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杬舟:“刚才那个男生是你哥吧?”
孟辞意:“嗯。”
沈杬舟:“叫什么?”
孟辞意:“闵邯。”
沈杬舟:“他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孟辞意被他问住了。
她从没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过。
沈杬舟:“不许说都好,你要是幼儿园小朋友,我也就放过你了。”
端水不好使,就要换下一条法则——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孟辞意:“沈哥。”
小姑娘的嗓音软软糯糯的,像团热乎的糯米,把人心都捂化了。
孟辞意的声调偏冷感,却不知怎的冒出这么一声。
直击心灵。
沈杬舟:“这还差不多。”
他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带人去吃自助餐。
碰到生意上的伙伴,便拼了桌。
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项目上。
他们说的孟辞意完全听不懂。
就绕着餐厅转了一圈,拿了些食物。
沈杬舟工作和日常判若两人。
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和自信。
那种张弛有度,是孟辞意理想中的未来的自己。
吃完饭,工作也聊完了。
双方告别后,沈杬舟含着歉意地说:“手上这个项目处于紧要关头,事关很多人,很多钱,忽略我们家梦梦了。”
孟辞意:“没关系,工作要紧。”
沈杬舟:“真懂事。”
这样和气体贴的沈杬舟,怎么会是闵邯口中有危险的人。
打消疑虑,孟辞意从手套箱里找出薄荷糖。
薄荷糖清新爽口,缓解了她轻微的晕车。
孟辞意:“沈哥,其实你不用特地来接我的。”
沈杬舟:“工作哪有你重要。”
孟辞意对自己有个百般照顾的哥哥感到庆幸。
但她不确定兄妹之间是不是都像他们这样。
沈杬舟的热情让她下意识回避。
回避之时又在思考这么做会不会伤了感情。
孟辞意:“沈哥。”
沈杬舟:“嗯?”
孟辞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沈杬舟:“你猜我做什么工作?”
孟辞意:“反正不是老师。”
沈杬舟笑:“半个多月不见,变幽默了。”
他谎称老师的身份,是为了图个方便。
他的身份阐明起来太麻烦,不如充当最值得信任的角色。
沈杬舟:“我帮我爸打理公司,至胜,听过吧?”
孟辞意:“没有。”
沈杬舟:“不出半年,你哥哥我就是董事长了,厉不厉害?”
他说这话时眼中十分坚定。
似乎对这件事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孟辞意:“厉害。”
她是女孩子,孟廷就没想让她继承公司。
老一辈的思想里,女人相夫教子排在第一位,不必看重事业。
沈杬舟:“想不想和哥哥一样?”
孟辞意:“想。”
她活在新时代。
她当然想凭借努力创造出一番事业。
虽然这个目标还远,但她绝不会任人摆布。
沈杬舟:“那等你毕业了,来哥哥公司当高管好不好?哥哥给你加薪。”
孟辞意:“上司要一视同仁才有说服力。”
沈杬舟:“是是是。”
小丫头片子,懂得还挺多。
得知要孟辞意搬过来,沈杬舟为公寓请了保洁阿姨。
阿姨每周都回来打扫一到两次不等,保证室内卫生,随时可以住人。
车停在地下车库。
沈杬舟掏出钥匙上锁。
孟辞意:“沈哥,我妈她还在这边住吗?”
沈杬舟:“拍完你参演的那部,范阿姨又接了部新戏,在组里。”
孟辞意:“是什么样的角色呀?”
沈杬舟:“是部家庭伦理剧,演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上部戏不是反响不错,范阿姨接到的邀约都还挺可观的。”
孟辞意点点头。
怪不得妈妈总是不接她的电话,原来是在忙啊。
沈杬舟同情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妈在他出生时就难产去世了,他连他妈的面都没见过。
但他妈肯定不像范予纯。
范予纯对亲生女儿的漠视,他都看在眼里。
在片场忙着讨好导演和制片人,一个月不见面也无所谓。
比起孟辞意,会展上的珠宝才更衬她心。
有这种冷血的妈妈,真够让人心寒的。
聪明如孟辞意,却并没有觉察到范予纯对她的漠不关心。
还天真的以为范予纯忙得连和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
无论哪种爱,他都会以他的形式补给她。
沈杬舟:“你去洗澡吧,今天哥哥下厨,给你露一手。”
孟辞意:“沈哥你还会做饭?”
沈杬舟:“岂止会做,你的胃啊就等着享福吧。”
孟辞意半信半疑地去泡澡。
公寓里有个浴缸,放满温水,泡进去,像身在云端一般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