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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灵感一闪,水雨猜到了小乞丐就是黄昏老君所化。
    只是为时已晚,水雨被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灵压如山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黄昏老君是发现她了,发现她和度青何的关系,她要被当做要挟度青何的重要底牌了。
    黄昏老君说:“你的好郎君很不配合,我只好来找你了。”
    此话一出,水雨的猜想便成了真,顿时心底一片凄凉。
    黄昏老君摸上水雨的手背,触感冰冷僵硬,水雨便如被死尸触碰,寒毛战栗。
    好不容易逃开了楚海棠,又要被黄昏老君抓去当阶下囚伤害度青何,她真的是什么天煞孤星?克尽所有人吗?
    就当水雨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黄昏老君的手忽然穿透了水雨的手,一掌落在地板上。
    黄昏老君一愣。
    水雨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愣,耳边传来飘渺虚幻的呼唤。
    正是水雨日思夜想的度青何。
    水雨不由应了一声,黄昏老君脸色立刻扭曲阴沉下来,放开水雨朝着一个方向攻击,然后直接消失不见。
    水雨不敢耽搁,连忙爬起身逃掉了,即刻出城,一分一秒都不敢停留。
    度青何隐隐约约的声音指示她不断前进,虽未有明说到达的目的地,水雨的心却跳的剧烈,好似那颗心脏提前知道接下来要为谁跳动一般,鼓足了劲。
    景色变幻,水雨一路赶到了一个悬崖,就在那里,有一抹青色,傲然而立,宛若寒松孤寂。
    水雨咽了口水,尝试着喊了一句师兄。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来,对水雨微微一笑。
    水雨这才发现那身影是虚幻的。
    虽然能够见到度青何的脸都足够宽慰她破碎的心了,可水雨还是抑制不住的失落。
    心底积压的悲苦难以得到诉说,水雨失落之余还是深情珍惜的盯着度青何。
    度青何光是看水雨的表情就知道水雨想的什么,他说:“不要悲伤。”
    然后走上前虚抱着水雨,度青何说这不是虚幻的,只是现在他失去了肉身,他们只能隔着真与假相见了。
    水雨更加伤心,仰着头仔细瞧他,他眉眼还是依旧,便问他,“这么久了,你还好吗?”
    这句话水雨问出来就后悔了,若是好,怎么会连肉身都丢了?
    度青何却是淡然,“不过一点风霜罢了。”
    他语气平淡,水雨却感觉是这天下最豪迈的话,后面跟着一句“辛苦你了”,又将天下的情话比下去。
    可回味过后,水雨心里莫大的恐慌再也控制不住。
    伸手想抱抱度青何,可手中扑了空。
    此时,远处的天边传来黄昏老君的怨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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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青何叹一声“终究是被找到了”,对水雨说,“我们好久不见,可再也无法诉说衷肠了。”
    度青何神色落寞遗憾,低头吻了一口水雨的额头。
    水雨早已泪流满面,她早已猜到了度青何的意思。
    那额头的吻是有触感的,柔软温和,水雨偏留不住这般美好的东西。
    当见到黄昏老君时,水雨就知道留不住了。
    她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水雨问出口。
    度青何摇摇头,眼底的悲楚映在水雨眼中。
    那边的黄昏老君急速赶来,千米的距离却如有天堑,正如秘境一样的空间折迭。
    虽眼中是短短的几步,可步入其中方知遥望不可及的痛苦。
    水雨闭上眼,难以接受。
    “不要害怕。”度青何说。
    度青何将手插进胸口,无声的撕裂胸膛,他掏出一个跳动的红色心脏,交给泪流满面的水雨。
    “来不及了,雨。”我们就此分离吧。
    “你一定得偿所愿,痛苦不再。”
    再见,再见,再见。
    雨,再见。
    带着我最后的祝福,去寻找你的幸福吧。
    度青何化作一片柔光,在黄昏老君的嘶吼声中,包裹了水雨。
    耳边是破碎的声音。
    泪滑过嘴角。
    是咸的。
    当破碎声渐渐消失,是度青何的消失。
    睁眼,面前是朱红大柱,青瓦琉璃。
    周围的人对突然出现的水雨惊慌不已,退避三舍。
    这里是灭门前的水府。
    是故事的开头。
    水雨忽然觉得她是这么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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