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刻意的调整过自己的面目,虽然有些僵硬,但却不易察觉。
蓝黑的中分束状纹理烫的中短发,单眼皮杏眼,眼下一颗泪痣,高鼻梁厚唇。
端正儒雅的姿态,但却感疏离感满满。
充斥眸低的冷漠满含柔情的光泽,五官也温和的平易近人,正宗的看狗都深情。
温文尔雅的他非常在意自己的仪态行事,所到之处人们口中都只有说不尽的赞叹。
至今在大家眼中印象中沉稳的模样从未有过失态,可靠的理想女婿。
不管是事业还是地位和能力,以及才华品行都有一定的境界高度,人人追捧求而不得。
衣冠楚楚,但白翎现在不这样觉得了。
因为她从未仔细去观察白家人,如今这么一看,却觉得他脸上布满虚伪。
“是太放纵你了吗?”
白翎缩了缩身子,垂着头,小声低喃,“很抱歉,耽误大哥的时间了。”
他似有似无的叹气,“那就去换衣服,我不想浪费时间。”
白知韫因为工作疲惫在家休息一段时间,闲暇的时间是他父亲亲自要求他带白翎学防身术。
因为这是白翎唯一一次开口的请求,即使白知韫再不情愿也无法违抗,既学来防身,普通的教师自然是不行的。
唯有曾经全国大赛的冠军,持有黑带的白知韫是成为教师的不二人选。
既是克星亦是教师的存在,但她绝不会局限于此。
不知是天赋还是什么,她只是在电脑里看过一些拳法,一眼便能快速记入脑海。
天赋永远领先后天,她相信这不是偶然。
她便思绪着便换掉身上的名牌裙子,在白家的日子她衣食无忧,什么都是最好的。
眼界却始终被封闭,总是会被要求做到最好。
严苛的教育规矩,谩骂是轻,严重的便是被拳打脚踢鞭打,也只能忍气吞声被一遍遍的,既吃了痛又被毫无尊严的辱骂。
穿好衣物,她来到白知韫面前。
依旧是他熟悉的那副死气奄奄的模样。
看来是他的错觉,“好了,那就开始了。”
他丝毫不怜惜便开始拿她像发泄的不倒翁,一遍遍的将白翎不堪的击倒在地。
但白翎这是在隐忍,障眼法是让人掉以轻心的第一步。
白知韫热身的功夫,白翎就已经累得倒地气喘吁吁。
眉头微蹙,不耐的说道,“就这你还想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是冒了点虚汗一点都未喘气,就和开始前毫无区别。
见白翎迟迟未站起也未顾忌她身子柔弱,冷厉说道,“再来。”
她也没有怨言,忍着身体的疼痛和生疏的动作极力去反抗白知韫,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殊不知,白翎在数次被痛扁的同时敏锐的察觉且早已看清他招式的攻破点。
但也是猜测,再没有真正使出的那一刻,都是虚无渺茫的。
很快便结束了今日的教学,白知韫未给明确的目标和任务,完全就是把白翎做出气筒。
白翎也认了,毕竟她本就是这样任由被屈辱,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忍着痛便转身要回房间擦药洗澡,却被身后的白知韫叫住。
准备说什么,却见他又欲言又止。
不想白翎却开了口,“大哥,你能告诉我我何时能像你一样呢?”
猝不及防的询问令白知韫感到陌生的错愕。
白翎目光里的期待,让他觉得有些可笑,问题也一样。
人人都知她的处境,却从未有人试图帮助她,将她从地狱中拉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在说什么哥哥难道不懂吗?”
她微微朝他勾唇浅笑,却令白知韫感到异常生疏。
但他也很快的敛起不经意透露的惊讶神情,儒雅冷笑淡淡道,“我会当做没听到,没有下次了。”
“那,就是属于我和大哥的秘密了,对吧。”
白翎淡淡且耐人寻味的说道。
他只是爽利转身,未在说什么。
敏感的他肯定会察觉到,但也只是猜测。
到了晚上白翎独自坐在房间,自卑的思绪涌上心头,开始无法抑制的落泪。
酸涩痛苦贯彻,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身子,交错紧握臂膀的手忍不住的颤动。
狠狠地掐着双臂,指甲搁着衣物深陷紧掐,那种钻心的痛楚比刺扎进皮肉还要让人难以难受。
理智被磨的完全消散,猛然掀开被子就翻箱倒柜的寻找锋利的器物。
疯狂的像一只野兽,莽撞癫狂,四处寻找。
即使是被桌角撞到也依旧无法磨灭她难耐与起伏过激的情绪。
好在门外的戎垠听见了动静,忙推开门,见白翎疯癫失去理智的不堪模样,发丝被汗水沾湿肆意粘在脸周。
连忙喊来保镖快速上前将她箝制住,双手被束缚住,她无能狂怒的蹬腿。
“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