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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染宁拉住她衣角,“给我留门。”
    阿虎瞧了一眼满脸不善的齐蕴,乐道:“好。”
    齐蕴哼唧一声,靠在周染宁肩头,“阿虎是男子,你怎可跟他同住?”
    周染宁以食指指尖抵在他额头,往外一推,“殿下也是男子。”
    “我是你的未婚夫。”
    周染宁惊讶地看向他,不懂他这句“未婚夫”从何而来。
    齐蕴眯着眼,心想,小宁儿吃了他的嘴,想赖账不成?
    “你要对我负责。”
    周染宁头大,问出心存已久的疑惑,“殿下,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撩人的话……
    齐蕴没懂,又凑过去,勾住她的右手尾指,“听说繁城以酥酪着名,咱们寻家地道的老店,买一些。”
    周染宁许久没逛过夜市,心里有些痒,“咱们事先讲好了,外面人多,殿下不许乱跑。”
    又把他当小孩子!
    齐蕴气闷。
    两人走在车水马龙的街市上,繁城女子彪悍奔放,不止当街勾肩搭背,还随手冲美男子扔花,齐蕴紧紧攥着周染宁的手,生怕自己不干净了。
    周染宁往回拽了好几次,未果。
    齐蕴不但攥她的手,还搂她的腰,一点儿不知羞。
    罢了罢了,入乡随俗。
    周染宁宽慰自己。
    路过酥酪摊子时,齐蕴买了一盒,说是要先尝尝味道。
    摊贩笑着提醒:“我做的酥酪,甜而不腻,像小倌的嘴。”
    齐蕴舀起一勺,送到周染宁嘴边,“喏,尝尝小倌的臭嘴,以后就别惦记了。”
    “……”周染宁忍不住翻个白眼。
    齐蕴乐了,觉得她翻白眼的样子可爱极了。
    周染宁张开樱桃口,刚要尝尝,齐蕴适时地收回手,送入自己口中,“才不让你尝别人的嘴。”
    “……”
    齐蕴品尝完,评价道:“好难吃。”
    摊主:“……”
    想骂人。
    齐蕴不敢直视摊主凶巴巴的目光,拉着周染宁离开。
    两人又来到另一家摊位前,齐蕴付了铜钱,拿起一盒,问道:“你家的酥酪也像小倌的嘴?”
    摊主不认同地摇头,“酥酪软糯,更像女子的嘴。”
    齐蕴将盒子递给周染宁,“我不尝别人的嘴。”
    “……”
    齐蕴贼兮兮道:“只尝你的。”
    周染宁踮脚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再说,我不理你了。”
    齐蕴感受着她掌心的触感,眼眸一深,想亲,于是噘嘴,吧唧来了一口。
    周染宁忍无可忍,松开他转身就走。
    这个磨人的大狗,谁爱要谁要。
    “宁儿,宁儿。”齐蕴急急跟上,眸光闪烁,“我收敛还不行么,别生气。”
    周染宁并没生气,只是太羞了,听他焦急的口气,心又软了,嗔一眼,“殿下注意言行举止。”
    “嗯嗯嗯。”齐蕴变回小乖狗,老实走在她身边,“咱们再逛逛?”
    “想去哪儿?”
    “湖边。”
    这个季节的湖面结了冰,百姓们常会来此踏冰。
    湖面上,有人在玩滑车,齐蕴巴巴瞅完,提议道:“咱们也租用一个?我推你。”
    周染宁摇头,“你手臂有伤,不能用力。”
    “那你推我。”
    “……”
    行吧。
    孩子贪玩,满足他。
    两人租用了一辆滑车,齐蕴坐在上面,“小宁儿快推。”
    周染宁研究了一下,觉得滑车不是推的,而是拉的。
    齐蕴看着清瘦,但人高马大,重量属实不轻,周染宁拉着有些吃力,但见他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拉着他走了一大截。
    齐蕴扭头看向不远处坐滑车的人,笑道:“小宁儿,你以前时常坐这个吗?”
    周染宁突然停下脚步,眼前浮现过去的种种,小时候的她,活在蜜罐里,家人和睦,生活无忧,别说玩滑车,小孩子该享受的童年乐趣她都享受过。
    齐蕴察觉她的异常,跳下滑车,绕到她面前,关切道:“怎么了?”
    “想起以前的事了。”
    “可以跟我说说吗?”
    “没什么要紧的事。”周染宁拉他衣袖,“你坐下,我继续拉你。”
    齐蕴哪还有心思再玩,双手合在一起,搓热掌心,贴在她的脸蛋上,“你是不是冷啊?”
    “还好。”
    “唔,我们回去吧。”
    “不玩了?”
    “嗯,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安寝了。”齐蕴又很不自觉地拉起她的手,往岸边走去。
    这话听着有歧义,周染宁没细究,任他牵着手回到客栈。
    等她走到阿虎的房门前,发现阿虎上了门栓,她捏捏眉,很是无奈。
    本来,周染宁选择跟阿虎一起住,齐蕴心里极不乐意,结果见周染宁出现在自己门口,喜上眉梢,却故意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无处去。”
    “快进来,我给你按摩脚底。”
    周染宁挪步进去,坐在茶水桌旁,“我能借宿一晚吗?”
    齐蕴心花怒放,佯装淡然道:“可以啊,不过屋里就一张床,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了。”
    周染宁:“我睡软榻。”
    齐蕴眼珠子一转,“夜里很冷,睡软塌会着凉的。”
    “我习惯了。”
    “不行。”齐蕴弯腰铺好床,拉起她,推到床边,“你坐着别动,我去打热水。”
    “……”
    临到门口时,他扭头,“别动啊。”
    周染宁觉得好笑,动动怎么了?
    稍许,齐蕴端着铜盆走进来,小臂上搭着一块布巾,蹲在床边,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你快脱了。”
    “……”
    周染宁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别扭地脱掉靴袜,将双脚浸泡在盆里,她脚上的冻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脚面莹白,玲珑小巧,齐蕴心猿意马,赶紧闭上眼,心道不能冒冒失失,惹小宁儿生气。
    他按摩的手法极好,周染宁感到头皮发麻,下意识呻。吟一声,反应过来后,尴尬至极。
    齐蕴善解人意道:“我没听见!”
    “……”
    沐足后,周染宁整个人慵懒无骨,倚在引枕上,看得齐蕴眼热。
    小乖狗催促道:“快去洗漱,要睡觉了。”
    周染宁不情不愿穿上鞋,洗漱后又倚在引枕上,随手拿起齐蕴看过的书,翻看起来。
    被冷落的小乖狗恨上了那本书,“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别看了。”
    周染宁点点头,合上书放在一边,坐起身准备去软塌上睡,被齐蕴拦住。
    看他期待的样子,周染宁叹了一声,掀开棉被躺在里面,轻声道:“安。”
    齐蕴嘴角上扬,躺在她身边,隔着被子拍她,“我熄灯了啊。”
    “嗯。”周染宁背对他,掩饰羞赧。
    齐蕴吹灭蜡烛,室内陷入黑暗,他继续拍她,打算哄她入睡,结果发现她根本不用哄,很快就睡着了。
    齐蕴哭笑不得,悄悄起身,走出房门去换药。
    他站在肖柯房间的铜镜前,脱掉上衣,撕掉绷带,敷药后,咬住绷带一端,单手缠绕伤口。
    肖柯瞥了一眼他的身子骨,啧道:“看不出,挺精壮啊。”
    齐蕴不理,觉得肖柯就是个大流氓。
    他回到屋里,悄悄爬上床,才发现周染宁已经醒了,正单手撑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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