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正在剥豆子的殷诗:“怎么了?”
一歌将下巴垫在殷诗肩膀上,信鸽自觉的跳到殷诗头上,“咕咕咕”的叫。
一歌埋怨说:“那个人太笨了,连个地图都记不准,亏我还费劲心思将阵法弄的简单一点,哎呀……真是笨死了……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己跑一趟吧……”
完全听不懂一歌在说什么的殷诗一头雾水,三秒钟过后慢慢释然了。
一歌的脑回路清奇,他跟不上,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殷诗一开始还以为一歌只是在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三天过后,这个吵闹黏人的家伙……
还真的走了。
一歌走的那天早上,天色还很早,殷诗原本还在熟睡中呢,就被一歌给蹭醒了。
“怎么了?”殷诗的意识还很模糊,眼睛都没睁开,抬起手随便的在一歌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一歌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拿脑袋蹭他的脖颈还有脸颊,时不时的还发出一两声委屈的哼唧。
殷诗被他蹭的清醒了一点,转过身子对着一歌,勉强的睁开眼睛问:“到底怎么了?一大早就开始发嗲。”
“我要出去了,”一歌揉着殷诗的腰,闷闷不乐的在他耳边道。
殷诗还以为一歌口中的“出去”,指的是去钟塔敲钟。
这几天都是一歌代替他去钟塔敲钟的,所以殷诗没有多想,困的又把眼睛闭上了,打了一个哈切道:
“去吧……”
这副干净利索的模样落在一歌眼里,可把一歌给刺激的,手使劲的勒了一下殷诗的腰,骂道:
“你这个吃完就扔、冷血无情、狼心狗肺、不守妇道的小屁股蛋子!”
小屁股蛋子是什么鬼呦?
殷诗被他勒的差点没上来气,只好无奈的睁开眼睛,敷衍的在一歌下巴上亲了一下,开口道:
“乖,快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说完之后,两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一歌被殷诗气的不行,张嘴就在对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开始交代后事:
“我们现在躺着的床,只有你和我可以上,其他人碰都不能碰一下,你知道了么?”
殷诗闭着眼睛,敷衍应道:“嗯嗯。”
一歌又在他脸颊对称的位置上啃了一口,继续交代:
“不要和镇子里的小姑娘走太近……小伙子也不行,其他人也不行!都不行!你只能跟我一个人走的近!”
幼稚死了。
殷诗翻了一个身子,把后脑勺对着一歌,还没清静两秒呢,又被对方翻过来了。
“你翻身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村子里的猫猫狗狗你也别随便摸,摸咱家大黑和小白就够了,别天天沾花惹草,出去还四处留情,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殷诗被一歌烦的不行,一直耐心的听着对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最终耐心被磨光了,忍无可忍的殷诗直接抬手,一把将一歌揽到自己怀里,低声道:
“我抱着你,睡吧。”
殷诗这个动作很霸气,弄的一歌还当真像个小娇妻一样,委委屈屈的缩进他怀里。
小娇妻用鼻尖在殷诗白皙的胸膛上画着圈,闷声闷气道:“我警告你啊,等我把人带回来了,你要是敢多看他一眼,你就等着挨操吧。”
殷诗没听清一歌在说什么,什么“操”不“操”的,他把一歌团吧团吧又往自己怀里塞了塞,好脾气的顺了顺小娇妻光滑的脊背,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快睡,起来了给你做烙饼吃。”
一歌挺喜欢吃他做的葱香饼,所以昨天晚上殷诗就提前把面给揉好了,就等着早上起来的时候给一歌烙。
可谁知等他真正起来的时候,怀里满是梨花香味的小娇妻不见了。
殷诗愣了愣,这才清楚的意识到,一歌并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真正走了。
他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下意识的用指尖摸了摸身旁的空位,只触碰到一片儿冰凉。
人已经走很久了,殷诗终于明白为什么一歌要起那么早,因为对方光是跟他絮叨那么有完没完的东西就花了两个时辰。
从“西边镇口卖花的小姑娘对他有意思”一直说到“东边狗市里的小狗太黏他”,中间嘴巴就没停过,要是不早点起,可能现在还黏着殷诗躺在床上呢!
烦人的小娇妻彻底走了。
殷诗一开始是高兴的,干活都倍有力气,一大早就把家里上上下下给收拾了一遍儿。
现在他的眼睛好多了,能大概看清物体的位置,腿在老末的帮助下也利索了不少。
整个人精神气都好了起来,甚至在干活的时候还难得哼起了歌。
是一首江南小调,和清晨灿烂温柔的阳光很配,这首小调一歌时常在殷诗面前哼,久而久之殷诗就学会了。
没有小娇妻在,可真好啊!
殷诗舒舒服服的在太阳底下坐着,一边儿和前来看望的张虎子说着话,一边儿勤快的剥着手里的豆子。
再也没人打扰他剥豆子了!
保持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殷诗晚上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呼吸都是顺畅的,再也没人会霸道的把手脚缠在他身上了,把他当成大型玩偶似的搂一夜了。
但是殷诗却在半夜的时候突然醒了,是被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