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玫瑰看起来有些萎蔫了,叶子耷拉了下来,花瓣的边缘有些泛黄。
他走到了那玫瑰的眼前,“这是不是我送给你的那一朵?”
身后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离着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身后。
“是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激得那一小块皮肤微微发热。
时寻回过头,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甚至都显得有些暧昧了。
对方的眼睛炽热地盯着自己,表现出了十足的侵略性与爱意,大刺刺的,就像是孔雀开屏一样。
伊尔突然将头埋进了时寻的肩膀上,嘴里嘟囔了一句,“阿寻,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啊。”
闻言,时寻的身体猛的颤栗了一下,瞳孔微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只是感觉那很像叫自己一样——阿寻。
“你刚刚叫我什么?”时寻的声音里带了些许颤音,将伊尔从自己的肩膀上扶了起来,眼眸直直地盯着伊尔。
“阿森啊。”伊尔颇有些疑惑地看着时寻,眼里满是迷茫。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时寻想着,毕竟伊尔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名呢。
“没事了。”时寻开口道,转过身来给那朵玫瑰拿了出来,“这朵花已经枯萎了,我到时候给你再找一朵。”
伊尔乖巧地点了点头,跟在了时寻的身后,两人说说笑笑。
德威特公爵是在晚上走的,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可是时寻没想到居然会那么突然。
当时时寻还睡得正香呢,就听到了外面闹哄哄的声音,继而是一道敲门声,让伊尔出来一趟。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伊尔快速穿上了衣服,往外面走去。
走之前,他还在时寻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睡吧,别担心。”
也不知道时寻是怎么了,居然真的在那个乱糟糟的环境里睡着了,他还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了庄园里的气氛有些低迷,一打听才知道是德威特公爵去世了。
“凭什么父亲把爵位传给你了?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时寻正跟女仆打听着消息,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连忙探头,往底下看去。
只见那一口棺材的旁边,丹尼威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张着口就开始质问了起来,似乎一点都不伤心。
伊尔站在面前,眸色深沉,没有讲话,他今天穿回了以前的裙子,素净素净的,看起来有些惹人怜爱。
丹尼威见眼前的人不说话,脾气顿时又上来了,“你哑巴了?怎么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话时候就说的那么多。”
“
时寻从上面看着,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难道伊尔这些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一直在哥哥们的打压下艰难成长,还要时不时的提防着那个怀有龌龊心思的父亲。
想到这,时寻就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火气也蹭蹭的往上冒。
伊尔低垂着头,眼前的人说的话他一点也听不进去,脑袋里思忖着其他的事情去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垃圾实在是不值得让他多费心思,况且父亲的棺木就在一旁,他不好说些什么。
而就在这时,一股猛而足的力道把自己推向后面。
伊尔瞳孔一震,随后脸上露出了委委屈屈的表情,他就是要这样,让庄园里的人认清丹尼威的为人。
可迎接自己的不是硬邦邦的地面,而是一个好闻熟悉的怀抱。
时寻把伊尔牢牢地接住了,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幸亏自己下来的及时,不然伊尔可就遭殃了。
伊尔给时寻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复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委屈而又脆弱。
终于有人看不惯了,“二少,公爵刚刚去世,请您不要在他的棺木旁无理取闹。”
丹尼威的脑袋像是被车压过了一样,或者说他好像今天早上就没带脑子,“关你屁事,你个小管家也敢管我的事。”
那个管家面色一沉,他是庄园老仆人了,从小在这里办事,跟在德威特公爵身旁好些年了,在庄园里是很有权威的。
“二少,公爵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这都是他留下的遗嘱,如果你执意还要闹的话,那你的那份财产也会被收回。”管家放了狠话,虽说他年纪大了,可是周身的气质却格外的摄人。
丹尼威愣了愣,往那看了一眼,却对上了不少厌恶的眼神,那些人大都是父亲身边的心腹,跟着做事好些年了,得罪了他们可也不是吃素的。
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明明父亲刚走,他就不分场合地乱喊乱叫,属实是有些发飙了。
“好,我知道了。”丹尼威放下了一句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出去。
“小姐,这件事您不用放在心上,关于公爵的事,还请您节哀。”管家走到了伊尔的身边,面露关怀地望着伊尔。
伊尔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没事的。”
管家看着伊尔,觉得这才是庄园里需要的公爵,他这才觉得德威特公爵的遗嘱的确非常合适。
随后庄园里进入了一段忙碌的时间,举办葬礼、开追悼会……杂七六八的事情几乎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