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在江淮景家待了三天,在这期间他一直在疯狂的找东西。
直到江淮景回来的前一天,他似乎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这才不紧不慢的从房子里离开了。
江淮景皱眉盯着那只虫脸上的伤疤。
很眼熟。
他见过的虫很少,这只虫到底在哪见过呢……
阿塔弥亚在准备今天的早饭。
没了圆滚滚帮助,他对着那堆面粉有些迷茫。
他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面粉,思维又开始顺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散。
江淮景皮肤也很白,却不是正常的白,是带着病气的惨白。
但抱起来很舒服,身上也没有药味,闻起来清清凉凉的。
阿塔弥亚舔了舔尖牙,微微眯起眼睛。
他很满意。
江淮景的精神力等级很高,虽然还没做测试,但阿塔弥亚大概能预估出来。
不会低于b级,甚至能到a级。
想到这件事,阿塔弥亚不自觉的拧眉。
如果星网上的虫知道了他的等级,肯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就像曾经的宋时谨那样。
他会在铺天盖地的奉承与赞美当中逐渐迷失,变得越来越贪婪,然后……抛弃他。
阿塔弥亚眼底泛起冷意,他是江淮景唯一的雌虫。
谁也不能把他带走。
他是他的。
“有虫来访——有虫来访——”
门口的警报器响了起来,阿塔弥亚看了一眼,当即收拾好东西,敛眸走了过去。
他打开门,看见了门口一群神情严肃的军雌。
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军装,肩上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为首的军雌留着披肩的白色头发,门开的时候,他用明亮的金色瞳孔挑剔的看了阿塔弥亚一眼。
“阿塔弥亚,你能站着给我开门,我是没想到的。”
阿塔弥亚低下头,恭敬道:“塞缪尔少将,日安。”
塞缪尔的脸色更差了,他抬脚走进了房间,往周围看了看,“江淮景呢?”
阿塔弥亚开口道:“雄主还在睡觉,少将你如果有急事,我现在去通知他。”
塞缪尔嘴角浮现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都日上三竿了,咱们的雄虫阁下还没起呢?”
阿塔弥亚没有说话。
塞缪尔一直都是这样,他从来都不加掩饰对雄虫的厌恶。
如果说阿塔弥亚是把什么都藏心里,塞缪尔就是所有的喜恶都表现在脸上。
当上第三军军团长以后,塞缪尔就更加放肆了。
他是皇室雌虫,虽然日常辱骂雄虫,也没有几个雄虫敢胆子大到去惹他。
“喂,阿塔弥亚,过来坐。”塞缪尔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甚至有些嫌弃沙发的舒适度。
阿塔弥亚站着没有动,他声音淡淡的,“少将,你有什么事吗?”
阿塔弥亚曾经在军部任职,知道塞缪尔带来这么多军雌,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塞缪尔上上下下打量了阿塔弥亚一番,皮笑肉不笑道:“阿塔弥亚,江淮景没打你啊?”
周围的军雌闻言呼吸都停了一瞬,塞缪尔少将不是和阿塔弥亚少将关系很好吗?怎么现在一直在阿塔弥亚少将伤口上撒盐啊?
阿塔弥亚神色不变,他开口道:“雄主对我很好。”
塞缪尔嘲讽的“呵”了一声。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军雌们都站在原地不敢动,怎么办,他们感觉塞缪尔少将想打虫了。
“不用去通知你那个懒虫雄主了,我是来找你的。”塞缪尔神色恹恹。
他将一大堆照片都扔在了桌子上。
“认得这些吗?”
阿塔弥亚拿起了桌上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只雌虫的尸体。
雌虫的双翼被砍断了,心脏处开了一个大洞,整个虫的四肢都被扭成了诡异的形状。
“这只雌虫全身上下被拧碎了一百三十六根骨头,双翼是被钝刀砍断的,在被掏出心脏之前,他一直都活着。”
阿塔弥亚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又将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我不认识他。”
他神情冷漠,简短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塞缪尔挑了一下眉,开口道:“是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塞缪尔说话总喜欢卖关子,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虫着急。
阿塔弥亚才不惯着他,“不知道。不认识。”
塞缪尔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你不认识,你尊贵的雄主肯定认识。”
阿塔弥亚终于抬眸看向塞缪尔。
“十几天前的晚上,江淮景在一个小店点了外卖,这个就是给他送外卖的雌虫。”
阿塔弥亚回想了一下,那个时候他的确不在江淮景身边。
他又重新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眼,开口道:“来送外卖的不是他。”
塞缪尔挑眉,“哦?”
“那只虫长得很高,也很强壮。”阿塔弥亚道。
不是照片里这只又瘦又弱小的雌虫。
塞缪尔皱眉,“你确定?”
阿塔弥亚道:“是的。”
他也是听江淮景说的。
那天晚上闲聊的时候,江淮景提到了这个外卖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