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萧时辰来得时候只是想着搏斗课结束后带严绥安出塔下馆子,但奈何即便他来得再悄无声息,还是被外围的几个打闹开小差的学员发现了,于是之后半节课都跟要办谁家葬礼似的一样安静。
“只要我看着你不就好了。”
萧时辰收回了手,却也不急,转而抵着与严绥安的缓慢厮磨着:“这种年龄阶段的小鬼只要你板着脸,就认为你不好惹,你一旦好说话,就容易给你蹬鼻子上脸。”
“那也不能太久。”严绥安气息又不稳了,但没有忘记最开始自己的诉求。
可他自己也知道,只要萧时辰再求自己一下,他依旧会对对方方行,任由对方随意折腾,毕竟身为s级向导,他的体力和耐力远比一般要好得多,不用过于操心明日是否会因此无法起床的问题。
于是,不出意外的,等一切都落于结束,外面的天都已经隐约有了要亮起的趋势。
萧时辰将昏昏欲睡的严绥安从浴室抱回床上的时候,满含歉意地抚摸着对方的脸说了句“对不起”。
到了后面,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即便严绥安已经说出拒绝的话,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莽足了劲,说到底,他还是对即将的分别无法作到彻底释怀。
严绥安给的承诺分量很重,是他自己还奢望太多。
或许这就是哨兵,对一切自己想拥有的都具有绝对的占有欲。
陷在柔软棉被里的向导闻声,无视身上的酸楚感,坐起身子,伸出右手捧起失落哨兵的脸,让萧时辰面向自己:“四方塔在前年就有了合作成立中心塔的计划,这个计划目前已经通过审批,大概在此次训练计划结束后就会进行建设。”
“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我知道。”高大的哨兵此刻显得格外脆弱:“但那最快也要一年的时间。”
“阿严,很抱歉,我是哨兵,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占有你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想把严绥安给拦下来,就此关在自己房子的卧室里,这样每天睁眼醒来后都将会是对方,而不再是冷冰冰的天花板。
“你是我的向导…我的…”萧时辰喃喃着,把脸贴在严绥安的掌心里,迷茫又无助。
就当他想收拾好自己情绪,放对方睡觉时,一股源源不断地精神力以不可阻挡地势气冲向了他的精神图景。
萧时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但也只是愣了几秒后意识到他正在面对着什么,于是他并没有进行任何阻挡,大大敞开自己的精神图景,毫无保留地展示给身前的向导。
精神链接的建立往往也伴随着精神图景的融合,很快,一望无垠的沙漠就开始飘下了雪花,层层叠叠,依次无序落下。
“我当然是你的向导。”
再次睁开眼,萧时辰听到严绥安在自己耳边说下这样一句话:“之后也只会是你的。”
集中训练结束的日子如期而至。
一时间,训练基地里来自各方塔的学员们都三三两两哭丧着脸,似是也没做好刚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就这样即将断开,直至被自己塔内教官催着赶着,才纷纷上了回程的车子。
相比较之下,教官们则是打着嘻嘻哈哈,半开着玩笑说明天馆子里再见后也坐进了车子里,相互挥着手好好告别,毕竟都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明天,又或许就是来年这个时候了。
萧时辰作为负责人自然也开车送了集中的一段路,但到了岔路口,他也不得不停下,看着载着自己朋友的车辆渐行渐远。
包括严绥安的。
他推开车门,一脚迈了出去,顺着前往北方塔的路遥遥望过去。
同行的人问他在看什么。
萧时辰耸肩,没什么正经人模样地回道:“看我的老婆。”
“你怕不是白日做梦,哪来的老婆。”
副驾驶座的哨兵笑得肆意,但笑着笑着见萧时辰难得没有继续和他插科打诨,甚至还无辜地冲他眨巴着眼睛的时候,就瞬间笑不出来了。
“等等什么意思。”
哨兵脑海中立马跳出来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向导脸,心下咯噔,手脚并用地就要踹开车门下车:“萧时辰,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哪来的老婆!谁你老婆!你什么时候得来的老婆!”
萧时辰一个转身躲过了对方张牙舞爪的闪扑,贱兮兮地丢下了个“你猜”就又上了车。
徒留下对方站在原地对他破口大骂。
一年后。
四方塔同时通过建立中心塔的提议,并为了新塔的建立,推举出自己塔下隶属觉醒者前往协助建设工程。
于是,当直升机还在半空中缓缓降落的时候,坐在后排的萧时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下耳机,甚至有了直接开舱门向下跳的冲动。
而他这种危险举动也被身边的许燃一般给按住了。萧时辰想噶得早,他没意见,但他还不想那么早就噶。
待机舱门彻底打开的瞬间,早就解了身上安全带的哨兵就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长臂一张,一把抱住了在不远处等待多时的向导。
严绥安嘴角撵着笑意,少有在公共场合如此和他人这样亲密地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