐,就在这里,在这里让我插一插,好不好?”
“不……不要说这种话……”
“什么话?姐姐,让我插一插吧,我快要爆炸了。”
身后的青年,粗长硬挺的性器官不断磨蹭着她的臀部,只等待她最后一声令下。
敬知看着镜子里的意乱情迷。
她偶尔会觉得,身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黏糊糊的巨型犬。
她又是被舔,又是被吻,又是被哀哀恳请,他的动作那么凶,嘴上却是可怜地哀求,她身上的所有敏感点都在被攻击,已经无法做到拒绝,只能任其在她身上放肆。
“戴好套……”
“嗯……”
下一秒,有人捞起她的腿,从身后直接插了进来,非常迅速地捅入了她的最深处。
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随着起伏的波涛流入了这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