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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爷爷无奈了,“就知道吃!这是一块钱,能买可多钱了。外头供销社一块硬糖一分钱。”
    边月立马道,“我要一分钱。”
    边爷爷笑的不行,让孙女坐身边,又掏出来不少钱,都是不同面额的。
    “这个是一分钱,这个是二分,俩一分的加起来就是二分…”
    讲得很是详细,怕边月不懂,还拿钱给做例子。
    边月“听”得很是认真,还时不时的点点头。
    然后拿起土黄色的一分钱,“这个能买一块糖。”
    再拿起两分钱,“这个能买两块糖。”
    又拿起五分钱,“这个能买…嗯…五块糖。”
    然后拿起一块钱,“这个能买…很多糖。”
    反正这个数字她应该算不明白。
    边爷爷揉着孙女的小脑袋笑,“是呢,能买很多糖。”
    边月又将钱放下,“那去哪买啊?”
    边爷爷哄孩子道,“得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去不了。”
    边月撅起小嘴,“那钱也不能吃,还不能买糖,我要它干啥。”
    边爷爷觉得孙女这话没毛病。
    清清嗓子,“爷爷和你讲,咱们狼牙寨每回打猎大部分都要送回收站,因为有任务,不过还有一些会偷么卖给个人,这个价格会贵点,兔肉大概是四毛多、五毛一斤,没有猪肉贵,因为猪肉没骨头,兔肉不好剔骨头,骨头还压秤,再说兔肉也不肥,没肥猪肉香。你抓那俩兔子挺沉的,加起来得有六、七斤,给你一块钱还是少了,回头爷爷再补给你。”
    边月才不会要呢,“那我也吃呢。我打的兔子要给爷爷、爹娘、二叔、二婶吃!不用给我钱。”
    边爷爷很是欣慰的瞅着大胖孙女,咋看咋耐人。
    他家分家了,又没分的那么彻底。
    平时谁家弄好吃的,也会给另外两家分一分的。
    但这次是大家伙一起吃,肯定得给老大家一点补偿。
    直接将一块钱塞进孙女兜里,“你要不愿意拿,回头给你娘。”
    边月叹口气,“好吧,那我回头多打一些兔子。”
    小小的人叹着气,还要打兔子,这幅样子不知道多可乐。
    边爷爷又被逗笑了,边笑边道,“行,等你再打了兔子,爷爷就帮你卖了,保准比这一块钱多。”
    边月眼睛放光,“那能用兔子换糖么?”
    她好像就吃过三回还是四回糖,更小的时候可能也吃过,记不住了。
    边爷爷笑着答应了。
    边月这才揣着一块钱跑了,回自己家了。
    然后献宝一般将一块钱给了美人娘,“娘,给你,留着给我买好吃的。”
    主要是她现在真没法出远门,钱在她身上跟废纸也没啥区别。
    不过以后打的猎物多了,还是要攒些钱的。
    没钱没底气啊。
    美人娘看到一块钱,很是惊讶,“你拿弄的?”
    边月只得解释,“爷爷给的兔兔钱。”
    美人娘也没说不要,将钱接了,收进她那个手绢钱包里,“等娘出门就给你买好吃的。”
    边月盯着她娘,咋觉得这话这么敷衍呢。
    而且她有点熟悉怎么回事。
    对了,这不就是父母跟孩子要压岁钱说给保管一样一样的么。
    抿了抿嘴,看来以后打猎挣钱还是自己捏着,要不然很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见影了。
    第9章 一群没见识的
    一块钱被上缴,边月没受啥影响,毕竟是她主动给的嘛。
    就当哄美人娘了。
    不过以后还得藏点私房钱,之前觉得出不去钱等同废纸,是她想差了。
    很快她就不想了,因为要吃肉了。
    不得不说,二婶手艺真不赖,在院子里就闻到香味了。
    边爷爷让二儿媳妇给孩子二爷爷送一碗。
    然后剩下的兔肉被分成两大份一小份。
    那小份是给边爷爷的。
    仍然是各家吃各家的,这是边爷爷定下的规矩,拿他的话说,挤在一起乱糟糟的,各家吃各家的才消停,除了过年别总往一起凑。
    边月稳准狠的夹了一块兔肉,是兔腿肉,塞进嘴里,好吃的!
    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快速咀嚼,再夹第二块。
    兔子肉多,加上一大盆土豆块,分到各家也很不少,虽然一家子吃得都很狼虎,一时半会还真吃不完。
    边月干脆都不吃主食,土豆就当主食了,兔肉是菜,有饭有菜,齐活了!
    不但她这样,边爹娘他们也是,都甩开了腮帮子猛吃。
    反正一大盆菜吃得光溜溜,最后剩的汤都被边爹沾着窝窝头给吃了,这个干净,都不用洗盆了。
    边月吧嗒吧嗒嘴,揉着有点硬棒的肚子,还打了个有些肉味的饱嗝。
    这才是生活啊!
    过日子咋能少了肉呢。
    她们可是四面环山啊,里头得有多少肉。
    越想眼睛越放光。
    这个狼牙寨也太适合她了。
    她决定听老人言,靠山吃山了!
    第二天一早,边月迷糊听到声音,知道爹娘起了,她一点没有起的意思,小孩子长身体可不得多睡。
    “小妹,小妹,你想尿尿不?”
    边月皱着小眉头翻了个身,讨厌!她要睡觉,不要和她说话。
    “嘶嘶…”
    边月差点尿出来,她记得大人给小孩子把尿都愿意这么嘶嘶的。
    谁啊!这么蔫坏!
    直接坐了起来,扭头看去,边大哥、二哥都在她脑瓜顶呢,鼓着腮帮子,“你俩不睡觉,折腾啥!”
    平时也没见他们这么勤快。
    大家不是半斤八两么。
    边大哥嘿嘿笑,谄媚道,“小妹快起来吧,娘早饭都做好了,咱们吃完饭就去打鸟。”
    边二哥挤开边大哥,“打啥鸟,鸟没肉,咱们还是打兔子。”
    边月彻底明白了,这是昨晚吃了肉,然后彻底惦记上了。
    要不是她真憋尿了,才懒得理。
    这么早进山…就跟洗澡差不多了。
    因为草上都是露水。
    趟矮草,裤腿子就得湿。
    要是草高点,衣服、裤子都好不了。
    而且带露水的草不能给牛羊、猪、兔子吃。
    这是从早就传下来的规矩。
    所以割猪草的通常都是八、九点进山,那时候太阳已经升起,露水差不多蒸发了。
    也有早上山的,采野菜采蘑菇啥的。
    边月被缠烦了,喝了一碗高粱苞米粥就带着仨哥一姐一弟走了,仍然是南山。
    半路上,边大哥还说呢,得回走得早,要不然跟着的肯定多。
    边月还有啥不明白的,边大哥他们是想跟着她吃肉喝汤,而且还想吃独食。
    这也正合她意。
    她主要是不耐烦。
    很快一众人到了南山脚下,边月不着急进山。
    现在虽然是六月,但早晚温度并不高,要是衣服湿了,被小风一吹,很可能感冒的。
    她们狼牙寨四面环山,连个正儿八经的医生都没有,还是要保重身体的。
    他们就在山脚下玩了起来。
    玩打石头子。
    就是将石头摞起来,堆成一堆堆的,然后拿弹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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