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像是没有尽头。
周遭晦暗不清,耳畔是低低的轻喘声。
最后一点清醒也撑不到穿出隧道,她竭力维持理智,感受着前进的速度,似乎这样,才能多一点归家的实感,也会更安心。
……
……
再次清醒,是感受到有水流淌过皮肤。
她努力掀开眼皮,人在他怀里,水流来自花洒,确认没有危险信号,林枝意放心的闭上眼,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重新靠回他肩上。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水流声停止,但他的吻却毫无预兆的重新落下,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林枝意累极,抬手推他:“我想睡觉。”
吻停在起伏处,半晌,没有下一步动静。
林枝意慢慢睁开眼,看着他眼中努力压下的火焰。
默了两秒,又妥协。
……
……
再次回到柔软的床上是一个小时之后,隐隐预约的,林枝意嗅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气味,和他身上惯有的冷调香气一致,很浓郁,又带着点清新。
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迷迷糊糊想睁开眼看看,但眼皮实在是沉重,无奈,林枝意放弃,只低声询问这是哪。
顾景时并未回答,轻柔的吻落在她发顶,释然又放松的笑:“枝枝乖,先睡觉。”
要同她讲了换了房间睡觉,她难免会往下追问原因,真再解释下去,她非羞得立马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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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俩人双双睡到了晌午。
顾景时的生物钟让他一早醒来,只是臂弯间的人睡得太沉,既不舍得松开手,也不舍得放开人,索性抱着她继续躺着。
陈阿姨拎着今日新买的食材来做饭,打开门,一室寂静,这在往常从没有过。
就算是周末,俩人的作息也一向健康,顾景时自不必说,休息日雷打不动的起早跑步锻炼,林枝意最多也就睡到十点。
到厨房放下食材,不经意间瞧见平时惯常锁着的房门半敞着,地上躺了两个敞口的行李箱。
心里多了几分疑惑,正准备打电话询问情况,口袋里的手机忽而震动一下,有新消息进来。
陈阿姨暂且压下多余心思,拿出手机查看。
发消息的人是顾景时,内容是说叫她把食材放下就好,暂时还不起,先不用做饭。
她看看手机上的消息,又看看半敞的房门,心里想,这该不会是年轻人什么特别的玩法吧……
房间内,林枝意因顾景时捞手机发信息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问他在干嘛,顾景时亲亲她的额头,安抚意味明显,之后,他回答说给陈阿姨发信息,叫她先不用做饭。
听到陈阿姨这样的字眼,林枝意立时就清醒了,陈阿姨来做饭的时间很固定,这意味着她一觉睡到了中午,再看他,一副餍足模样的打量着她,好不惬意。
视线逐渐清明之后,林枝意忽而意识到哪里不对,这不是她的房间,收回眼神,她问道:“我们怎么在这里?”
顾景时手指轻轻擦过她颌角,缓缓说:“床单和床垫都湿透了,睡着不舒服。”
林枝意听言抬手就去捂他的唇,同时扬声喊道:“顾景时。”
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意味,这人,平日看着一本正经,怎么能讲出这样下流的话。
被捂嘴警告的人淡淡笑着,纵容她的一切行为。
门外,陈阿姨刚收拾完食材,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或是储物柜。
恰好手机上的消息还没回复,听到动静,索性也不再管手机,走去主卧的路上,心里的一些猜测也逐渐落实,到门口,她敲了两下门,平声道:“我先去打扫一下其他房间,等你们起了再做饭?”
脑子里的羞赧还没褪去,听到陈阿姨要去打扫房间,林枝意连忙出声阻止:“不要。”
外头,陈阿姨不禁笑出声,这两口子有够欲盖弥彰的,一个不叫她做饭,一个不叫她打扫卫生。
笑声传进屋里头,林枝意瞪一眼顾景时,松开覆在他唇上的手,小声催促道:“你快说话。”
顾景时气定神闲的躺在那儿,丝毫不急。
林枝意急病乱投医地抱住人就开始哄:“顾景时,景时哥哥,老公,你快说话呀。”
尾音拉长,语调上扬。
这一次,顾景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气血在一瞬间上涌,堵的他发不出声。
林枝意毫无察觉似的又加了新动作,喊一声,亲在他唇边一下,同时眨巴一下眼睛。
她是真的不想陈阿姨进去收拾房间,全副心思的想叫顾景时出声阻止,压根儿没注意别的。
顾景时只觉得身体要爆炸,可她的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娇柔,又让他受用至极,即使是在昨晚情最浓时,她也是支离破碎地喊他顾景时。
心脏跳出胸腔的前一秒,顾景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林枝意因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噤了声。
她看着顾景时凸起的喉结上下跳动,胸口也起伏不断。
好一时。
男人偏开脸,又缓了数秒,哑着声对着门口说道:“陈阿姨,我们今天自己来,你回去吧。”
门外,久经人事的陈阿姨早在顾景时开口的一瞬间,就听出了端倪,精力真好,她在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