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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裴骂骂咧咧:“真是晦气,早知道我也不去了,什么东西,看着和和气气实际就是个流氓!我呸!狗屁的老板!”
    “怎么了?”晏词剥着橘子,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上。
    谭明亮将一只塑料袋递给他,里面不止装了感冒药,还有口罩,退烧药,说:“他被叶老板摸了屁股。”
    晏词:“......”
    大概猜到了。
    周裴气得面孔涨红,他已经骂了一路,但仍然不解气:“我现在一想到他那只咸猪手我今晚的晚饭都要吐了,什么人呐!趁着我敬酒就摸我,草!恶心死老子了,我本来想揍他一拳,结果导演突然挡我面前,我怀疑陈导肯定看到了,就是不让我揍人。”
    “你明白你还冲动什么,叶健伯是投资人,咱们又是什么分量,你今晚要是打人你就直接从剧组滚蛋吧,”谭明亮的话不好听,但这就是现实。
    “消消气,”晏词将剥好的橘子给他。
    周裴接过橘子整个塞嘴里,一嚼,好甜!
    他抬了抬眼皮,看晏词,含糊嘟囔:“摸我的人要是长得好看点也行啊,那么丑。”
    晏词:“.........-_-||”
    谭明亮无语摇头,又对晏词道:“幸亏你今晚让我们带感冒药,我们才有借口早点脱身,不然还得留个把小时。”
    “所以这样的聚餐我不愿意去。”晏词说。
    “不过....”谭明亮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抱歉啊晏词,为了早点走,我们还谎称你高烧厉害,是病毒性感冒,所以....”
    晏词:“所以什么?”
    谭明亮:“所以导演让你休息两天,怕你把感冒传染给大家。”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好说啊,别说病毒性感冒了,我当场给你们演一个丧尸都行,”他倏地往床上一瘫,脖子一歪,猛然间又弹起上半身,两条胳膊呈自由下垂状,接着胸口往前一耸。
    丧尸演得活灵活现。
    “卧槽啊!!!”周裴惊起,甩了拖鞋跳自己床上。
    “哈哈哈....”谭明亮大笑。
    晏词甩过脑袋,刘海遮挡住全部眼睛,身体一耸一耸下了床追逐谭明亮,谭明亮准备逃出去,一打开门,撞上了白晓逸。
    白晓逸见他身后的“丧尸”,一愣。
    调头就走。
    晏词立马改换目标,白晓逸疾走两步后开始小跑,边跑边脱掉拖鞋握在手里:“晏词,你再追信不信我打你!”
    “不追了不追了,”晏词指指他身后,走廊尽头,“到底了。”
    “.......”
    白晓逸又举了举拖鞋,示意要揍人,不过只是吓唬他,拖鞋往地上一扔重新穿上,手里的塑料袋塞晏词怀里:“我看你不是发烧,是发癫,发神经病!”
    晏词嘿嘿笑笑,看了看袋子,里面装的也是药:“谢谢白老师。”
    “是我谢谢你,没吓死我,”白晓逸没好气。
    “白老师,你胆子太小了。”
    白晓逸白他一眼。
    晏词追出来闹着玩是其次,还是想打听事,赵成誉给他的剧本总让他有点不放心,白晓逸人脉广,多问问没有坏处。
    这忙不难,不是塞演员不用讲人情,不过就是问一嘴,白晓逸拨了两通电话打听,蒋曹蒋导确实在准备新剧,身边张副导负责搭景,事情不假。
    晏词安心不少。
    第二天,托谭明亮和周裴说他发高烧的福,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脸、刷牙,换衣服,掠过早餐直接奔着午饭点。剧组管饭酒店不管饭,可他人不在剧组就没有盒饭。
    他在外面的小饭馆吃了点重新回房间。
    下午看看剧本练练武打动作。
    临近四点左右,给赵成誉去了电话,说有空。正经工作可以挣钱,而且不去有违公司合同。
    “你在酒店等着,我现在过来接你,”赵成誉在电话里说。
    晏词应了声,结束通话。他准备把剧本带上,问周裴借了个斜挎的帆布包,谨慎起见,他又带上了另外一样东西。
    半个小时后,赵成誉抵达酒店。
    晏词上车:“我们去哪儿见?”
    赵成誉给他看通话记录:“张副导刚才来电话,说回酒店了,我带你去酒店见,我听电话里还有其他人说话,去的晚了争取不到好角色。”
    “哦。”又是酒店。
    身处娱乐圈,他对“酒店”一词也敏感。
    赵成誉从后视镜里看他,目光扫到他身上背的鼓囊囊的包,问:“包里装了什么?带你去见导演你还给我带武器?”
    “剧本,”他道。
    “那鼓起来的呢,你当我眼瞎?”
    他一呲牙:“炸弹。”
    赵成誉瞪圆眼睛,他相信晏词干得出来。
    晏词好笑,就算自己想有,那也没地方买去啊,他从包里摸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面包而已,我晚饭还没吃呢,提早收工不管晚饭我总得自己带点粮食吧。”
    赵成誉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经纪人的要饿死你。”
    “哪能啊,”晏词打哈哈。
    几句话后两人不再讲话,他们除了互怼就不是能闲聊的关系。
    到了酒店后,赵成誉没有直接领他去什么房间,而是酒店的一间会客厅,张副导和几名工作人员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来毛遂自荐的演员,人不少。
    张副导看了眼赵成誉。
    彼此心领神会。
    所有的安排本就是真的,假的是要选用晏词这件事。
    “晏词,这位就是张导,”赵成誉介绍。
    “张导好,”晏词打招呼,同时也打量对方,眉短、窄额、四白眼,怎么看着不像好人呢。
    “好,挺好,底子不错,”张导笑着肯定,又喊来化妆师给晏词做简单妆造。
    ......
    亿晨世纪,市内最大的奢华五星级酒店,以两种经营模式为主,一面向所有顾客开放入住客房,一面则全部打造为高端人士办理婚礼、各类庆典为主的宴会场所,因此分南大门和北大门。
    此时南大门宾客络绎不绝,一辆辆豪车排长龙汇入泊车区。礼仪小姐与门童在宴会厅门口迎各位商界人士入内。
    正宴大厅,头顶珠光璀璨,底下一片觥筹交错。
    “来来,少淮,我敬你一杯,如今啊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咯,但你这后浪可得手下留情啊,带带我们这帮老家伙。”
    “王总说得对,少淮
    ,我也敬你。”
    “以后有什么好项目咱们多多互通。”
    老的少的簇拥着许少淮,高大挺拔的身量在众人中鹤立鸡群,他难得穿了一身正装,不过领口松散着一颗扣子,正装也穿出了几分恣意不羁。
    许少淮略举了举杯:“好说。”
    几个老总点着头笑意连连。
    “哦对了,许董什么时候来?他过大寿自己还不现身,这可说不过去啊,”老王总开玩笑,其他人跟着附和热络气氛。
    有人道:“来了,许董来了!”
    所有目光齐齐往楼上看,许思华携夫人步入宴会厅,身材和儿子一样俊挺,即便眼尾已有岁月痕迹,却依然精神抖擞,不比当下年轻人的精神面貌差。今晚是他58岁大寿,往日威严下多了一丝随和,身旁夫人小鸟依人挽住他手臂,一一与敬酒祝寿的老总们点头致谢。
    “许董可真是煞费苦心,”傅寒松端着酒杯,与许少淮碰了碰,“以前寿诞都在家里过,这次为了你特地在酒店举办,这么高调还邀请这么多人。”
    许少淮轻扯嘴角,不置一词。
    傅寒松一呷,又笑说:“明着是过寿,实际是变着法的让你相亲,啧啧,漂亮姑娘这么多,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看上谁了?”有人插入话题。
    “来了,”许少淮道。
    “嗯,”顾钧淡声说。
    傅寒松翘起嘴角倾斜向顾钧,耳语了几句,顾钧皱了皱眉,水晶吊灯折射下的玻璃镜片泛起微凉冷光,镜片后的眸子忽的又莞尔一笑,看向许少淮,评价道:“不愧是人才。”
    “他爸有他这儿子真糟心,”傅寒松乐得肩膀打颤。
    顾钧尝了口酒,也道:“私下风评不行,还是母胎solo,难怪许董事长要担心,想让你早点成家也是情有可原。”
    许少淮放下酒杯,伸手:“手机借我一用。”
    顾钧递过手机。
    三人是十几年的朋友,学生时代的铁三角,彼此间几乎没有隐秘信息,许少淮接了手机,在应用商店里随便搜了款高评价的交友app下载,注册完丢还给他:“我是母胎solo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身边的人看不上不如网上找一个,广撒网都没有合适的,你就只能去外太空了。”
    “哈哈哈....其实我怀疑你们两个都不行。”
    傅寒松说完,收到两把锋利的眼刀子。
    难得,许少淮耐着性子在无聊宴会上待到八点多,许思华酒过三巡,示意他过去,亲自端酒给儿子:“这几年你玩也该玩够了,有合适的就赶紧结婚消停下来,我和你妈都等着抱孙子。”
    许少淮轻晃酒杯,一饮而尽:“对象都没有,抱什么孙子,想太远了。”
    许思华重重一哼:“就是因为你不上心,才有那些谣言。”
    “我忙,”借口敷衍至极。
    “忙什么忙,国外的项目都很稳定,你就是忙着玩命!”
    “这叫爱好。”
    “屁的爱好!”
    父子俩话不投机,许少淮准备走人。
    霍雁拉住儿子:“我还没给你介绍姑娘呢,你李伯伯家的女儿今年刚回国,你们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她现在出落得可漂亮了,就那位,我领她和你见一见?老大不小了,怎么也该谈恋爱了。”
    “妈,我下飞机三个小时还没倒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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