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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号有节奏地跳动,温听澜打了个哈欠拿起充电的手机,关掉睡眠模式,消息也推送了进来。
    【陈序洲】:工作上临时有点事,出差去了。
    看来今天不会来了。
    昨天虽然对陈序洲要来找自己有点不悦,可说好要来却不来的人没给温听澜带来休息日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温听澜没再赖床,娴熟地给自己准备了一份西式的早餐。
    喝着咖啡吃着贝果时,温听澜才像是批阅奏折一般回他。
    【温听澜】:知道了,你忙吧。
    他好像确实很忙。
    一连好几天除了早安晚安和雷打不动的“我爱你”,再没别的了。
    少年宫的招标资料温听澜加了几天班赶在招标会前做出来了。
    招标会开在老的少年宫里,新的少年宫选址远离了老街区,在原本只有培训教室的基础上计划将各种比赛所用场地都包含进去。
    旧的少年宫还在使用,温听澜和许颂章到的时候是周五下午,学生都在学校念书没放学,整个少年宫里都空荡荡的。
    她们下午出来得早,主要是为了逃班。
    许颂章对这里熟门熟路,小时候她在这里学过好几年的芭蕾。
    培训机构的老师做不长久,小时候教许颂章的舞蹈老师早就离开了。她大着肚子但走路还是特别快。
    趁着招标会还没开始,两个人去了许颂章小时候总去练舞的三楼。
    最近洵川要迎来回南天了,瓷砖地面湿漉漉的,容易打滑,温听澜不得不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有点什么事。
    “你走慢点,小心你的肚子。”温听澜提醒她。
    没看见以前自己来这里上课时的熟面孔,许颂章和温听澜原路折返回招标会的会议室里。
    许颂章过了最难受的初期,现在没有什么不适,有时候还会忘了自己怀孕了。她不以为意,但还是放慢了一些步子:“没事。”
    温听澜和她肩并肩往前走:“你和沈知韫就准备这么过下去了?”
    温听澜才手腕,当妈的人便立马愁容满面了:“别提了,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啊?”温听澜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这能拖吗?”
    许颂章摇头:“催促别人的时候一套又一套,说今日事今日毕,轮到自己,我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我就是不想想这件事。”
    这本来就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温听澜非亲非故也就问问。
    来招标的企业不少,一套流程走完,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少年宫里放学被送来的学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小孩们嬉闹,跑了跑去的,温听澜下意识护着许颂章走。
    许颂章隐隐有了一些孕吐的难受反应,捂着胸口将那股气压下去,正难受着视线一瞥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是小时候和她一起学芭蕾的一个女生。
    那人现在似乎是在这家少年宫里当芭蕾舞老师。
    许颂章和那个女生叙旧,温听澜倒也不在意,干脆退后了两步站在许颂章身后等她和人社交。
    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最近这几天手机静悄悄的,陈序洲那里不知道在忙什么,出差了四五天了,要不是每天例行公事的那几条短信,她都想去派出所报人口失踪了。
    反反复复地点进两个人的聊天界面,这几条信息温听澜看得都会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了。
    “……周茵老师来了?”
    温听澜闻声猛地抬头,不远处一个穿着休闲装保养极好的女人迎面走了过来。
    是陈序洲妈妈。
    这么多年没有见,她似乎仍然和温听澜高三见她时一样。
    来接待周茵的是少年宫的一个老师,周茵似乎是答应来给少年宫一个舞蹈班的学生上课。
    接待的人想主动帮周茵拎手里装着练功服的袋子:“真是谢谢周茵老师了,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周茵没让人帮忙拎包,她有一种魅力,即便珠光宝气也让人觉得亲近。
    “不忙,最近儿子没在家,我也无聊。”
    “工作吗?听说周老师儿子前几年接受他爸的生意了,城南的项目连我们都听说了。出差累人,但忙事业好。周老师儿子多大了?这么忙事业,要是结婚了有人照顾也好。”
    周茵笑:“不是出差,说是最近公司不忙,之前一直没休假,这周趁着不忙就休假跑去找女朋友了。没结婚,但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谈了,在一起好几年了。人结婚也不是来家里当保姆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想结婚生孩子,就享受谈恋爱。”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从温听澜面前走过去了。
    温听澜有一种看了盗版电影的感觉,明明主人公是自己熟悉的,可故事好像另一个人经历的。
    从少年宫回来,温听澜没再回公司,今天洗澡的时候也把手机带进了浴室,左等右等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收到了陈序洲的消息。
    【陈序洲】:回酒店了,刚忙完。
    温听澜没回他,但立马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声响了两下后,电话就接通了。
    “喂,怎么了?”
    听见陈序洲的声音,温听澜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她把今天在少年宫遇见他妈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大学谈到现在的女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陈序洲的笑声:“这不就是你嘛。”
    “你没和你妈说我们分手了?”温听澜好奇。
    陈序洲:“没说,因为一开始我总觉得我们应该会复合,后来我每年都去英国,我妈好奇,我就说你去国外念书了,我妈也没说什么,就叫我有空了多去陪陪你,异地恋爱不好谈之类的。”
    “阿姨这么喜欢我?”温听澜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说到周茵,她疑惑别的,“你骗你妈说去找女朋友玩了?你不是出差吗?”
    电话那头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陈序洲深呼吸的声音:“我小叔捅了一个大篓子,事情蛮严重的,我现在努力挽回。我妈从来没参与过家里生意这些事,她一有点事情就会失眠,担心到吃不下饭,我爸叫我别和我妈说。”
    “你们……”温听澜不太赞成这种做法,可说了一半她就突然一顿。
    她突然想到了大学那次他偷偷帮宋娴艺在首府做康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你这样都是和你爸学来的。”
    “啊?”陈序洲先是狐疑,但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温听澜说的是什么,随后笑,“我爸很宠我妈的,这点我也学来了。”
    听筒贴近温听澜的耳朵,她感觉他就像是凑到自己耳边说的一样。
    温听澜假装不在意:“哦。”
    手机一打电话就容易发烫,连累地温听澜现在贴着手机的耳朵和脸颊都烫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敲门的声音,是陈序洲叫的酒店送餐服务,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听见电话那头的温听澜说要挂电话了。
    他拧开门把手之前,在说再见之前,突然想到:“今天是不是还没说我爱你?”
    第66章 第 66 章
    ◎贿赂我◎
    酒店的伙食不怎么好, 牛肉有些老了。
    陈序洲吃了一半便没什么胃口,和温听澜挂了电话没多久,他老爸的电话也来了。
    今天他妈去少年宫给学生上课, 这会儿还没回家,陈泽栋好奇他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所以打电话来关心一下。
    “最差的结果就是赔光家里所有的钱, 要么就是送小叔进去坐牢。”陈序洲说着便气笑了,“你关心我还不如去好好做一下爷爷奶奶的思想工作。”
    “你爷爷奶奶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陈泽栋虽然知道儿子说得不假,但还是下意识替自己爸妈辩解一下, “你还是帮帮你小叔。”
    “爸, 帮小叔就会害我们家以后去喝西北风。”陈序洲不想聊下去了,临挂电话前撂下一句, “贪污贿赂这种事他都敢,还是以我们家的名义, 好处他得了, 现在篓子捅出来了要我们收拾, 庙里供得不是我。”
    ……
    七月的酷暑在手机上推送了预警消息。毕业季一到,公司里的实习的新面孔又多了起来, 林照旅游完回来了,倒也没有把温听澜和徐晏清给砍了。
    温听澜将这个月几个进行的项目进度都做成汇总,按例汇报给甲方。
    发给陈序洲的时候,比别人多了一行留言。
    【温听澜】:请检阅。
    温听澜只在电话里听说他去收拾他小叔捅出来的篓子, 这么多天过去了人还没回来, 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如何。
    马克杯里的水见底了, 温听澜随手将剩余的水浇在桌边的盆栽里。
    茶水间里摸鱼的人已经在了, 但组合很奇怪。
    许颂章撑着腰和沈知韫面对面站在高脚茶几边, 许颂章微张着嘴, 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表情惊讶。
    “聊什么?”温听澜推门进去,“你俩现在能站在一块了?”
    沈知韫一看是她,欲言又止,最后将摊子丢给他老婆:“你们聊。”
    神神秘秘的。
    看着扭头就走的沈知韫,许颂章不客气地骂了句脏话。
    温听澜往杯子倒了大半杯温水,走到沈知韫先前站的地方:“怎么了?”
    “你和……”许颂章顿了一下,没说名字,“在一起了?”
    温听澜知道她说的是陈序洲,手下意识握紧了些马克杯,说话不由地结巴了一下:“还没。”
    “沈知韫带了个实习生,他亲戚说他们护理院出了不小的事情,今天有警察过去了。没查封但好像把里面一个人抓走了。”
    “啊?”温听澜一点儿没听说。
    将杯子放下,往裤子口袋里摸手机,陈序洲还没有回自己消息。
    许颂章看她脸色不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你也别想太多,别担心工程款的事情。”
    她担心的是工程款的事情吗?
    温听澜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从茶水间回到办公室她还是有点心不在焉,被抓走的是他小叔还是他爸爸呢?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温听澜来来回回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最近知道他忙,白天他回消息总是不及时,温听澜也已经习惯了,好久都没有这么盼着他的消息。
    下午温听澜的工作效率不高,开会也有点心不在焉。索性是周五,大家都盼着下班,徐晏清自己都着急回家陪老婆,简单说了两句就散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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