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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陛下,我今年刚满十八……”感觉对方手指的力度稍稍减轻了些,白凉凉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你……很怕朕?”迟牧打量对方,阴沉着脸,眯起了双眼。
    白凉凉怕吗?当然怕。
    可那位嬷嬷已经说过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自己绝对不能得罪这位暴君。
    他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睛,只能笨拙地把目光投向身下的床单上,然后红着眼试探道:“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迟牧身上的杀气一点儿也不收敛,那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味道,那是在金戈铁马之中厮杀后留下的痕迹。
    “朕这一生,最讨厌地就是说谎的人”
    “你若是敢对朕说谎……”迟牧狞笑着,手里的劲道加大了几分。“朕……就活剥了你的皮。”
    白凉凉被这话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他连忙慌张地点头,末了,又开始疯狂摇头,语无伦次道:“我怕!我真的怕!呜呜。”
    听到这个回答,迟牧这才松开手,将白凉凉甩到那张华丽的大床上:“伺候朕宽衣。”
    迟牧正张开双臂,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白凉凉连忙擦干眼泪,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抿着嘴,诚惶诚恐地伸手去解迟牧的龙袍。
    他不敢抗命,但迟牧比他实在高太多,加上他吓得腿软,双脚使不上力,费了好多功夫,才帮迟牧将那华丽的龙袍脱下来。
    整个过程,迟牧都在隐隐观察他,白凉凉的小动作他都尽收眼底,他看见了对方微微打颤的双腿,还有飘忽不定的眼神。以及少年雪白的肌肤,精致小巧的锁骨,还有那纤细到自己可以一手拧断的脖颈。
    就在这时,迟牧脑海中传来熟悉的痛苦。
    那是一种诡异无比、难以忍受的钝痛,像是有人藏在他的脑袋里,用大锤重重地敲打着他的脑海深处。每当他发病时,情绪就会失控,乱打乱砸都是常态。
    这些年来,每当夜晚,无论他在做什么,头疼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寸步不离。
    感受到脑内熟悉的痛苦,迟牧忍不住发出几声呻吟,他抬起手,使劲揉动太阳穴,妄图让自己好受一些,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白凉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迟牧的不对劲。
    男人紧闭双眼,喘着粗气,额角青筋暴突,身体紧紧地绷起,就像是一只濒临危险的嗜血野兽,警惕而又痛苦。
    主角攻竟然在这时候发病了!
    第三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3)
    书里写过,在迟牧发病时,面对极致痛苦的他会极具攻击性和破坏力。曾经有几个刺客,想要趁他发病、神志不清醒时刺杀他,结果反而被他活活打死在了寝殿里。
    事情传出去后,再也没有人敢趁迟牧发病时打他的主意了。
    想到这里,白凉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瑟缩着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迟牧的头越来越痛,他痛苦地哀嚎,用拳头使劲捶打墙壁,刺眼的鲜血从迟牧的手心流出,打湿了原本洁白的衣裳。他跳下床,一脚将木椅踹飞。
    红木椅撞在大门上,瞬间碎裂,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可门外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进来。
    应该是迟牧下过命令,不许别人在他犯病时进来!
    可是他要怎么办啊?白凉凉强忍着害怕,抹了抹泪水,他会死的。
    趁暴君还没有痛到极致,白凉凉大哭着向迟牧跑去,紧紧抱住了迟牧的腰:“陛下,您不要这样!”
    由于经常亲自带兵上战场,迟牧的腰很结实,白凉凉隔着内衣,能感觉到对方硬朗的肌肉,精壮又有力。
    而当白凉凉抱住他的那一刻,迟牧的身体僵住了,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许。
    “陛……陛下。”白凉凉不敢松手,只敢弱弱地呼唤着。
    迟牧的理智渐渐回笼,他克制住了自己。
    一股奶呼呼的红豆味,萦绕在他的鼻尖,那种味道像是温柔的双手,抚平了躁动的神经,疼痛,减缓了。
    迟牧陷入难以置信的惊讶里。
    “陛……陛下……”
    他听到了白凉凉的哭声,对方正抱着他的腰呼唤他。
    迟牧睁开眼,看见了正放在自己腰前的那双小手。
    雪白的肌肤,细葱般纤细的手指……
    他回过头来,与白凉凉的双眼对视在一起。
    白凉凉还在哭,他大大的眼中除了泪水,还有害怕与恐惧以及,一丝关切。
    他的小妃子在关心他……
    “陛下!你……还好吗?”白凉凉见对方突然不发狂了,有些担忧,又有些困惑的问道。
    迟牧的眼中布满了血丝,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疲惫,但是已经不复最开始的冰冷和无情了。
    迟牧定定地看着他,仿佛想要望穿他的皮囊,直击他的灵魂。
    良久后,迟牧对白凉凉伸出了双手。
    白凉凉害怕地闭上眼睛。
    但是想象中的殴打并没有降临,迟牧的双手最后轻轻落到他的双肩上。
    白凉凉刚微微松懈,突然,一股深沉霸道的暗香袭来,他只觉得身体一沉,差点被压得栽倒在地。——迟牧晕倒了,整个人依在了他身上。
    白凉凉力气不大,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后,硬是勉强把迟牧扶到那张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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