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觉得心烦,让人按头逼他们拜完天地后,挥手让手下把人拖出去杀了。
他托着腮,愣愣地盯着宋瑜了无生气的脸看了半天。然而宋瑜就是死了,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最后,堂哥让人把宋瑜的尸体和戏服塞进猪笼里,拖去沉塘。
至此,除了他,再也无人知晓宋瑜沉塘的具体位置。
夏京墨在跟包的小姑娘那里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决定回去报仇。
嫁来的新娘是无辜的,因此他手下留情,提前在酒水中下了药,等新娘在婚床上昏睡过去,才开始了漫长的屠杀。
碰巧的是,那晚堂哥喝多了酒,中途出去上了趟茅厕,回来正巧听到凄厉的哭喊声。
夜里的冷风把血腥味往脸上一吹,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立刻转身就逃,侥幸躲过了一劫。
而新娘在黎明醒来,发现新郎不在,外面又安静得诡异。
她忍不住揭了红盖头,出门一看,却见满地横尸。
新娘终于也发了疯,穿着嫁衣投河自尽,最终化作红衣水鬼。
这一幕刚好被躲在附近的堂哥看到,他暗中记下了她投河的位置。
直到十五年后,新娘的骸骨被堂哥打捞上来,用炼尸禁术唤醒。
它带着满腔怨气,向宋瑜和夏京墨复仇,阻止他们举办冥婚。
…………
“少爷自裁后,尸体吸收了乱葬岗方圆百里的怨气,变成了不化骨。你因为害怕一直不敢回家,装作自己死在了屠杀里。”
姜霁北盯着严道长,声音里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你这种烂人真是太好运了,你遇到了一个云游四海的老道士,并欺骗了他。你把他带到乱葬岗,借他的手封印了少爷,又拜他为师,顺利离开了康城。”
说到这里,姜霁北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可惜你师父直到被你杀死前一刻才知道,自己救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胡说!”严道长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师父?!我师父明明是在封印夏京墨时被他所杀!”
“你少嫁祸别人。你偷学炼尸禁术,想炼化夏京墨为你所用,结果被你师父发现了。”姜霁北拆穿了他的谎言,语气讥讽,“所以你索性杀了你师父,不仅用他的喉头血喂养夏京墨,还囚住了他的鬼魂,利用他为你缠住夏京墨。”
“我操,道长,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老孙一脸嫌弃地看着严道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连自己的爹都杀!”
“就就就是!”小结巴大声说,“你你你这种人生儿子没**!不!你你你没屁屁**!”
严道长双目赤红地瞪着姜霁北,死死咬着牙关,用力到脖子上暴起一条条青筋。
面对他仇恨的目光,姜霁北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望向众人:“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具女尸,她胸口被剑刺穿,脖子上还有被啃咬的痕迹?”
“我记记记记得。”小结巴连连点头。
“这就是严鉴炼尸的证据。他把活人骗到夏家祠堂,杀死他们,然后用他们的喉头血来喂养僵尸。”
说完,姜霁北又看向严道长,语气倏地变得严厉。
“如果我没猜错,只要在特定阵法内喂够一定时间,炼尸仪式就能大功告成。恰好十五年期限也到了,只要封印解除,变成飞行夜叉的夏京墨必定对你唯命是从。
“可你没想到的是,有人碰掉了你师父十五年前贴在夏京墨头上的镇尸符,夏京墨提前苏醒了,还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你没有办法,只能跟我们演戏,企图利用我们帮你制服他。”
这一回,严道长没有否认。
他一瘸一拐地站起身,面色阴沉地盯着姜霁北。
“这是默认了?”老孙惊叹一声,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踹翻了严道长用来镇压老道士鬼魂的白饭,无意中把它放了出来。那个坐在轿子里的替身纸人就是老道士给我的。”姜霁北瞥了严道长一眼,“你真是够狠的,怕别人认出你师父,把他的脸都打烂了。”
严道长也不再装了,他仰头大笑起来:“不愧是宋瑜!还有呢?”
“我可以接着说。”姜霁北挑了下眉,“你一直阻止我跟夏京墨冥婚,是因为你知道,死人刚复活的时候是无法立刻想起生前事的。一旦我跟他订下婚契,就会触发生前回忆,想起你所做的那些龌龊事。”
“你偷偷给我法器,让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杀了夏京墨,一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二是万一事态超出你的控制,你还能借我的手除掉他,一举两得。”
“确实如此。”严道长恶狠狠地剜了僵尸少爷一眼,脸色阴晴不定,“夏京墨到底有什么好?活着你不肯跟我,死了你也要嫁给他。”
“你也配跟他比?”姜霁北没忍住,嘁了一声。
严道长被彻底激怒:“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谁也没来得及看清,麻花辫是什么时候拿出一面招魂幡的。*
她趁着姜霁北揭穿严道长的阴谋,突然出现在姜霁北身后,挥舞着招魂幡,用力朝他身上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