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被惊醒的。
因为他的青蛙睡衣里,突然伸进来一只微凉的手。
“操!”余立果立刻就要跳脚,却被身后的人紧紧勒住了双臂,动弹不得。
“江驰禹!你个崽种要搞哪样?”余立果努力转过头去,想要看清江驰禹。
“别动。”江驰禹冷着一张脸,把人紧紧抱住,扯开碍事的青蛙头帽子,埋首下去嗅余立果的脖子。
这下余立果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嘴里也顾不得了,手脚并用地剧烈挣扎,“热烈的马,你是喝了好多酒?放开老子!”
可小弱鸡的余立果,怎么弄得过常年健身的江驰禹。
后背已经有薄汗,余立果上气不接下气,可两人的姿势还依旧是纹丝不动。
“江驰禹,你狗r的说过的,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男的你也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余立果轻喘着,试图讲道理,“我们是假结婚你不要忘了。”
江驰禹松了松手臂,把余立果翻了个身和自己面对面,扣住了他的双手,视线像是钉子,钉在了余立果脸上。
“你……”余立果紧张地看着江驰禹的脸,虽然看着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比方现在,江驰禹眨眼的速度很慢,耳朵尖微微泛着红,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江驰禹醉了,还醉的不轻。
面对一个醉鬼,你最好不要轻易激怒他。
余立果深知这种时候,他是打也打不过,叫也没人管的,只能自救。
“江驰禹,我是余立果。”余立果不敢随意挣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可看清楚了。”
江驰禹捉着余立果的手,像是捏面团似的揉了揉,一双眸子望向余立果眼睛深处去。
很早之前,余立果就知道江驰禹有一双深情眼,但是真正滑进那双眼睛里,还是不由地愣住。
江驰禹右眼皮双眼皮褶皱线上的小痣很小,因为离得近,余立果这次很清楚的看见那颗小痣随着江驰禹眨眼的动作出现,又调皮地躲回去。
而江驰禹每次睁开眼睛,都像是要把余立果整个人吸进去一样,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恍惚间,每一次吸进去一点,直到沦陷。
余立果愣了神,江驰禹却慢慢勾起了嘴角,笑的幅度不大,也和以往不同。
这个笑,好像是发自内心的,抵达眼底的,怀念,或是遗憾。
余立果没能想明白,江驰禹就凑了过来。
这不是余立果的初吻,却让余立果的心脏比献出初吻那一天更加失控。
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默片,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江驰禹,嘴唇的温度有些烫,估计是因为江驰禹喝了酒的缘故,余立果甚至能闻到酒香味。
人在过度紧张的那一刻,是会忘记呼吸的,因此心跳声更加无处可藏。
余立果看见江驰禹的眼睛弯了弯,而后他翻身压住了余立果,换了种方式,撞进了余立果的口腔。
余立果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他的初吻仅仅只是贴贴。
于是他奋力往后缩,想要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而江驰禹紧追不舍,又耐心,又温柔。
没有喝酒,余立果呆呆的盯着江驰禹的眉眼,在心里自问自答,我没有喝酒,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浑身发软。
在余立果快要断气时,江驰禹很有技巧地暂停攻势,退开些许,伸出手来用指腹轻扫余立果的眉眼,低沉的嗓音是余立果从未听到过的溺爱,“你还是这么笨,接吻总忘记换气。”
今夜的江驰禹很温柔,他重新覆下去,在余立果唇边喃呢,“小兔子,我好想你。”
一根紧紧绷着的线,骤然断裂。
余立果从混沌中猛地清醒,在江驰禹现下没有防备时,兀地翻身坐起,用尽全身力气给了江驰禹一拳头。
这一拳头,直接让江驰禹倒在一边,没了动静。
余立果两手撑着床,大口大口地喘气,整张脸红得发烫。
“狗r的。”余立果恶狠狠地盯着江驰禹,咒骂:“老子差点上了你的卵当。”
嘴巴里像是还有属于江驰禹的味道,余立果麻利地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漱了个口,回来时才犹犹豫豫地探了探江驰禹的鼻尖。
还好,有呼吸,没死。
余立果有些后怕,刚才自己那一拳头是奔着江驰禹太阳穴去的,还好歪了一点,砸在了眉骨和眼眶处,不然万一真出了人命……
余立果摇摇头,像江驰禹这种祸害一般轻易死不了的。
这么想着,余立果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又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江驰禹会不会生气,生气了会怎么惩罚自己,要不自己现在跑路吧?
胡思乱想一气,最后余立果两手一拍,“犯错的又不是我!”
于是余立果终于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躺上床睡觉。
他甚至没有给江驰禹盖一点儿被子。
第二天清晨,美好的阳光按时撒进房间。
余立果悠闲地翻了个身,突然意识陡然回笼,一个翻身坐起来。
就看见江驰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旁盯着自己。
“额……”余立果发誓,他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忍耐了,最终还是破了功,“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