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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梦境中还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他身着铠甲,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厮杀,他神勇无比,但是仍然不敌如潮水的涌来的敌人,最后满身是血,战死沙场。
    江窈猛地一下从梦中惊醒,险些从软垫上摔下去,旁边坐着的紫苏和香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魇着了?”
    江窈坐好轻轻喘气,摸了一下额头竟起了一层薄汗。
    “我没事,可能最近事儿太多了有些累。”
    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马车已经出城了,行走在官道上,距离江府应该不远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她甚至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原著剧情。
    梦里出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的小叔,萧桓之的二弟萧宸之,一个早在五年前就战死沙场的人。
    他死的时候才十七岁,那年她刚与萧桓之成亲不久,消息传来后侯府的人却并不怎么悲痛。
    因萧宸之并不是侯夫人所生,只是一个庶子。
    马车一路直行,很快便到了江府侧门,尽管是侧门,也修得很是高大气派。
    守门的两个下人一见是侯府的马车,远远地跑过来跪地迎接。
    “是世子夫人回来了!快去禀报!把小轿备上!”
    马车稳稳停下,江窈扶着紫苏的手下车,“都起来吧。”
    “谢世子夫人!”几个下人满脸笑意地站起身,大小姐出嫁五年很少回门,这次单独回来,准是有喜事。
    侧门大开,几个下人跑出来,一番行礼后,殷勤笑道:“世子夫人请上轿。”
    江窈道:“我爹他们在吗?直接带我去见他们。”
    “在的在的,老爷夫人今儿正好都在府里。”
    江窈点点头,“紫苏和秋莲陪同我去便可,你们把东西送进去安顿好。”
    她吸了一口气坐上轿子,轿夫稳稳抬起来,脚程极快地向正院走去。
    平心而论,江府比侯府富贵太多,一路行来的亭台水榭就可见一斑,难怪原著里侯府与江家合作不成,就直接抄家。
    可以说宣平侯的皇位,有一半是靠江家的财富撑起来的。
    如今她是左右两难的境地。
    萧桓之迟早会让她让出正室之位,宣平侯迟早会找机会吞并江家的财富,都只是或早或晚的事,与其到时候被扫地出门,还不如早点留后路。
    约走了一刻钟,轿子在正院门口停下。
    此时已经有数十个人得了通传在门口等候着迎接了,还有一些妾室等人在赶来的路上。
    “拜见世子夫人!”
    江窈一下轿子就见到面前跪了一地的人,道:“都起来吧,爹,你叫我名字就行。”
    江父和继母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阿窈有几个月没回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江窈一边提起裙摆踏进门槛,一边道:“这次我回来是有重要的事儿跟你们说,爹,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走,我们去书房。”
    江父笑呵呵地领着她往书房走,继母陈氏也跟了上来,江父看江窈没反对,便也没说啥。
    进了书房后,江父屏退众人,只留下他们三个在房里才道:“来,坐下说。”
    他撩开下摆在太师椅上坐定,端起茶杯正欲喝茶,谁曾想江窈扑通一下直直跪在了他面前。
    “噗!”江父嘴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陈氏更是吓得差点坐地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陈氏有些失声地叫道。
    江父把茶杯咣当一放站起身来,手抖地指着江窈,“发生了何事?为何下跪?”
    江窈早就在心里演练好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酝酿好的眼睛一下红了,抬起头委屈叫道:“爹!女儿被休了!”
    江父闻言一下没背过气去,手直抖,“你你你……”
    陈氏连忙给他顺气儿,“老爷您别急,先问清楚怎么回来要紧。”
    江父灌了两口茶总算缓过来一点,瞪着江窈道:“你犯了什么事被人休了?”
    江窈道:“因为女儿生不出孩子!不,也可能因为萧桓之不能生反而怪我头上!”
    江父差点被这回答噎住,陈氏也听得直皱眉头,道:“侯府就因为你膝下无子就要休妻?”
    他们这个朝代正室无子不能休妻,只会从庶子中抱养或者从堂兄弟房里过继一个。
    江父大声道:“岂有此理!宣平侯当初可是说……等等,什么叫萧桓之不能生?”
    他和陈氏对视一眼。
    江窈在心里对萧桓之说了声对不起。
    她在侯府受了五年冷落,如今利用一下他不过分吧。
    她信誓旦旦道:“成亲五年都没孩子,何况我找了御医看了好几次,也一直在吃药调理,这到底是谁的问题一目了然。”
    她眼神一转,露出恨意道:“他把我休了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带回来了一个怀孕的妾室,我让他把孩子记在我的名下他却不肯!爹!我怀疑他有阴谋!”
    阴谋二字一出,砸得江父差点站不稳,他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坐实了,真的着实了他的猜想。
    他自然不太信是萧桓之身体不行,他想到的是宣平侯在提防江家,故意不让江窈生下侯府嫡子。
    难道宣平侯一直只是把江家当做垫脚石,准备将来利用完就卸磨杀驴?
    难怪江窈原先身体好好的,成亲后就三天两头生病,请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说不定就是被侯府暗中使了手段。
    可恨,实在是可恨!
    陈氏没江父那么深的心思,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侯府世子的丈母娘的头衔没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出去见牌搭子们?
    以后她的女儿出嫁,儿子娶妻就攀不上官家了!
    她接受不了!
    她看向江窈,叫道:“不可能!侯府怎会如此草率!那我们江家每年明里暗里给侯府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定是你犯了什么事!休书呢?休书在哪儿!”
    江窈和这继母一向不对付,懒得理她,只看向江父道:“爹,我们怎么办呀?做不成世子夫人,我不想活了!”
    陈氏也道:“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江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们,长叹一口气,“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这事难办!”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道:“若此亲事一断,江家的皇商身份就将不保,到时候海外贸易也将难行……咱们现在还不能得罪侯府。”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看向江窈道:“你就这样回来了?你的嫁妆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留评的宝贝们~
    第3章 前夫上门
    ◎我喜欢你弟◎
    江窈心道终于进入重头戏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义愤填膺道:“爹,我还想问你呢,五年前刚成亲的时候,我的嫁妆就被侯夫人收走打理了,我人微言轻根本无力反抗,她说这是你和侯爷都同意的事。”
    说起这事江父有些尴尬,“这事我是知道的,可如今既然你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侯府就没有把嫁妆还回来的意思?”
    江窈摇头,“没有,而且名义上我不是被休的,而是和离的。”
    她从怀里把和离书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陈氏一看,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江家真的与侯府断亲了。
    江父心中恼怒不已,宣平侯这个言而无信的老匹夫,莫不是背地里与其他大商贾合作了,看不上他江家了?
    江窈道:“嫁妆就别想了,侯府那么穷,不可能还的,侯夫人的三儿子还是个赌鬼呢,侯府经常拿钱去赌坊赎他出来。”
    她假装对钱的去向一概不知,只扮做一副天真的样子,“爹,你去找侯爷和世子,让他们收回成命啊,要是不能回侯府去,我也不活了,我跳河去!”
    江父气得一甩袖子,“胡闹,你懂什么?和离书都写了,还回去找他们?且不说他们是侯府我们是商户,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上门理论,就单说这事儿我江家就丢不起这人!”
    陈氏急道:“那怎么办啊!我们的钱要不回来了?白便宜他们了?皇商名号还保得住吗?”
    江窈心里松了口气,她就料定了江父不敢去找侯府对峙。
    江父道:“别嚷嚷,你们出去,让我好好想想此事。”
    江窈立马道:“是,爹爹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陈氏还想说什么,但看江父脸色也就不敢多言了,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江窈走在前面,正准备回自己院子歇息,刚走出不远,陈氏就在她后面叫道:“江窈!你站住!”
    江窈停下脚步,笑眯眯道:“姨母有什么事吗?”
    “你,你都二十三了,还不懂事?我是进了你江家族谱,你爹明媒正娶的正妻!”陈氏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江窈的生母在她两岁那年就去世了,陈氏是她生母的堂妹,被江父娶为续弦,但她与江母关系不好,对于江母留下来的江窈自然也不待见。
    原身未出嫁前没少被陈氏穿小鞋。
    江窈点点头,“你有事直说。”
    陈氏打量着她道:“你真是因为无子被侯府休了?我怎么不信呢?要不就是你做了什么丑事,我跟你说,你趁早说出来,别到时候兜不住了连累你妹妹挑婆家!”
    江窈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还问我干嘛?你怀疑我,那你就去找侯府问问啊。”
    陈氏自然没那胆子去找侯府的麻烦,但她总觉得是江窈做了什么事才会被休。
    江窈懒得理她,抬脚继续往前走,“姨母与其操心我的事,不如好好为妹妹挑个好婆家。”
    因为江窈嫁进了侯府,所以很多富贵人家才来提亲,希望通过娶了侯府世子夫人的妹妹来与侯府攀上关系。
    陈氏想到如今两家亲事断了,这些人家也要吹了,她就急得不行,在原地搅着帕子站了会儿,跺了跺脚又扭身回书房找江父去了。
    江府实在是大,江窈从正院到自己出嫁前住的院子又坐上了轿子,路上她闭眼歇息,脑子里反复串联着这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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