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紧紧咬住嘴唇,吞咽无声的怒吼。学会用刀?剥离皮肤?怎么可能就算前方是死路,她也要挣扎!
至少,要让逐逃离这座魔窟!
脑袋被太多思绪塞满,姗姗顺着小路往回走,一边整理现有的情报。
她猛然发现,自己对这座城邦的掌握实在太少了。
如果想让逐逃走,至少要掌握城内守卫的位置想到这里,她抬起头,仔细环视四周,居然什么也没发现。
思忖片刻后,姗姗凭借直觉,冲着视野内最庞大的盲区:栽满树木的房屋群招招手。
树木动了动,从茂密的枝叶间跳下一个人来!是一个背着短弓的女守卫。
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走向跳下的守卫。
守卫恭敬地冲着她行礼:神女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姗姗指了指她的武器,守卫立刻解下短弓递过来。
短弓的设计很简陋,就是最原始的,使用木头与动物筋腱做的弓。箭头单纯是削尖的骨头,没有三棱、四棱设计。有箭羽,但没有经过专门修剪,还是完整的羽毛。
不过骨头的锋利程度倒是很高,虽然肯定比不上钢铁,但胜在简易。难怪金属冶炼没得到发展。
神女大人?
姗姗压下对武器的畅想,她可不是来帮祭司改良武器的:你很爱惜这把弓。
是!
看着守卫恭顺的表情,姗姗试探地问:之前祭司遇险的时候,我没看到你。
是的,祭司大人命我们守在城里,无事不得外出。
【城里果然有专门的守卫,城中只有一条主干道,守起来太方便了。】
姗姗点点头:唔~你们有多少人不能参加新月祭?
女守卫思考了几秒:我这里十几个都能参加的,当天会轮流巡逻,确保所有人都能参加!
那就好。姗姗将手中的箭矢还给她,走出几步后又回头问:你们的休息时间还足够吗,如果想增加,我可以和祭司说
不、不,我们怎敢守卫诚惶诚恐地单膝跪地:怎敢劳烦祭司和您呢!我们又不参加狩猎,又有两组轮班的!
两组人,应该是昼间和夜间,也不排除是中午。
是么,那你是负责整个早晨?
不啊,是的,我负责从日出到日落这一段时间。
姗姗似有欣慰地笑了,她拉起地上的守卫:不必惊慌,我不和祭司说便是。新月祭当天你们可要多多注意仪式地点的安全。
是!
太阳坠落山谷,苍白的月亮攀上夜幕。
逐脚步很快,手上紧紧抱着姐姐小小的尸体。姗姗紧赶慢赶才不至于落下。
逐,稍微等一等呼~
逐立刻停下来:神女大人,我一个人就好。您还是回去睡觉吧。
姗姗摇摇头:不,我一个人走也很危险啊。
逐扫了一眼陷入黑暗的森林,再次走动时放慢了脚步。
两人肩并肩穿过一片密林,宁静的湖泊便在她们眼前荡漾起一片月光。
姗姗低下头看着水中的轮廓,心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逐将姐姐搬到准备好的木筏上,姗姗蹲下来,和她一起系好洁白的草绳。
她们用力将木筏推向河口,木筏却呼地一下往下沉,逐连忙把它拉回来。呆愣地看着木板上裹在毛皮中的姐姐。
舍不得吗?
她听到神女的疑问,只是摇头:不,我怕姐姐这样,到不了最美好的地方。
姗姗的叹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呼~也是,就算有小船也很难到达大海吧?
大海?
嗯。月光下,少女宁静的侧脸似在回忆万千美好:是很辽阔的水源,是生命诞生的摇篮。
逐没有看过大海,可哪怕听到这个陌生的字眼,心跳也会自然加速,也许神女的话语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她忽然很希望姐姐能够前往大海。
神女大人。
嗯?
有能让姐姐到达大海的办法吗?逐恳切地看着姗姗,眼中涌动着希望的光芒。
姗姗看了一眼木板上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收回目光。让她的姐姐躺在简易木筏上漂流,进入大海的希望实在太渺茫,几个浪头木筏就会散架吧。
虽然这样想很不好,可是人的尸体进入水体真的会带来太多的疾病,瘟疫对原始人来说太致命了。
逐,我有个办法让她的一部分前往大海假如这条河流足够长。
逐睁大眼睛,神女真的回应了她:神女大人,我要怎么做?
火焰能烧灼她的身体,将她化为轻柔的余烬。姗姗哽咽了一声:水波会带着余烬奔流到海。
她们将小小的尸体放置在远离树木的沙洲上,拆开木筏,在上面架设起火堆。火焰很快吞噬了树枝,紧接着是树枝上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