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你什么时候再出差呢?」被他搂着就寝的她咬牙探问,隐忍着压低了自己的声线。
亲吻妻子旖旎着散开的黑发,麦克雷思得意地嗤笑,「我在那里想你想得发疯,已经向上级要求,暂时就驻扎在此地,只需每周几次的检阅和兵练······」
该死的。贝凡妮倏地闔眸,不知自己还要在这狼窝里生存多久。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麦克雷思就不曾准许贝凡妮离开过二人的主卧。正值盛年的少主好似开了闸门的狂肆波涛,一遍又一遍地,在欢叫和低嚎中侵占她。在他延绵不绝的索取中,她的神思只能暗暗地游移,游移至另一个他。
意识到她自己那羞耻的欲念,床上的美人在心里谩骂自己,她怎可以如此轻瀆身为神父的,他?
可当麦克雷思将她压在身下,快速而稳健地抽插时,贝凡妮的小手狠狠地揉紧了枕角,臆想着帝亚希那神邸般俊逸的脸庞,那叫人微醺着沉醉的浅笑,还有那轮廓分明的两片桃色朱唇。她幻想起神父那在油灯中逐渐清晰的,伟岸而修长的身影,还有那令她浑身酥软的拥抱。
那越来越丰富的想象中,帝亚希匍匐着向她贴近,他身子前倾,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她那日穿着的碎花短裙被神父缓缓解开,他那蒸腾着欲火的掌心覆上她的锁骨,一路下滑,延至她平滑却因亢奋而起伏的小腹,他那潮热的指尖在她的侧腰烙下倾洒着爱欲的抚触。
「啊···妮···好湿好窄···好舒服······」感受她那紧致湿漉的肉壁要命地吮吸他的巨棒,身后的麦克雷思忘情地低嚎,「妮···你好棒···我又要去了······」
贝凡妮痴笑,那麦克雷思永远无法企及的空间里,神父已经将她抱于腰身,把她抵在工作室的某个墻角,在销魂的舌吻中一进一出地占有她。
被色欲烧得发晕的她从麦克雷思这里抽身,在丈夫那惊诧不已的对视中,只见起身的美人一脸淫靡地邪笑,她像是失控那般耷拉出那叫他意乱情迷的小香舌,那放荡而蚀骨的模样令麦克雷思发狂。
半空中是那硬挺得青筋暴突的肉棒,野兽般地耽视发情的妻子,麦克雷思伸手钳住她优雅的脖颈,另一只手将她全全高举到睡枕之上,那叫人血脉賁张的长腿放浪地张开,而花唇中央的小胚珠红肿着抽搐,溢出源源不断的琼浆。
麦克雷思低咒出声,恶狠狠地在她的花穴中抽送自己,那扼住她喉部的大掌适度地加紧了压强。而贝凡妮那神游的透视中,根本就是神父在如此蹂躪自己,一想到帝亚希那健硕硬朗的腹肌在飞速的抽插中律动,贝凡妮便蹙眉娇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瞼微颤的她张嘴娇喘,那邪魅的妖眸里浮漾出樱花色的迷离氤氳。麦克雷思膜拜般地凝睇她,他也啟唇呻吟,「妮···你这个妖精···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过度的快感迫使她那火辣的舌尖再次探出,无法言语的小荡妇只能发出摄人的喉音。再也不能自持的麦克雷思低吼着和她一同登顶,而贝凡妮那松散开来的饜足之笑里,帝亚希的腰间喷涌出了美味的爱液。
她看着自己娇笑着弯腰,将神父的龙柱吞入自己的口中。在痴望和迷恋中,她为他深喉,耳畔是帝亚希那性感至极的哀鸣。
三日过后的黄昏,欲求不满的麦克雷思吻上妻子的香肩,她听见他囈语道,「妮···你这次是真的想念我了吧···好热情好主动···这样的你太让我着迷了···你真的爱上我了么······」
那笼着上帝之芒的光晕中,帝亚希宛如天降的神物,魅惑着莞尔,俯身下来,深吻她的前额、鼻翼和轻颤起来的樱唇。整整一个礼拜的欢爱和繾綣,于她而言,都是在与帝亚希神交。
当象牙道尽海妖的诅咒和狂爱时,贝凡妮为他与她的故事动容,可她还未彻底觉悟,自己的灵魂便是樱花的元神,而这肉身是被这妖神之首附体的皮囊。
她误以为穿越过来的卢卡斯·克林只是爱恋着后世的布莱尔·约翰森,而对她毫无感觉。那几次越界的搂抱,不过是帝亚希怜香惜玉,想要给身陷囹圄的她一点慰藉。
殊不知,在她缺席的这七日内,象牙几乎是丧失理智着嫉恨,他憎恶这一世的黒焰,能够名正言顺地和樱花廝守。帝亚希常常在深夜时分黯然神伤,这万世轮回的开篇居然不是他与她,而是她和他。
他早就派遣之前值日的柴比华主教去到尼泊尔寻求曼陀罗,但久久不曾收到任何回信,帝亚希的情绪更是低落了。因为要确定黒焰之后不会带着樱花搬迁,他不能随同柴比华前去。
麦克雷思被妻子环住了双肩,她撩拨人心地轻咬他的耳廓,娇语道,「麦,我对你这么好,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丈夫立刻就侧过身来,把这他捧在手心宠的小娇妻按倒在床。他痴视着她,喃喃道,「当然了,妮,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终于向我索要了,我真的好开心······」
过了这两周的巡逻工作,麦克雷思答应贝凡妮啟程去南亚,寻曼陀罗回来。一想到他即将再次远行,贝凡妮暗暗窃喜。可找到那神株也意味着帝亚希要离她而去,贝凡妮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自洽。
再次踏入弥撒大会时,贝凡妮的小手被丈夫紧攥着,手挽手的夫妇在眾人艷羡的惊叹中同步前行,她的玉颈上系着和炎炎烈日不符的绸带。
熙攘起来的人声使得大厅变得嘈杂不已,帝亚希那抑扬顿挫的迷人演讲中断。台上的神父抬眸,瞥见迟到的她和他,那闪着幽光的湛蓝瞳仁不露声色地扫视贝凡妮。表情淡漠的帝亚希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一早便从下人们这边听闻了神父近来对教区的卓越贡献,麦克雷思想要带着贝凡妮前来向帝亚希致敬。
这几个小时里,贝凡妮都在心中懺悔自己在行房事中的罪行,她对帝亚希的意淫已是无法无天。满脸羞赧的她双颊是诱人的酡红,而好几次的抬首中,她都发现神父在淡淡地回视她。而身旁的丈夫只是揉搓着她的手背,一副完全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几周,帝亚希都取消了油画作坊。可带着信徒们完成仪式的神父却表示,欢迎各位留下来习画。麦克雷思也饶有兴趣地接过了画布和油笔,就在这时,帝亚希那略显生冷的嗓音响起,「今天我们需要一个现场模特,你们会照着她作画。」
垂眸中的贝凡妮还在思索如何配色,神父骤然间的呼唤吓得她娇喘出声,「贝凡妮·梅森夫人,能否上来帮助我们练习呢?」
麦克雷思眉团紧蹙,他警觉性地瞅了一眼帝亚希,此刻的美少年神父却面无表情。他和他直视起彼此,在这一瞬间,黒焰的胃中翻江倒海,不知为何,这异常俊美的主教颇是眼熟。难道他之前遇见过帝亚希?亦或者,帝亚希曾为他的父母效劳过?
帝亚希那看似疏离的视角中,麦克雷思有些不情愿地放开妻子的掌心,贝凡妮则像一只挣脱了桎梏的小鹿,脚步轻盈地一路小跑,跃上前台。轻喘着的她抿唇,有些娇羞地偷瞄了一眼朝思暮想的帝亚希,幸好麦克雷思被身旁的老妇人搭訕,并没有察觉妻子眼中的暗欲。
这一刻的帝亚希与贝凡妮四目相视。她惊奇地发现,逆着随风摇曳的烛光,他那原是漠然的眼眸里竟在顷刻间浮泛出灵动的莹光。可下一刻,他收回了这叫人耽溺的凝望,留她在原地低喘。
贝凡妮在台上就座,她成为了这次作业的模特。而帝亚希径自潜入了后排座位,也手持画笔,静静地开始作画。麦克雷思回眸审视起这位神父,再看向静坐着的妻子,他的心竟无故地绞痛起来。
当大家还在全神贯註地作画时,帝亚希提着自己的作品,起身前往自己的工作室。
捕捉到了神父悄然离去的踪影,台上的模特灵机一动,向夫人们介绍起自己的丈夫,她称他为法国海军最耀眼的新少将。在她公式化却颇具奉承之词的简述中,之前就对麦克雷思感兴趣的女子们纷纷凑近他。现场一片混乱,贝凡妮顺势逃离主厅,赶往后台。
对于神父是如何描绘自己的,贝凡妮甚是好奇。
就在她喊住帝亚希时,他略显忡怔地窒住,回首之际,他眼神慌乱地垂眸,立刻就把手中的画布藏在身后,他掛在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晃动了几下。樱花面带楚楚笑顏,小心翼翼地挨近他,只见他高大的侧身倚靠在门框上,抬眸与她相视的那一刻,他分明只是一个偷恋她的美少年。
她的美眸里是瀲灩的莹莹水光,他听见她俏皮地要求道,「帝,明明是你的主意,就让我看看你画的嘛......」
那神情、语调和措辞,儼然就是布莱尔·约翰森和卞涟鳶的仿製。也只有在象牙面前,樱花才会如此自在和松弛。那一声「帝」叫得他全身酥麻,艰难地吞咽了一记,他招手示意她进来,有些犹豫地将画布展开。
教堂的主厅中,麦克雷思正在被那群妇人滋扰,她们毫不含蓄地探问他的私生活,可被包围的海军只想找到自己的妻子。这些各宗眼神里闪灼着逾烧逾旺的贪欲和痴缠,纵然他还未挖掘出自己的元神,她们仿佛能够感知黒焰海妖的极致魅惑。
在这些叫人生厌的諂媚和喧扰中,麦克雷思猛地闔上双眼,他的面色失真了片刻,体内开始酝酿冲袭起周遭的黑色气流,眾人惊叫起来,眼见头顶上方是一片乌压压的戾焰,好似浴火凤凰烧成灰烬的前兆。
再次睁眼的他目露异光,嘴角上倾成邪魅的诡笑,黒焰元神被彻底解封,那些在古希腊花岛杀害各色生灵的片段重现,麦克雷思顿悟,心爱的贝凡妮就是他和象牙的妖神首领樱花。
清空了教堂之后,麦克雷思感到前所未有的能量,原来他一直可以操控他人的意念。他和樱花可以统治全世界。
帝亚希轻轻闔上房门,转身过来,却发现樱花近乎是噙着眼泪哽咽。该死的,每次看她流泪,他都心如刀割。
当这幅画映入眼帘时,樱花在顷刻间便泪珠盈睫,这是她所见过的,描摹最为生动的油画。画中的自己美得惊人,而那双琥珀色的美眸里是无以言喻的激悦、悲戚、爱欲和希冀。
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囁嚅着请求他将这幅画赐予她,可是摇头的他神情痛苦地闔眸,这一世的他与她已然逾界,并且绝不能让黒焰发觉。
可一切,为时已晚。
既兴奋又焦虑的麦克雷思一路寻来,在回廊的尽头望见了,那扇微闔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