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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穿堂皱起眉头,沉声道:“时念,这场婚事已经定下了,不是你一句取消就能作废的。”
    “所以呢?”时念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问:“我们要逢场作戏的继续下去吗?”
    十多年的朝夕相伴,怎么可能只是逢场作戏。
    之所以在订婚日那样说,不过就是想更深的刺激一下时博延而已。
    傅穿堂咬着牙,下颌紧绷没有出声。
    时念无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笑得嘲讽意味十足:“可惜了,我没有傅总这样浑然天成的演技。”
    傅穿堂呼吸加重,心里躁郁不安,他很久没有过这种心慌的感觉了,仿佛本来牢牢抓在手里的一样东西即将失去,说不出的窒息。
    他在脑中搜刮着措辞,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听见时念出了声:“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这样是哪样?
    断得一清二楚吗?
    傅穿堂陡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微用力,逼得她张开嘴,想要把舌头送进去。
    时念怒极,小手抬起的瞬间,一巴掌落到他脸上。
    “啪。”
    男人被扇得侧过脸,半晌没动。
    半晌后,他才慢慢回过头,盯着她漠然冷笑:“你不是爱我吗?怎么现在我吻你一下你都不愿意?”
    他不只是脑子有问题,他还厚颜无耻。
    时念这样想。
    “你别提爱这个字,”她攥紧手掌,目光里透出的怨恨不加掩饰,“傅穿堂,你也配?”
    他怎么敢的,怎么敢提这个字。
    从十二岁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到她的二十二岁,她将他放在心尖珍藏了十年。
    去年大学初毕业,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向她许下一生之诺,她双目泛红,心想十年暗恋,终于得偿所愿。
    可后来现实告诉她,童话都是假的,终会幻灭。
    “订婚的事就此作罢,你我以后各自婚娶,再无关系。”时念说完,将他用力推开。
    傅穿堂没有接话,气氛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时念,你有替你父亲想过吗?鼎时现在在我手里,你一旦跟我撇清关系,那他一生的心血可就都没了。”他摸了摸被她扇过的那半边脸,冷笑:“如今他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能不能继续得到治疗,也只是我一句话的事。”
    时念没吭声,目光瞥向了车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
    盛夏已经过去,待秋日结束,天气会愈发严寒。
    就像人的心,一点点冷透,再无余温。
    “我爸醒来要是看到我还跟你在一起,也会气得再昏过去。”时念轻飘飘丢下一句,“傅穿堂,我现在就算嫁只狗都不会嫁你。”
    言外之意,他不如狗。
    傅穿堂瞳孔骤缩,面容逐渐铁青。
    他被她一句话激怒,于是那些到了嘴边的软话又咽了回去。
    “你非要这样跟我对着来吗?”他怒极反笑,但还是最后问了一遍:“我们各退一步,你收回刚才的话,我给你父亲找最好的医生,这样不行吗?”
    时念摇摇头,微笑:“傅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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