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生十三岁。
新年时节,有部分奴僕回老家过年,剩下都是老家奴和新奴婢在府邸帮忙。
大夫人还给他们奴婢都发了红包,也能吃上平时吃不到的好菜好肉,得了几日清间,还能出去玩乎,总地来说是愉快的。
简生希望忙碌,总管有要做什么,简生抢着要做。
初八一早,婢院传来尖叫声,府里的奴僕都前去关心发生何事。
井水旁放着湿漉漉的尸体,那是小桃。
总管说过年发生这事秽气,不要惊扰前厅。他们后院草草把人埋了,一如往常做事。
有个奴婢一直躲着简生,简生也发现了。
把柴火扛进灶房时,他看那奴婢鬼鬼祟祟拉着另一位奴婢往灶房外走去,他也跟了上去。
隐密的角落里,两人的谈话细细地流了出来。
「我瞧见了,阿杏你说会不会轮到我们啊?」
「什么事?」
「是大公子!他欺侮小桃,羞辱了他。小桃一定是羞愤难当活不下去,自縊了。」
「你…」阿杏左顾右盼。「这话可别到处说,也别被简生听到,万一他跟大公子说去了那可不好。」
后来她们说的什么,简生没继续听下去,他捂着嘴跑开,在竹林旁一阵乾呕。
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他走回僕役房里拿件袄子往身上扑。
「阿生怎么冷成这样?大过年的你好好休息。」刚好进来要拿东西的僕役,就看见裹成肉包似的简生,却依然不停发抖。
简生虚弱地朝他笑笑,看着他离开。他自怀里拿出母亲给他的木梳用手搓着,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感觉温暖。
元宵过后,简生回到原本的工作冈位,只是站在大公子后头,他身体止不住紧绷。
一日,大公子领着他到一间偏远的客房,想起日前与大公子单独相处发生的不堪,害怕再次发生,简生艰难地跟着,思忖待会该怎么逃。
刘宰臧没有给他多馀的机会,抓着他的手,就往客房的床上一带,里头还有其他的公子,床头不知何时绑了布条,眾人合力把他绑在床上。
「大公子求您放了小的,大公子!」
没人理会他的声音,他们正兴奋地看着书册。「这儿是这样绑的。」说完,一群人压着他的腿不让他乱踢,快速脱下他的裤子,把他膝盖曲折綑紧,再用另一条布条将綑紧的腿往床头绑去,两隻脚屈辱大开,秘境一览无疑。
简生嘶声尖叫着。
「怎么没塞口布!」一会儿,再也听不见尖叫声。
如同炼狱般的刑罚开始,简生清澈的大眼从泪眼扑溯到无泪可流,从星辉到死沼,他也不再出声,任由疼痛来回贯穿他的身心。
他想死。
谁来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终于不再有重量,眾人结束后,也没松开他手脚,任由他像个破布般在床上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把布条重新绑牢了。
老爷夫人得知此事,气得让刘宰臧跪在堂前。
「方总管快去把人给放了!」大夫人拍桌。
「不准放!放了府里的奴婢都跟他一样下场!」
「你、你!」老爷气得吹鬍子瞪眼,手里的棍棒也不打了,直接往人身上丢。方总管将棍棒拾起站在老爷身旁。「逆子!来人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你才捨不得打我。」刘宰臧有恃无恐。「不是盼着我考科举跟爹您一起为官,我死了谁给您盼着,二夫人生的那个弟弟还要十年呢!」
老爷乾脆棒子也不拿了,直接巴掌拍向儿子去。
「老爷!」大夫人见了捨不得。起身抱着儿子。「别打了别打了,算了吧,就一个小廝,大户人家小廝不都这么被拿捏的。」
老爷拳头握紧,咬牙切齿。「就这么一个给你玩,别对其他奴婢乱来!」他想还是来气,猝不及防给儿子一巴掌。「打你轻了!去给找个口风紧的太医,别把人给玩死了。」
刘宰臧摸着嘴边笑着。「爹,您说的是,都听您吩咐,儿子决不会把人玩死。」
简生生无可恋。不进食也不吃药,强灌也被他吐了出来。不吃东西的时候,口里还塞着布,就怕他咬舌自尽。
刘宰臧亲自领了拿着餐盘的奴婢到房里,关上了门。
奴婢将粥跟药放在桌上,刘宰臧让她留下,抓着她的手来到床边。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奴婢的胸脯,少女惊呼。「大公子!」她挣扎却徒劳,刘宰臧把少女抱在怀里,扯开她的衣物,露出青涩的曲线。刘宰臧不顾少女的哭喊一把揉捏。
「简生,你若是继续不吃不喝,我就继续对底下的人做这种事。」
简生眼神微微晃荡,不为所动。
他想着,只要自己能死,其他人怎么样他都不在乎。
刘宰臧抓着肉团,大力吸吮啃咬,嘴里边说着:「不想被我操,就让简生吃东西。」
奴婢哭喊着:「简生求您吃东西吧,求您了。」
简生感觉自己的呼吸正在加快。他内心难掩的怒火正在攀升。
奴婢的褥裙被拉开被迫露出浑圆的臀肉的那刻,简生再也承受不住,他呜咽出声。
「大公子!简生要吃饭了!」奴婢听见他的声音犹如汪洋浮木。
刘宰臧停下动作,让奴婢餵食简生,他才满意出去。
「简生,你就乖乖活下去吧,死前救救咱们,说不定还能积阴德,我们真的不想被大公子…呜呜呜…」
简生那双如死沼般的眼神里更幽暗了。
他救了这些人,那,谁来救救他?
那一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的,病未好全又被玩弄得奄奄一息。
晕死过去时他总希望自己不会再醒来。
然后又因再度被贯穿而醒。
如此反覆。
他想,这辈子是不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