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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掌门看着祝余身侧流动的蓝色光芒与腰间的【破尘】,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走吧!老夫准了!”
    此子能从识海破碎的危机里挺过来,又绑定了重新现世的神兵,日后必然会有大作为。
    可严掌门看着祝余从青葱少年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模样,不免有恻隐之心。
    祝余如今的认真模样,想来是爱白蔹爱到了极点的,既如此,祝余就算强行被他们留在天青山,心也肯定跟着白蔹离开了。
    严掌门不忍自己爱徒那样行/尸/走/肉地生活。
    祝余微微一笑,又行了个大礼:“多谢掌门成全。”
    *
    天青山山道陡峭布满积雪,积雪之下还有累累青苔,对想要攀登的普通人极不友好。
    白蔹被祝余拉着手,生气道:“放开!”
    可祝余却再一次堵住了他的话:“羿心背叛你,跟我祝余有什么关系?你怎能如此武断,将他的错算在我头上,这对我不公平。”
    祝余五官端正,剑眉星目,虽然眉宇间笼着几分邪气,但眼中明亮光彩却仍是正派人士模样。
    此时向白蔹问话的他看起来有些严肃,像是捉住小妖的正派大侠。
    但说出来的话却与他如此正义凛然的模样相悖。
    白蔹:“...”这和那个“你要抓的是鲁迅,关我周树人什么事?”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对,笨蛋美人摇了摇头:“你就是羿心,哪不公平了,就该算你头上!”
    他指向祝余腰间的银色佩剑:“如果你不是羿心,这把破剑怎么会这么轻易认你当主人!”
    破尘剑身蓝光一闪:“哦?我只是花费一百年才找到新的剑道天才,于是认他做主而已。”
    白蔹怒道:“你!?”这破剑半年之前就总跟他顶嘴,现在还这样!
    两人声量极大,惊动了树枝上停留的鸟儿,鸟儿飞起,令树枝猛然震颤起来。
    祝余笑了笑,把白蔹搂紧怀里,恰好躲过了松树上抖落的雪花:“你有何证据我就是弈心?再说,如今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莫非是不想对我负责么?”
    白蔹:?
    高大男人剑眉微微蹙起让额间皮肤拢起山川般的纵横沟壑,眼眸深情,面容严肃。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为道死,吾从不悔”之类荡气回肠的大侠宣言。
    可男人嘴里吐出的却是“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这样的奇怪发言。
    这话的无耻是连破尘都忍不住在心里痛斥的程度:在上面的人也好意思让别人负责啊!?
    白蔹挣扎出来,白皙脸颊却与之相悖地满是绯红:“...不准抱我。”
    明明他忘不了之前那些痛苦的往事,可被祝余抱着,闻到熟悉的檀香味,感受着祝余的体温。
    他还是会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祝余没有再勉强他,只是边走边看着白蔹,说:“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答案。”
    白蔹与祝余对视,两人好像忽然产生了奇妙的心灵感应:“你是说如今镇守魔域的下凡仙子?”
    祝余点头。
    芙涟死后魔界大乱,百位修为高深的魔修争夺了数十年却也未曾争出个高下,更有甚者使出了极为残忍为天道所不容的残忍手段,令整个魔域以及人界都动荡不宁。
    血流成河的残酷场景时常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毕竟像芙涟这般修炼神速又天赋异禀的魔修少之又少,其余魔修尽管修为很高,但也只能望尘莫及。
    就这样过去了三十余年,魔界仍旧没有另立新主,依旧是百家争鸣的割裂态势。
    仙界终于看不下去,派一位仙子降落人界掌管魔界,整治那些过于残忍的邪功异法。
    既是仙子,或许对玉珩仙君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重回人界会有所了解。
    白蔹神情凝重:“那我们便即刻动身,前往魔界吧。”
    *
    祝余已是元婴境界,而白蔹获得魔心后修为大涨,是以两人脚程极快,行进三天三夜后已经来到了魔界与人界的交汇之处红川。
    红川是大陆上隆起的山脉,山脉顶端终年不化的白雪融化后沿着山谷往下流淌,形成了蜿蜒湍急的江水。
    许多小镇在江水旁建立起来,如今形成了规模不小的聚集地。
    小镇里的街道十分热闹,客栈外挂着鲜亮的红灯笼,热腾腾的菜香味从里面飘出来,直让人流口水。
    客栈的二楼以上是供过路旅人住店的房间,一楼则是酒楼,小二肩膀搭着热毛巾,在桌子间穿行:“菜来咯~”
    客栈门前的风铃忽然响了。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是他们的步伐带动了风铃响动。
    酒楼里的客人本在高谈阔论,却在看清来人容貌时微微怔愣。
    走在前面的男人身形清瘦,巴掌大的小脸上黑白分明的猫儿眼极其灵动,小巧翘鼻下是红润得如同成熟樱桃般的嘴唇,更不提他乌发雪肤,长得可谓是倾国倾城。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比他要高大许多,剑眉星目,薄唇抿着,漆黑眼眸中射/出寒光,虽是俊美无双但也一看便是冷酷无情之人。
    遑论两人腰间还佩戴着狭长刀剑,想来并非凡品。
    小镇自从仙子下凡后已经在安宁祥和氛围中度过了五十年,许久也不曾有修道之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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