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还有一次呢,就风令回来之前,那人是个沉迷酒色的官宦子弟,因为喝大了碰了小王爷,明面上被送走了,实际上啊,是从碰了小王爷的那只手开刀,生生的被剥了皮。”
余风令眉头皱起,眼中带了些怀疑的看向顾随,“你这消息还带实时更新的?而且还这么详尽。”
顾随看他不信,当即反驳,“这可不是我自己凭空编造的啊,虽说前几个我也是从别人那儿听的,但这最近这个……”
他说着声音顿了下,忽然咽了咽口水,眼睫快速的眨动了几下,“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
顾随深吸了口气,接着开口,“那人我之前碰见过几次,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认识他府上的马车,那日深夜我不小心路过,可是亲眼看见小王爷身边的那个侍卫进了马车,也是亲眼看见他动的手。”
游听扬听了疑惑问道,“那侍卫没发现你?”
不仅没得到关怀还被怀疑了能力的顾随眉头一竖,就要发作,然而看游听扬诚恳发问的脸,最终还是双肩一塌叹了口气,“那自然是发现了。”
继而他下巴一抬,“但我爹可好歹是刑部尚书啊,难不成他还能要我的命,我可是我爹的命根子。”
余风令虽然心中也有些震惊,但被顾随这话一逗,没忍住又笑了出来,“亏你爹还掌管刑部呢,从你身上是半点儿看不出来。”
“不是,你们这什么反应啊,是我不正常,还是你们不正常啊。”顾随皱眉,一脸不可思议。
游听扬斟了杯酒,语气平缓,“前面那几人皆是先对小王爷有谋害之心,小王爷处置他们并无不妥。而最后那人,你既说了他沉迷酒色,而且以他那所作所为想必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遇到的事小王爷,小王爷能处置,若是无权无势之人,那他们又该如何呢?在权势之下又能如何呢?小王爷虽下手是狠绝残忍了些,但那人到底也不算无辜。”
游听扬没说的是,他反而对小王爷有些欣赏,除去掺杂个人情绪宣泄之外,对于作恶之人,百死都不为过,况且有了厉惩严刑这前车之鉴的威慑下,想必一些人再想动手也得多思虑几分了。
小王爷如此做,未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余风令也没想到,想要害君不离的人竟然这么多,以他那身子,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至于君不离的手段,也许是因为看过原书本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许是知道他并无害自己之心,他只是惊讶了一瞬,其余心中别无他想。
人终究是感官动物,相处了这么久,余风令内心还是偏向君不离的。
顾随无言的来来回回看了看两个人,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不正常了,但他一向也不喜欢揪着那些无谓的,“得,是我小看了你俩,看来我这心境还得再练几年。”
“你少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就行了,省的哪天染了脏病,甭说几年了,能不能活几个月都是问题。”余风令话不留情。
顾随瞪大眼,“你可不要污蔑我,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呢,我那是去听曲儿看美人懂不懂啊。”他说急了,手在桌子上拍了拍,“风雅!风雅,你懂吗?”
“真的?”余风令面露狐疑。
“这个我可以作证。”游听扬笑了几声,“就他那胆子,也不敢乱搞,要是他真睡了青楼里的姑娘,估计他爹能打断他的腿。”
“哟,顾随,你这可以啊,这天天在女人堆里还能管住自己,当世柳下惠啊。”余风令是真有些钦佩了。
少有的被余风令夸了,顾随更嘚瑟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能让我花银子的可都是好姑娘,等着过几天,不,明儿,明儿我就可以带你们去长长见识。”
顾随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开了口就记住这事儿了,当即安排上了行程。
当天下午仨人拿上弓箭骑马狩猎了一下午,晚上回来在庄子里烤了肉,仨人喝了两大坛秋露白,一下子醉到了第二天晌午。
然后醒过来没多久,顾随就要拉着两人要带他们去寻芳阁长长见识。
余风令只觉得这两天寻芳阁出现在他身边的次数属实有些多,但反正也是没事儿,他正好也没去过,索性也就应了。
从庄子里准备回城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但顾随说正好赶着傍晚回京,寻芳阁正是热闹的时候。
三人翻身上马,回去的路上行人本就少,现在赶上天将黑,路上人就更少了。
余风令侧头看向马上的两人,出声提议,“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先到城门。”
“那不得有个彩头?光比可是没意思。”游听扬笑声道。
顾随双手一拍,“这个好说啊,我们不看谁先到,看谁最后到,最后一个今晚的花费的银子就从他兜里掏吧。”
话音刚落,顾随就缰绳一拽,马蹄一扬就朝着前方跑去。
“就你最会耍赖。”余风令看着一会儿就跑了一大截的顾随咬牙,声语气忿忿,手下反应却也很快,第二个跑了出去。
游听扬看着两人的背影,无言地张了张口,也连忙跟了上去。
昏黄的日暮之下,少年们鲜衣怒马,风姿猎猎,一切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