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灵渊安静下来,任凭南宫道怜安排。
南宫道怜打量着眼前傻愣愣的俊美少年,也跟着犯难了。
都怨师伯和大师兄,把这么个烫手山芋丢给他却又不肯说清楚如何处置,这叫他怎么办?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南宫道怜干脆带着灵渊回到天权峰,招徕两个外门弟子,宣布灵渊是新来的外门弟子,暂时跟着他们做做日常的洒扫活计,其余的只等师尊醒来再做安排。
天权峰上有三道结界,外门弟子的令牌只能进入第一层结界,内门弟子的令牌可通行第二道结界,而第三道结界之内是叶归尘的住所,在天权峰之巅,只有他和自己两名亲传弟子可以进入。
灵渊看着南宫道怜塞过来代表外门弟子身份的玄铁令,张了张嘴,想问问叶归尘身边还缺不缺近身侍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灵渊似乎有话要说,南宫道怜想了想又叮嘱道:“这人眼下还不能说话,你们可别看他是新来的就欺负他!”
两名外门弟子口称不敢,陪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这个新来的小师弟。
在山上呆了几日,灵渊便把斩星剑宗的情况大抵摸得差不多了。
斩星剑宗门内一共有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座山峰,每座山峰有一位剑主,这七位剑主的修为都在化神之上,只是各有高低。
当然,七大剑主中修为最强的当属天权剑主叶归尘。
按照剑宗门下规矩,筑基期的门人穿青色道袍,金丹期的弟子穿蓝色道袍,元婴期的核心弟子穿浅紫色道袍,元婴期以上的长老和剑主们则随意。
比如叶归尘,便总是一袭白衣胜雪。
“我的老婆果然还是穿白衣好看。”灵渊懒洋洋地躺在巨大的帝休树下,叼着根草茎仰头望天,有些心猿意马地回忆起叶归尘那白衣如仙的模样。
球球一头扎进旁边茂盛的草丛里,欢快地扑腾着小翅膀追逐着地上的灵果、小虫。
个把月的时间过去了,灵渊还只能在玉衡峰山下的灵田里给灵树浇浇水、为灵草驱驱虫,做些粗浅的杂活。
心里记挂着叶归尘的安危,他好几次都想趁着无人的时候偷偷溜去主峰,只是没有天枢峰令牌,他根本无法靠近主峰半步。
哎!
灵渊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旁边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儿子抓到手里狠狠揉了两把,警告道:“儿子,你好歹是只鸾鸟,和上古神兽凤凰也算沾亲带故。爹不求你非醴泉不饮,非竹实不食,但是逮着蚂蚱吃这实是有些自降身份了。乖,来,松爪!”
球球看着自家老爹强行把他爪子里的蚂蚱扣出扔了,立刻不高兴地噗噗吐口水,又被灵渊熟练避开。
突然,回过神来的灵渊楞在原地。
他竟然能说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叶归尘已经醒了,所以他的禁言术也解除了。
灵渊猜的没错,昏迷了一个多月的叶归尘终于在天枢峰的灵洞中醒来。
斩星剑宗七大剑峰各有洞天福地,而天枢峰的洞天福地便是其中灵气最为充沛的一个,因为这主峰之下有条连绵不绝的灵脉。
顾忘尘在山洞中用上千颗极品灵石摆出了周天星斗大阵,让这些极品灵石的灵气时时刻刻都萦绕在叶归尘身边供他取用。
不仅如此,那些有价无市的高阶灵丹更是不要钱似的喂服给叶归尘。
在顾忘尘这般力挽狂澜的救治之下,哪怕是修士的生魂已经渡过忘川河,想来也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叶归尘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灵渊在哪儿?”
顾忘尘和自家小师弟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才茫然反问:“灵渊是谁?”
得知是那日同叶归尘在一起的少年之后,顾忘尘又想了许久才依稀有了些印象,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大抵是在天权峰。”
叶归尘垂眸,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道萦绕在心脉间的灵犀之印正在加速运转,很快便锁定了灵渊的位置。
的确还在山上。
“师弟,你的灵脉受损严重,起码一年之内,你必须好生休养,不得妄动灵气。”顾忘尘想起正事,严肃提醒道,“否则你的经脉会再度受损,修复起来就不容易了,明白么?”
叶归尘微微颔首,清冷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师兄身上,忽然问道:“师兄,你可记得三十年前我曾下山历劫?”
顾忘尘皱眉看着他,笃定道:“哪里有这样的事?你这五十年来一直在山上闭关修炼,除了执行师门任务再没有下山半步。”
叶归尘揉了揉眉心:“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但是他体内分明有一道灵犀之印,而且被人以无上法力强行封印。若非那诛魔天雷机缘巧合将他体内的封印解除,只怕叶归尘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此事。
“你怎么会这么问?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顾忘尘试探着询问。
叶归尘顿了顿,摇头:“这倒没有,只是这几日我在冥想之时,看到了一些陌生记忆。那些画面眼生得很,想是心魔作祟。”
他这话也不假,这几日在吐纳冥想之时,他的记忆中总是出现些破碎的记忆画面,但总像是隔着层云雾壁障,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