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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别墅被群山绿水环抱,最大限度维持了山林的原始生态。
    每一户独栋都占了相当大的绿地面积,蓊郁的植被作掩护,绿荫匝地,隐蔽且安全。
    在隐私性极高,久居也可以完全不与外人打照面的情况下,一个自称是邻居的女孩儿特意来和他们打招呼。
    此时距离他们入住不过半日,夏知南刚洗了个提神祛疲的热水澡,在新铺的大床上眯了个舒服的午觉,懒洋洋地正准备下楼。
    四目相对,夏知南仅一眼就认出女孩是她高中的学妹,比知南低一个年级。她面庞白皙,眼尾上扬,依旧清丽俏皮。
    刚落脚就遇故人,熟悉的面容令人颇感愉悦。
    然而,女孩似乎并不记得夏知南。
    她礼貌地自我介绍,言语中难掩兴奋。
    夏知南顿了顿,没指出她们是旧识,顺着女孩儿话锋,笑着应下了她的邀约。
    “余,语清……”女孩离开后,夏知南嘴里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第二天,晨曦微露,自然醒的夏知南慢慢坐起身,在床上盯着窗外——
    盛夏清晨的雷暴雨,来势凶猛、浇灌大地,肆意拍打着森林。
    夏知南啪嗒啪嗒踩着拖鞋、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走到庭院听雨。
    凉风灌进薄裙,轻抚裸肌。她软绵绵地靠在躺椅上眯起眼睛,嗅着雨林里潮湿的草香、新泥,深深呼吸。
    天色依旧昏暗,大雨如注。
    夏知南拿着耳机听了一会儿歌,在躺椅上迷糊着,不知不觉再次入眠。
    睡梦中,夏知南感觉到,有人小心、细致地擦净她被雨水打湿的脚,然后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这个怀抱过于熟悉,夏知南甚至安心地往人怀里又蹭了蹭,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俩人相拥得更为贴合。那人抱得极紧密,似在闻她的味道,手掌一直在知南身上游走,从后腰、到臀部,手指再缓缓往下伸向了股缝……
    “啊!”
    夏知南没忍住叫出了声,下一秒嘴巴就被狠狠吻住。
    她的唇舌被肆意舔咬,紧接着又迎来细细密密地安抚般地吮吻。
    几乎是被吻得缺氧,耳边一句句殷切的“老婆,老婆”呼唤,知南从梦中清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努力对焦,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慕云。
    她的热恋男友,一个月之前还是。
    慕云追了夏知南很久她才点头,俩人你侬我侬,即将迎来恋爱一周年。
    看似顺利,但确定关系不久,夏知南那个垃圾前任就不知道从哪个虫洞钻出来,隔叁差五、屡次叁番找过来发疯。
    夏知南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人渣,不想为垃圾消耗自己的情绪价值。于是每次垃圾前任闪现闹事,夏知南能避则避,完全交给慕云处理。
    久而久之,夏知南和慕云面上无妨,心里难免烦躁。
    后来,慕云单独赴约的次数愈加频繁,也不说什么事,只让夏知南放心在家。
    同时,慕云的弟弟告诉夏知南,他哥早就订下了婚约,迟早要和别人结婚。他还拿着慕云和未婚妻被拍到的照片在夏知南眼前晃,不停在她耳边絮叨:趁早和他哥分手!
    夏知南没听进去多少,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本来,经历过一次不清不楚、却真真切切受伤的关系后,夏知南就一直战战兢兢的。
    她真的怕了。
    但她努力摆脱过去的噩梦,慕云亦是十二万分地耐心陪伴、等候。
    夏知南无法无视慕云深情的眼眸、浓烈的爱意。
    所以她也一天一天,把自己的同样滚烫的真心,双手奉上。
    之后,夏知南几次豁出去,开门见山地质问慕云。
    慕云否认,但也没有多说。他不再带夏知南出席各种宴席、聚会,反而开始限制她的人际交往。慕云时常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地看着知南,然后紧紧拥吻她,把她揉碎在怀里。
    家里的监控器、随行的安保数量日渐增多,而慕云守在夏知南身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夏知南觉得她好不容易,一点一点、搭建起的对爱情的信心,又一夜坍塌了。
    她又开始浑身不适,不仅是因为有所隐瞒的慕云,更因为动摇不已的自己。
    她好像和不久前、与渣男交往的自己重迭了,患得患失、自我怀疑。
    如果说,之前那些腌臜的、作呕的事是源于一个不折不扣的垃圾,那现在呢?
    明明,他们应该很相爱。
    明明,慕云应该是个完美的恋人。
    那为什么她依旧那么难过,心里充斥着各种忧愁和不安。
    刚恋爱那会儿,夏知南每天被浓情蜜意冲昏了脑袋,她满脸笑意地把脸埋在枕头里,想:
    我真的可以这么幸福吗,好像做梦。
    转眼间,这个梦摇摇欲坠,随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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