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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泠舟神色平静,幽幽反问:“你便是这样做暗卫的?”
    云鹰心里发虚:“公子,属下只是出于关心,并非有意听您的墙角!”
    他善于隐匿,常被派去刺探消息,无事潜伏府里,方才正在附近树上歇着,竟听到主子声音,公子正低声问。
    “很痛?”,“还能站起来么?”
    随后传来急促的一声吸气,娇娇颤颤,软的快要滴出水来,是位姑娘家。
    眼前情形让他疑心是在做梦,公子怀里……依偎着个姑娘!
    那少女耳尖通红,鬓发湿透,羸弱地喘着气,正柔弱无骨地靠在他那克己禁欲的主子怀里,累得手指都抬不起。
    公子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还低下了头,这是还亲上了?
    云鹰脑中炸起惊雷,到了公子院子附近,以为他要带着那娇滴滴的少女回院里,换个地方加深彼此了解。
    可那少女却不愿意了,叫一声表兄后,挣扎着从公子怀里挣脱,双腿打颤,一步一扶墙走入皎梨院。
    那是表姑娘,二公子的未婚妻子!
    云鹰整个人愣住了,目光落在谢泠舟已不清白的袖摆,更是震惊。
    想不到主子多年不近女色,一上来就染l指未来弟妻!
    可为何当初要说是二公子救的?莫非就喜欢这样不清不白的感觉?
    对上谢泠舟寒箭般的目光,云鹰指了指他袖摆。“公子,您的袖子,不太清白……呸呸,是不太白了。”
    谢泠舟抬手,右边袖子上赫然有两点血迹,点缀在雪白袖摆上,将其上的云鹤暗纹也染红了,乍一眼望去像只红鸾。
    白雪上一点朱红,相当碍眼。
    主仆二人回到佛堂。
    谢泠舟走到书案前,拿起厚厚一本佛经,递给他:“净心宁气的经文,每日誊抄十遍,可修心养性。”
    云鹰膝盖发软,嗓音也发虚:“公子……属下,不识字啊……”
    而谢泠舟定定看着衣摆上朱红一点,褪下外袍,倏地想起那日他亦是如此将外袍脱下,把那雪地上的乌蓬雪樱遮盖住。
    他神色微怔,眼底闪过短暂的茫然后,将外袍扔给云鹰,“弃了。”
    *
    这厢崔寄梦艰难回到皎梨院。
    从前她来月信都不觉得痛,这回不但晚了半月,还出奇难受。
    腹中大概是藏了把刀,磨得尖利无比,每走一步,牵动腰腹,那把刀便狠狠刮她一下,短短的几步路,她走得万分艰难。
    跨入院门时,采月正在梨树下做女红,见主子面色苍白的回来,急急上前搀扶,可还未碰到人,崔寄梦就晕倒了。
    “小姐!”
    采月手忙脚乱将她扶进去,见她裙衫上有血迹,才知是来了月信。
    众人匆匆忙忙请来大夫,大夫一号脉,沉吟道:“小姐应是前阵子疲累过度,又落了水遭寒气入侵,才致使月信乱了,好在小姐体格还行,只消内服些补药将养一阵,少则两月,多则半年便能养回来。”
    服过药后,崔寄梦睡了会,醒来后腹中依旧痛得下不来床,一整天都卧病在床。
    这一夜她很早就睡下了。
    迷蒙中只觉得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自己拦腰抱了起来。
    她落入一个安稳的怀抱中,男子身上清冽的气息紧紧拥住她。
    崔寄梦诧异睁开眼。
    作者有话说:
    ——有木有喜欢太监文+疯pi女主的小天使,嘿,可巧,话说我有一个朋友……不啰嗦了,上文案!——
    《海棠压枝》by上曲
    手起刀落疯批娘娘 x探花郎&真太监
    京中十二月,御史台纠察朝会典礼失仪,出了纰漏,黎侍御史获罪牵连满门。
    许襄君待字闺中四求无门,救不下心上人。
    照律例‘留养承嗣’,陛下其赦免黎氏独子探花郎的死罪,让他净身入宫赎罪。
    为了心上人不受委屈,许襄君咬牙自请入宫为妃。
    一朝从皇子正妃变为襄嫔。
    她一步步谋算,邀宠升位份、作假生下皇子、权力握紧后弑君,只为与心上人相处方便。
    “黎至抱我一下。”
    “娘娘,奴才不能……”
    陛下驾崩头七守夜,许襄君屏退众人。
    压黎至到龙棺上:“本宫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今夜陛下宾天,就当你我大婚的礼,你喜不喜欢?”
    “太后娘娘……”
    “叫我襄君。”
    食用指南:
    1、[真太监、真太监、真太监]
    2、双洁1v1强制甜文
    3、女主非好人,疯批+恋爱脑+反派属性
    5、皇帝就是她入宫找心上人的工具,权力也是方便私会心上人的工具。
    第7章 戒尺
    ◎没什么,托二弟的福。◎
    是大表兄。
    他们正身处杏林中。
    大表兄抱着她穿行其中,春风拂面,杏花簌簌从枝头落下,落在她脸上。
    崔寄梦的意识似乎飘到了半空中,她看到杏树下,自己倚靠在大表兄怀里,细细喘气,虚弱得眼皮子都掀不起。
    有片花瓣恰好迎风飘下,落在她眼皮上,遮住了那颗小痣。
    她往日里不喜欢这颗痣,它使她看起来太过妩媚,不够端庄,有时做梦都希望没有这颗痣,但这次梦里,很奇怪。
    梦中自己竟认为这颗痣有画龙点睛之效,伸出手,不该被遮住。
    于是谢泠舟长指从唇角移到她眼上,轻轻拿开花瓣,让小痣露出。
    崔寄梦喉间溢出低弱轻吟。
    忽然唇上被一个柔软之物轻压,是大表兄伸出的玉白长指。
    他指腹轻柔地在她苍白嘴唇缓慢碾过,力度逐渐加大,似是嫌她唇色苍白,直到樱唇被揉得有了血色,甚至微肿才停下。
    谢泠舟指端在崔寄梦嘴角定住,声音微哑,半哄半威胁。
    “别叫。”
    梦里她面色潮红,眉头紧蹙,咬住下唇极力隐忍,却再次发出娇声媚吟。
    谢泠舟低头轻询,“还疼么?”
    她无力回答,虚弱靠在他胸前,艰难地抽气,冷汗涔涔,鬓发湿透。
    内心忽而一阵烦躁,似乎是因为这句话有越礼之处。
    就在此时,大表兄竟狠心松开了手,她直直摔落,还未落地竟消失了!
    “啊……!”
    崔寄梦惊呼一声,从梦里醒来,晨光熹微,鸟雀在院中梨树上叽叽喳喳,她呆呆看着罗帐顶,目光没有焦点。
    那句话有什么越礼的?
    不就是那日在假山石林,大表兄出于关心询问的一句寻常话语。
    只是问她腹中疼不疼、能否站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的?为何梦里的自己会如此介意那句话?
    便是现在梦醒了,她也觉得这句话挑不出任何不对劲之处。
    后来崔寄梦病了好几日。
    她身子骨原本不弱,但因为落水寒气入体,短短月余,生病的时间比过去十年的加起来都要长。谢老夫人心疼外孙女,特地嘱咐她这半月不必过去请安。
    而谢泠屿从军营回来后,得知表妹生了病,不顾母亲阻拦去了皎梨院。
    走进院里时,崔寄梦坐在梨树下,正双手托腮,看着侍婢做女工活儿,没了平时的拘谨,姿态略显慵懒。
    谢泠屿心里被什么戳了一下,软软的,悄声走到崔寄梦身后,“表妹?”
    崔寄梦慌忙起身要行礼,被他伸手止住了,“别,怪见外的。”
    动作间不小心握到崔寄梦的一截皓腕,细腻温润的触感让谢泠屿不愿放开,甚至想往上探入袖摆,发觉不妥,忙放开了那皓腕,“抱歉,我失礼了。”
    崔寄梦没来由想起梦里大表兄长指揉搓嘴唇的触感,红着脸扯了扯袖摆,将手遮了起来,“二表兄可是有事?”
    “啊?是有点事。”谢泠屿只是纯粹想来看她,怕唐突她,遂现编借口:“听闻表妹养病不便出门,怕你无聊……”
    他脑子飞速转着,终于找到个合适由头,“就想带只猫来给表妹作伴!”
    崔寄梦眼里星子闪烁,四处张望着:“二表兄,那猫呢?”
    “猫啊……”他现编的,还没个影呢!但谢泠屿面不改色:“猫已相看好了,担心表妹不喜欢,先问问,再去下聘。”
    崔寄梦希冀地望着他,谢泠屿移不开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眼皮上那颗小痣,真有趣,表妹端方时,这颗痣便是妩媚的,当她目光灵动时,痣也跟着变得俏皮。
    那些风月本子不失时机找上他,谢泠屿忽然想知道,当这双眼像那般失控迷离时,会是怎样糜艳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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