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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江月整理好衣物,摸着首饰盒里,江风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是一条草莓项链,上面镶嵌着粉红色的梨形水晶。
    她并没有带走。
    小枝也来看她,给她带了小姑娘喜欢的CD。
    很快,车子离开月亮湾别墅。
    途经郊外一段路程,正对面忽然开过来一两黑色面包车,几番压弯逼停,最终小枝只能被迫停下车。
    却没想到,从车上下来一群人,各个手上拿着棍棒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两个小姑娘。
    这时,陈澳徐徐从车上下来,往日潇洒不复,脸上都是疤痕,还有……他的右手彻底残废了,走路也有些跛。
    陈澳开口:“江月,听说你要去泰国,不然我送你一程?”
    江月眯眼看着陈澳,看出他没安好心,“用不着!你就算要送,也没必要这么大的阵仗。”
    陈澳盯着小姑娘那双漂亮的眼睛,猛然反应过来:“你能看得见了?”
    小枝也惊讶,也没听江月提及过。
    江月没回答他,“这和你没关系。你既然说江风是你的仇人,现在你又拦着我做什么?”
    陈澳抬手摸了摸眉头,垂眸轻笑着:“对啊,我这不就是在报仇嘛。”
    “当年,他害死我哥,跟我玩命,现在我就要毁掉他所珍视的一切,也包括你。江风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我动她心爱的妹妹,你说我要是毁了你,他会怎么样?”言罢,陈澳露出丑恶的嘴脸,目露凶光看着两个小姑娘。
    江月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可四面围起来的人,看起来有十多个。
    两个小姑娘手无寸铁,又如何逃脱。
    陈澳拿着棍棒,走到江月跟前,说着:“当年你哥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所以他该死,现在江风为了你差点没把我弄残废,我就要全部报复在你身上,我要看着他后悔。先从哪儿开始呢……要不然腿?”
    卫枝走上来,直接抬脚踹他,却被陈澳的小弟给困住双手不得动弹。
    江月强忍心中害怕:“你别碰她!和她没关系。”
    陈澳抬手摸着她的脸颊:“听说你常年跳舞,这腿细溜高挑的,要是断了残了,江风应该会心疼死吧。”
    江月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声清脆,打得陈澳偏过脸去。
    江月少见的雷厉风行。
    还未等陈澳反应过来,斜里忽然突然踹他一脚。
    动作迅速,连他的几个小弟都没反应过来。
    众人抬头去看,就看到江风。
    男人嘴里叼着烟,浑浑看着倒地不起的陈澳,“说过别动她,你就是不听。”
    江月被江风揽进怀里。
    “哥,你怎么来了?”
    江风只是看了小姑娘一眼,并未回话。
    紧接着,从大G上下来司机,江风让司机把江月和小枝一起带回了车上,随之离开。
    江月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江风,心里担心。
    紧接着,就看到江风和那一群人打了起来。
    其中卫光也在。
    不知过了多久。
    ,
    再次见到江风男人浑身是血被卫光送进医院。
    江月和小枝被带去医院。
    就看到一脸是伤的卫光,当时小枝吓得都快哭了,忙跑上去抱住卫光。
    卫光被小姑娘抱着,心里乐开了会儿,“好了,祖宗。我这没死,你给谁哭丧。”
    小枝哭的撕心裂肺:“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最后,小枝伸手对着男人又捶又打。
    江月走到急救室门口,整个人魂不守舍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哥……”
    医生说,江风情况不容乐观。身上多次受到棍棒重击,而且那陈澳丧心病狂直接挥刀砍了江风,江风躲闪不及被捅了几刀。后来,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她好像欠了江风,这一次他来救她,却让他陷入无端危险之中。
    江月不愿意再欠他什么,只有这样她才能无所顾虑的离开北国。
    手术很漫长,漫长到,让小姑娘想到了小时候的那次拔牙手术,当时她十二岁。
    是江风带着她去医院,期间她一直喊疼,但麻药已经打了。小姑娘痛觉敏感,哭着闹着只要哥哥。后来江风在手术室陪了她一下午,一边给她按压合谷穴,一边安慰小姑娘不要怕。那时候她就觉得好安心,因为有哥哥陪着她。慢慢的她不怕疼了,牙也治好了。
    之后……她虽然睡着了,但依稀里感受到江风抱着自己回了家。给她做了喜欢的汤圆,小姑娘高兴坏了,之后江风又回了公司,处理繁杂的事务,还有诊所的事情。从那以后,基本上每天晚上,江风都是醉醺醺的,穿着西装,像是应酬刚回来。
    记得一次,江风陪客户喝酒,直接喝的胃出血,在医院躺了几天。
    江月那时候吓坏了,为了给他煲汤险些没烧伤胳膊,幸好司机回家给江风拿衣服,才看到,及时救下江月。之后,小姑娘带着煮好的养胃汤,去医院看江风。那时候,医生说他一直没醒,她却看不到哥哥,心里着急坏了。终于,江风醒了。小姑娘抱着养胃汤去看他,小姑娘不争气的哭了,抱着哥哥说好害怕,江风则是安慰她不要怕。
    后续江风又做了几场手术经常不能吃过多的饭,连司机都说,江风瘦脱相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江风在照顾她,守着她,如果真的狠心说离开他,再也不回来,她也犹豫过,因为她舍不得。她捉摸不清楚对待江风到底何种感情,但早已及将他当作哥哥。
    这一次,江风再次进急救室,小姑娘彻底后悔了,后悔当初要走,后悔当初跟他说过的那些狠话。更害怕,江风因为这次意外再也回不来了,她后悔说永远不想见他。
    这时,卫光走过来看了看手机:“你不是要赶飞机吗?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如果现在去机场,还能赶上。”
    江月满心都是急救室的江风,她吸了吸鼻子,摇头:“我不走了。我要等他。”
    卫光挑眉,“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恨他,要永远离开他再也不回来,这么快就想通了?”
    江月捏着江风沾满血迹的外套,心都揪紧了。
    眼看着小姑娘又要哭,卫光又接了一嘴:“行了,我就是这么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江月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似乎想起一些事情。
    “刚刚我听陈澳说,我哥抢走了他最爱的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卫光点燃一支烟,把事儿跟她说了:“你亲哥江风是不是有一个从高中就开始谈的女朋友?”
    江月点头,当时她才八岁还是个小孩子。
    江风和她性格差不多,所以经常江风有事都会和江月分享,高一那年江风告诉妹妹自己谈了恋爱,人在泰国。但是……江风从来舍不得给她看照片,当时的小姑娘只以为江风有了喜欢的人小气的不想告诉她。
    卫光说:“你哥那女朋友,其实是陈澳的哥哥陈冽,据说还是泰国某个集团老总的儿子。”
    江月怔了下:“什么?”哥哥的女朋友其实是个男生?不过……按照哥哥当时腼腆的性格,确实有可能将这种事瞒住不说。
    卫光抬眸,“当初,你亲哥江风去泰国上大学继续和陈冽在一起。只不过…被陈澳知道了,他心里嫉妒,因为他对他哥陈冽有特殊感情。”
    “2012年四月一日你哥和陈冽分手,然后就搬去铜锣巷子居住,和同名同姓的江风住对门。陈澳当时因为地皮的事儿和风哥结下仇,后来陈澳为了报复风哥,派人去铜锣巷子找风哥麻烦,没曾想那群小混混误敲开了你哥的门,之后……那事就发生了,你哥被捅了两刀大出血,送到医院时就已经咽气了。”
    “风哥当时正在地下赌场,没空回去,事后知道巷子里发生命案。还知道是陈澳派人动的手,心里有愧,便想要弥补。与此同时江家夫妇接连出事,那场劫难留下了你,于是风哥便去了北国,打算抚养你。之后,远在德国做生意的陈冽得知你亲哥出事消息,匆忙赶回泰国,却在途中突遭恶劣极端天气,飞机失事下落不明。”
    “就因为这,陈澳将所有过错全都算在风哥头上,那次风哥打算来北国,中途幸好换了汽车,不然早就被安装在骑车底下的定时炸弹弄得身首异处。陈澳最近几年迷上赌博,输掉大半个陈氏集团,为了报仇他赶赴北国,蓄意接近你。后来的事儿,你都清楚,我也就不说了。”
    “总的来说,你亲哥出事,确实不关风哥的事。风哥这些年,有多照顾你你心里都明白。他没来北国之前,受命于NK集团当雇佣保镖一直都居无定所,现在好不容易心里有了牵挂的人。我还挺为他感到高兴。”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打算走了?”卫光又问。
    江月点头:“不走了。”
    江风的手术有些凶险,手术做了一天一夜,终于将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那时候,江月待在手术室外头吓得一直哭。
    ,
    叁个月后。
    江月去医院检查眼睛,连医生都说是奇迹,她的眼睛好了。
    她想可能是那次不小心撞到候机厅柱子,误打误撞。
    这阵子她一直生活在月亮湾别墅,江风自从病好后,一直也待在别墅。
    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阵子的江风似乎,不那么强求她留下。
    似乎,对于江月提及的出国,也没大多反应。
    只是说:“你现在能看的见,也不需要我,想去泰国上大学都可以。”
    江月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越想越吃味。
    直到,周末晚上。
    江月看到家庭医生拿过来的体检表,上面写着江风,癌症叁个月生命。
    小姑娘吓得直接哭了,却不敢哭出声。
    另一边,江风正在书房处理公司的事儿,就接到卫风的电话。
    “敢情你这阵子,都在跟人姑娘玩欲擒故纵!我都听小枝说了,江月最近失落得很,还担心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她了。”
    江风咬着烟,要掉不掉的,纠正卫光:“这叫以退为进,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她吃软不吃硬。之前老是强迫她,她心里倔强认定一件事就会去做。所以,我得换个法儿来和她相处。”
    卫光骂他老油条,“你这招还真是绝。”
    又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陈澳干了这档子事儿,指定上了北国禁止入境名单,以后就不怕他来北国。还有陈澳蓄意伤害和患有强度精神病这事儿被无良媒体大肆渲染报道,陈氏集团股票大跌,陈老董为了面子就没认这个儿子,转手丢去监狱,就连陈澳请求的辩护律师他也不给。我想陈傲这次得坐到五六十岁才能出来,加上他之前雇凶害江风那事儿,又要加个几年,就算出狱了,也没力气蹦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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