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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瞬间把季真言带回一个寒冷的冬季,叁年前下着雪的冬天,刺骨的寒风冷的他打了个寒战,季真言记起这个男人了,他是谢钰叁年前参加的那场生日派对的出轨对象!
    谢钰光着身子跟他们鬼混在一起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季真言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面上却波澜不惊,他对一旁的保镖说:“这个人我认识,放他进来吧。”
    “好的。”
    保镖放开手,男孩子理了理衣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季真言。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季真言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男孩子朝他扬了扬下巴,高傲的不行:“我见过你,你来过我的生日派对,但是没有得到我的邀请。”
    季真言干笑了两声,“嗯,对,你说的对,所以你来这里干嘛?”
    “我听说roger生病了,所以想来看看。”
    一旁的保镖听的不大乐意,主要是这个人太没有礼貌,一上来连自我介绍都不做,他们便对季真言说:“老爷吩咐过的,无关紧要的人不能进。”
    季真言现在心里烦的不行,这个人的出现代表着谢钰不堪的曾经。
    他还没开口说话呢,男孩子便气冲冲的对保镖们说:“我怎么能算是无关紧要的人,跟roger可是在一起过。”说罢,他看了看季真言,那眼神里的挑衅,仿佛在提醒季真言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季真言挑了挑眉,对保镖说:“这人我认识,确实,跟谢钰有过关系,毕竟都是有情人,就让他们俩见一面吧,没事的。”
    保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他们也不好反驳季真言的话,因为老爷和夫人交代过,让他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听这个人的吩咐。
    季真言对那个男孩子摊开手,“进去吧,谢钰就在里面,你们两个人聊吧,我去休息室了,就不知道打扰你们了。”
    随后他走进了休息室,关上了门。
    他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内容是病房里的一切,没错,病房里面有监控,他在休息室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切。
    原本他是懒得管这些事的,毕竟谢钰跟人家可是发生了肌肤之亲,再者说,季真言已经决定谢钰醒了之后就离开他,他没必要在这个档口去挡着谢钰的桃花运。
    但是季真言心里就是很烦,经过这段时间平淡的日子,他都快把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全部忘记了,结果这个人的出现又给他提醒了一下。
    哎,真是烦,季真言在心里低骂一声,他在休息室里翻找了一下,终于在床头柜的最里面,发现了一盒还没有抽完的香烟,他熟练的用手夹出一根,点上火。
    烟味儿瞬间散开,透过烟雾他看着电视里的内容,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竟然看见那个mb,把些谢钰上的被子掀开,正准备脱他的裤子……
    不是他寂寞疯了嘛?找不到人操他?
    季真言脑子里的一根弦啪的崩断了!
    他噌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打开休息室的门,mb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跟做贼被发现似的,手上的动作僵住了,脸上也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他妈!”季真言骂道,他走过去拎着mb的衣领子直接把他拽出门。
    旁边的保镖看这架势,立马上来帮忙,“出什么事了吗?”
    季真言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你到底是谁呀?你凭什么管我!”那个mb瞬间发声夺人,他看着季真言的目光,恨不得杀了他,他不明白,这个人看上去跟他也没什么区别呀,为什么就能得到米勒家族令眼相看呢。
    保镖赶紧从季真言手中接过他,季真言可是有希望成为他们家少夫人的,他们得罪不起,都是那个mb,言辞激烈,跟保镖们拉扯成一团儿,说什么都不肯走。
    这时走廊上的电梯打开,陈渐程来了,他迈开长腿走出电梯,在看见眼前这一幕后,冷若寒霜的面庞浮现出一丝异样。
    保镖见他来了,齐刷刷的打了个招呼:“陈董!”
    那个mb闻言看了过来,只一眼就看的他挪不动道儿,这个男人长得好帅,谢钰的长相偏性感,这个人的长相则是十分清冷,让人一见心中生畏。
    陈渐程的目光在他和季真言身上流转了一圈,大约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把从保镖手里夺过mb的衣领子,单手拎着mb的衣领把人拎到窗外,说:“要把他丢下去吗?”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这可是七楼啊,真丢下去人就没了,mb被吓得当场魂飞魄散,整个人挂在陈渐程的手上,动都不敢动。
    “不用!不用!你快点把它放下来!”季真言连忙出声制止他,陈渐程这是什么臂力呀,单手把一个成年男性领到窗外,力量强大的惊人。
    陈渐程收回手,放下那个惊魂未定的mb,mb腿脚软的瞬间跌坐在地,陈渐程对保镖招了招手,“把人扔出去,这种无关紧要的人以后不要让他随便过来,看的严实点儿。”
    “好的。”保镖把人带走了。
    陈渐程看着季真言,挑了挑浓郁黝黑的剑眉,“你居然连个情敌都搞不定,这要是换作祁衍,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陈渐程嘲讽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眸色又换上了化不去的寒霜。
    他提起祁衍,季真言才想到他已经很久没跟大陆那边沟通过了,也不知道祁衍他们怎么样了。
    “你也是来看谢钰的吗?在贵州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谢钰是归墟太子,那你也应该不是普通人吧?”季真言好奇的问,反正眼下也没有旁人。
    陈渐程漆黑到泛金的眸子看着他,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祁衍呢?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你们两个人分手了吗?”
    陈渐程“嘶”了一声,“怎么说呢,好像分了,又好像没分,这件事还轮不到你管,不过我倒是很想问问,你是真准备等谢钰醒了之后就离开他吗?”
    “不然呢,我跟他的关系仅此而已。”季真言再次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那你今天可要感谢我了,说不定我能让谢钰醒过来呢。”陈渐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季真言眼中瞬间大放异彩,“如果他真的能行的话,那我真的是……应该说谢家欠你一个人情。”
    陈渐程摇了摇头,季真言说的是谢家,并不是他,说明他心里一直都想跟谢钰撇清关系。
    “我先进去吧,你在外面等着。”陈渐程对他撂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房间。
    季真言没有跟他一起走进病房,他看着窗外十几米高的大树,枝叶繁茂葱郁,象征着新生的绿色,布满眼帘。
    他能看出来陈渐程绝非普通人,如果他真能把谢钰救醒的话,也许季真言就可以不用等到两年的时间,可以提前回国。
    季真言心里划过一抹不知名的酸涩。
    陈渐程走进病房里,病床上的谢钰衣着整齐,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正紧紧的盯着来人。
    陈渐程白了他一眼,“不是,你这个装的能不能像一点呀?万一进来的不是我,是季真言呢?”
    “你们在外面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他现在不会进来的。”谢钰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
    陈渐程十分无语,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上下打量谢钰一番,这段时间躺在床上应该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模样容光焕发,可见被照顾的不错。
    “你这是为了躲避追责还是……”陈渐程欲言又止。
    谢钰屈起一条腿,烦闷的揉着高挺的鼻梁,“哥,你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想杀敖城的。”
    这件事陈渐程也听过了,谢钰被卷进这件事里的确很无奈,他在一旁劝解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能永远这样装下去。”
    “我知道啊,但是现在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吗?敖城他确实犯罪了,但是不应该由我来处决他,我在叁界没有神位,没有资格去处置一个神仙。”谢钰无奈的说。
    陈渐程看着他的水蓝色的眸子里面全是痛苦无助,他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并且这件事,事发太突然了,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应对措施。
    “现在你昏迷的时间也够久了,功过相抵,他们应该不会过分追究。”陈渐程叹息道。
    “程哥,昏迷这段时间,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想法,有一句话叫每个人都是人生的主角,可是当人们生活在一起,形成社会的时候,主角是谁呢?”谢钰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陈渐程迷茫的看着他。
    谢钰继续说:“主角是这个时代发展的局势,而我们就是作为陪衬的配角,我们都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而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活在当下,努力过好每一天,让人生不留遗憾,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幸福,程哥你是这样,现在我也是……”
    陈渐程还是没有明白他说的话,但是心里已经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敖城死前对我说的话是什么吗?”谢钰放下手,悲凉万分的看着陈渐程,“他说我们得到的越多,就会失去的越多,一切的痛苦都来源于太贪心,我们已经拥有旁人不可得的东西,还占据着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资源,我们以为我们站在了世界的最高处,可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他们眼中,我们未必是甘于平凡的苍生。”
    陈渐程的瞳孔一震,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敖城拿自己的一条命,想换归墟,对天庭的亏欠,他的死我脱不了关系,这件事不可能一笔带过,如果真到了审判的那一天,轻者,我会被囚禁在归墟,严重的话,我可能会上诛仙台……”
    “不会的,我们会尽力保全你。”陈渐程激动的说。
    “就是因为我站的位置太高了,所以他们拼命的想把我拉下来,若真到了那一天,囚禁归墟,就是最好的选择。”谢钰哀求的看着他,“哥,如果真的到我离开的那一天,我会给你留下一支军队,请你帮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季真言。”
    陈渐程站起身,他低下头对谢钰说:“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让人生不留遗憾,那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季真言继续痛苦下去?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怕这件事牵连到他,但是你也该问问他的意思不是吗?他刚刚对我说他想和你划清界限,也许对你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谢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的话就像炽热的火焰,将他整个心都放在火上烤,他何尝不知道划清界限就是对季真言最好的保护。
    可是他也贪心,他想季真言陪在他身边。
    他想他一直都陪在身边,所以他一直不愿意醒来。
    陈渐程走出病房,季真言立刻转过头看着他,“怎么样了?”
    “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只是他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的意愿。”陈渐程撂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看他自己的意愿?季真言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句话。
    难不成……
    他立刻转身走进病房,谢钰仍旧躺在病床上沉睡着,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苏醒的迹象,一切做的太真,反而让人感到虚假。
    “谢钰,你是装的是不是?你他妈早跟我说你是装的我刚刚就不让那个人走了,我就不该打扰到你们,不然你现在肯定爽了嘛。”季真言朝他骂出声,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洪水猛兽一样。
    床上的人仍旧没有回应他。
    季真言在房间里踱步几个来回,他越想越气,谢钰怎么当初就是因为季真言被别人亲了,就赌气的选择跟别人睡呢。
    “你是个小孩子吗?就因为我被敖城亲了,所以你选择跟别人睡吗?!”季真言破口大骂,他现在火气涌上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谢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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