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收下针剂,向校长阿姨表示感谢。
接着话锋一转,提出一个令她始料未及的请求。
“索拉女士,我想在家里养一些花草,可不可以向您请教花卉栽培方面的技巧?”
“这当然没问题!”
小男孩投其所好,校长阿姨很是开心。
艾伦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道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另外,我很喜欢您在花园里栽种的那种绣球似的白花,想移栽一盆,在家里养。”
“嗯?!”
校长阿姨立刻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那是凝神花,可以用来炼制促进冥想效率的熏香,但是叶片含有致命剧毒,不适合普通人在家里养!太危险了!”
发觉艾伦面露失望,校长阿姨禁不住心软了。
迟疑了一下,语调转为柔和。
“如果你感兴趣,今后可以来我的温室观赏凝神花,顺带学习一下植物栽培和炼制药剂的技艺。”
“索拉女士,您心肠真好!”
艾伦感激道谢,笑的很纯真。
得到了校长阿姨的许可,往后就方便进入这座玻璃花园,顺带采集含毒素的植物,提升毒素抗性。
……
放学后,艾伦刚走出校门就看见姐姐凯丽。
“以后放学和上学,我们一起走!”凯丽一脸严肃的告诉弟弟。
艾伦拒绝不了这个贴身“保镖”,无奈地耸了耸肩。
“听说你杀了两个人?”凯丽追着弟弟问。
“两个专门诱拐小孩的恶棍,本来我没想杀他们。”艾伦实话实说,“当时我满脑子想着逃命,一不小心下手太重。”
回想上午的惊险经历,现在还心有余悸。
“往后别去码头那边,太乱了。”凯丽叮嘱道。
姐弟俩回到家里。
吃午饭的时候,凯丽和母亲又聊起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马戏团诱拐儿童的案子。
“失踪的两个男生,马洛是贸易商的儿子,另一个叫雨果的,是镇长的外甥,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凯丽对母亲和弟弟说。
“其实还有一个女孩也失踪了,只不过她交不起学费,压根没上过学,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母亲接着女儿的话茬,同情地叹了口气。
“别的小孩是花钱去马戏团看戏,索妮娅是去打工挣钱的,结果也失踪了。”
“也许她是主动跟着马戏团走的,起码可以混一口饭吃。”凯丽猜测道。
母女俩说起的女孩索妮娅,跟艾伦同岁。
索妮娅的父亲,马尔美拉陀夫先生,原本是镇上的小公务员。
索妮娅的母亲,出身贫寒,长得挺漂亮。
女儿继承了母亲的优秀基因,本来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只可惜,出生的时候脸上就有一块猩红的胎记,仿佛面皮被剥掉一块,露出血淋淋的筋肉。
尽管索妮娅的面相不太好,爸妈还是很疼爱她,视若珍宝。
在索尼亚七岁之前,一家三口,日子过的平淡而幸福。
然而命运捉弄,五年前的一天,一位术士路过昆特港。
在码头等船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带着女儿来买鱼的少妇。
发觉那少妇颇有姿色,身材火辣,立刻动了邪念。
术士随手打了个响指,对那少妇施法。
索妮娅的母亲,被法术魅惑。
浑浑噩噩的撇下女儿,跟着好色的术士,上了船。
索妮娅在码头上哭喊,乞求妈妈回来。
然而她的母亲中了法术,已经丧失神志,对女儿的哭喊,充耳不闻。
索妮娅试图上船,拉回母亲。
术士皱了下眉。
一句话都不用吩咐。
立刻就有侍卫冲上去,狠狠抽了小姑娘两耳光,打的她嘴角流血。
然后就像丢垃圾那样,把可怜的小索妮娅丢了出去。
索妮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船已经离开海港。
任凭她哭破喉咙,无数次呼唤妈妈,也无法挽回这场悲剧。
码头上人来人往。
那么多人看着呢。
难道围观者都没有同情心和正义感,没有一人出面阻止这场光天化日之下的暴行?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拥有超凡力量的术士老爷!
谁敢打抱不平?
惹恼术士老爷,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索妮娅独自哭着回家,把母亲的遭遇告诉了父亲。
马尔美拉陀夫先生没有能力夺回妻子,经受不住打击,精神垮掉了。
他很快就堕落成一个只能靠酒精麻醉自己的废物,还因此丢了原本很体面的工作。
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小镇家庭,就这样被一个过路术士的一时兴起,彻底毁掉了。
从那以后,索妮娅仿佛生活在地狱里。
她的酒鬼老爸,一喝醉就发疯似的打她。
骂她是个丑陋的“怪胎”,是个不孝女。
只因年幼的女儿不肯出去站街接客挣钱,替自己买酒。
去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
天气最冷的时候,马尔美拉陀夫把只穿了一件破单衣的女儿,从屋里拖出来,推倒在雪地上,发疯似的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