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 很像小范围内少数人才听过的东西。
连民间传说中都没有原型, 这个东西的神秘程度超出了众人的预料。
姜霁北不会错过当下唯一的线索:“我想见见你的师父, 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会不会太突兀了?他愿意帮我们吗?”酸菜鱼问。
他才见识过道士、灵媒师和降头师的斗法,此时一听还要见一位大人物,顿时谨慎起来。
丁慧摇摇头:“我师父是东南亚颇负盛名的灵媒大师,经常有外国人慕名而来,请他帮忙祈福化灾。你们好好说明来意,他说不定就会告诉你们一些线索。”
见酸菜鱼还在担心,她接着说:“我来这里, 是因为师父说这里有人想要劫掠孕妇养小鬼, 让我来阻止。师父虽然不比佛门里的高僧,但也绝非是不讲道理的人。”
众人边走边谈, 不知不觉之间,道旁密集的树木渐渐稀疏,原本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也变得平坦了一些。
道路两侧出现农田,越过一块被风雨腐蚀得斑驳不堪的木牌, 前方终于有了人烟的痕迹。
池闲为姜霁北翻译:“木牌上写着科提村。”
跟在队伍里的村妇一路上哆哆嗦嗦, 尽管有丁慧和酸菜鱼轮流和她聊天,但见过这群人的战斗力之后, 她还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他们。
到了科提村,村妇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丁慧交代了几句后,她千恩万谢地回了家。
丁慧跟在村妇身后,一边走一边转头对姜霁北他们说:“我和村里的人认识,我跟村长交代一声,让他们去安葬那几个人的尸体,你们等一下。”
姜霁北说:“好。”
趁这个机会,酸菜鱼掏出相机一顿猛拍。
科提村地处偏远,无论是建筑还是生活设施都没有多少现代化的痕迹,村民的房屋都为木制,屋顶盖着蒲叶撕成的长片,屋底悬空,摆放着陶制水罐与各式各样的杂物。
丁慧和村妇离开没多久,村里的壮汉们就扛着铲子与锄头鱼贯而出,几位老妇拿着佛珠跟在他们身后。
姜霁北眼尖地认出,老妇的手中的篮子里放着几匹与手机照片中非常相似的织物。
就在他远眺殡葬队伍的时候,池闲突然伸出手,拽住酸菜鱼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拉!
酸菜鱼的头与镜头已经伸到了一户村民家楼下,还没按下快门,水罐里就蹿出了一条黑白相间的扁头蛇!
池闲轻轻一挥手,一道粉末从他的手中出现,长蛇沾了粉末,立刻逃窜进了草丛里。
酸菜鱼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一副后怕的模样,连连向他道谢。
池闲淡淡地说:“这里可能是返生布的发源地,术法神秘,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可能藏有巫蛊毒虫,不要贸然行动。”
现在他们身处恐怖电影,所处环境的安全性与研究生乡野采风时的大相径庭。
丁慧走在殡葬队伍的最末尾,送他们离开村口后,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回到姜霁北他们身边。
她指向农田方向:“师父现在独自住在村庄农田的尽头。”
顺着丁慧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农田尽头的树林边,伫立着一间比村庄里所有屋子都气派的木屋。
姜霁北与池闲对视一眼,拍了拍惊魂未定的酸菜鱼,笑了一声:“我们走。”
丁慧的师父叫普柴,是个六十来岁的花甲老人。
从面相看去,他虽然算不上慈眉善目,却也绝非讪那种邪恶的相貌。
听完姜霁北等人说明来意,普柴师父的表情有些警惕,他没有回答姜霁北等人的问题,而是转向丁慧,说了一段长长的话。
丁慧平心静气地与他交流,似乎是在说服他。
酸菜鱼凑过来,对姜霁北和池闲耳语:“普柴在问丁慧怎么认识的我们三个人,丁慧编了个世家故交的理由。”
池闲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普柴的神色变化:“普柴似乎对返生布非常忌惮。”
听完丁慧的解释,普柴面色有所缓和。
他转向姜霁北几人,问:“你们找返生布干什么?”
普柴的提问让姜霁北心知有戏。
“我们在一些来历不明的照片里发现了它,并一路查到了这里。”他立刻拿出手机,打开无名相册,将相册里的缩略图展示给普柴看。
普柴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直到姜霁北点开最先出现在手机中的骸骨照片。
他只看了一眼尸骸,就把照片滑开,滑到最新出现的照片时,普柴皱起眉,用手指放大屏幕上的照片,仔细端详起来。
姜霁北留意到,相比尸体的变化,普柴仿佛更在意尸体下的织物。
准确来说,他在看织物上的花纹。
姜霁北仔细观察着普柴的表情。
见普柴的神色逐渐凝重,他适时地开口问:“普柴师父,这是返生布吗?”
丁慧在旁边翻译。
普柴出神地看着,喉咙无意识地发出声音:“是……是……”
来泰国着几天,姜霁北简单学会的泰语里,就包含这样的肯定句式。
“返生布真的存在吗?”他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