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六月,空气潮热而阴雨连绵。一辆马车在泥泞沼泽里踉跄行驶着。车身沾满层层污垢,原本精雕细琢的装饰也难以辨识,水污从车身上滑过时,才能零星看出车身上象征皇室的金色油漆印迹。年老的马车夫疲惫不堪,雨水混合着汗液顺着他的花白头发滑下,但他一秒钟也不敢松懈,车上的主人一直摇晃着铃铛示意加速,仿佛有恶龙喷火追赶。
的确有恶龙。德奥帝国皇帝的次子——卢西安亲王在柏林发动政变。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就在上周皇帝艾德温-霍华德还在霍夫堡皇宫举行化妆舞会;甚至三天前他还在妓院的床榻上云里雾里地吸食鸦片。如今却只能携带几位家眷狼狈出逃,比小丑伶人还要慌张。
马车里的皇后费雪正拿着手帕犯怵,麻木地望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六岁小王子乔治。二公主玛格丽特沉浸在三日未换衣服的躁怒中。太子鲁道夫则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位二十三岁的未来帝国继承者,面色蜡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褐发,因混合了过多的汗水而如稻草一样软塌在头顶上;皇帝则疯狂地摇着催速铃,一时竟难以分出是过度紧张还是鸦片瘾导致的亢奋。
乔治的哭声伴随着铃声响彻马车,时不时加个饱嗝;苹果圆的小脸挂着鼻涕,红扑扑的。长公主艾格妮斯把小王子从皇后身边拉到自己怀里,一边哼唱着民谣,一边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他的小脸,希望弟弟能安静下来。
艾格妮斯那霍华德家族的标志性红卷发散落着,像人鱼公主。她绿色如玻璃球般的眼睛望向窗外,迷茫而不知所措。由于没有化妆粉饰,脸上的褐色雀斑显得她像个乡村姑娘。她尚且年轻,只有19岁。
马车在全力加速中终于停下来。车内的人们因这突如其来的停止而踉跄了一下。艾德温皇帝的皇冠也掉落到地板上。他们面面相觑,屏住呼吸,一齐想到最坏的命运即将接踵而至。
车门被军人一脚踢开,黑色和墨绿的制服顷刻间包裹着华服附体的皇族们。黑色着是国家安全部特工的制服,墨绿则是叛变的军队,都是卢西安亲王的人。皇帝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所措。
一名黑衣特工面无表情地指向艾德温皇帝,同时又打量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艾格妮斯。皇太子鲁道夫整理了一下头发,正准备询问对方意思,但被军人打断。“陛下,亲王有口谕给您”。
皇帝走下马车,仰起头直视前方。他拉平自己的大衣,想把衬衣扣子给扣紧,但手指关节攥得过紧而使不上力。只能作罢。当父亲的生命悬于儿子之手,俄狄浦斯的悲剧或许要被重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在远处一点点下沉,马车内的光线逐渐昏暗,车外却因军队煤油灯和长枪上的刺刀反射光而亮如白昼。皇后费雪躁动不安地扇着扇子,鲁道夫则呼吸渐重,苍白的嘴唇无意识地一张一合。
“断头艳后”艾格妮斯脑海里突然闪过法国大革命中被砍头的玛丽皇后,她又想起卢西安皇兄那张优雅自持的脸,“无论如何他不会杀掉我们”,少女暗自思忖。但不论怎么猜想,这辆马车的去从掌握在亲王的手掌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终于,皇帝从远处返回来了。军队也从环形队列变成一字型,为马车开出一条道路。
艾德温探进半个身子,示意家庭成员们下车。“我们等会儿准备换汽车,今晚返回霍夫堡皇宫。”至少暂时安全了,皇族们不经长叹一口气。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过的“家人”,卢西安尽管残忍果决而不留情面,但素来讲究规则,不会无故滥用暴力。
皇后、太子、二公主还有小王子依次下车,等到艾格妮斯刚踏出一只脚时,皇帝突然又说道:“艾格妮斯,你不要和我们同路,你去美景宫。”
“可那儿是卢西安的府邸啊....”艾格妮斯话音未落,所有目光都哗哗看向她,满怀着希望,带着强烈的迫切。
刚才艾德温与特工交涉前,暗自押艾格妮斯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前外交舞会,艾格妮斯与东洋大使共舞华尔兹。俩人都不善舞蹈,东洋大使抖动着山羊小胡子,迈着短腿,在舞池里如陀螺打转。艾格妮斯也顾不上同手同脚,急着跟随大使的舞步,在转圈时还甩飞了一只鞋子。贵妇们窃窃私语,一个个用扇子挡住嘴巴,却默契地把二人围成一圈,欣赏这场大型猴戏表演。
卢西安放下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扶着艾格妮斯穿好舞鞋,从容地命令乐师换首探戈。
昏暗烛光下,卢西安紧紧地握着她的腰,掌握全局。艾格妮斯在指引下渐渐跟上节奏时,平缓悠长的音乐却突然变调得异域而快速,她出其不意地被甩出去,快速地划了个圈,连忙发出一声惊呼。但等到睁开眼睛,却是虚惊一场,转身又回到他的怀抱里。她不由得露出羞涩的微笑,慰藉般地靠在他的胸前,跳完这支舞。所有宾客对兄妹俩的默契赞不绝口,但艾德温作为父亲,还是留意到儿子那一向冰冷深邃的眸子,在注视艾格妮斯时抑制不住热切和暧昧。身为男人,他当然立马明白那是充满情欲和危险的眼神。
一向沉默的艾德温又突然发话:“必要时刻只能牺牲个体来保护全局。现在全家你最适合出面找他。”
“是啊,妹妹。”鲁道夫身子向前倾,态度突然变得极为亲切“抹大拉就是身体力行地牺牲自己,拯救别人。”
“那好吧。我应该试着和他谈谈。艾格妮斯理解了家人的意思。从小到大,她一直喜欢粘在卢西安身边。艾格妮斯小时候特别笨拙,外文总拼错,数学计算更是一头雾水。家庭教师板着脸挥着教鞭站在她身后,她就战战兢兢地装作捡橡皮、削铅笔来拖延时间。卢西安每次都耐心而谦和地教她,还拿着天文望远镜带她观察星空。皇宫采取军事化管教,稍作错事便要遭受管家的鞭打责罚。因为生母身份,卢西安也总是被佣人管家挑刺,艾格妮斯每次都强力地维护他,甚至他做错事也自愿替他受罚。
艾格妮斯心里想,指不定这场危机只是一场家庭纷争。还没来及细说,皇后便亲自为艾格妮斯梳理起头发,二公主则把自己珍藏的发带绑在她头上。
在分别时,艾格妮斯被两个特工夹在车子中间,皇后对着这辆即将前往美景宫的汽车挥手:“小姑娘,晚上好好干活。”
(她完全没意识到前方是恶魔撒旦,而她的家人却迫不及待地把她往地狱深渊里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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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个男人坐在皮革扶手椅上,背对着悬挂厚重天鹅绒帘布的窗户,黄昏的光影顺着窗帘缝隙投射到昏暗的房间和胡桃木地板,也洒在他后背上。
五个女郎正环绕在他身边演奏竖琴。他那双罕见的紫色双眼微闭着,修长的手指微微跟随着节奏敲打着椅子扶手,这双手天生适合弹琴或者写诗,但由于多年握枪和格斗而磨下些粗粝的茧。他银金色的短发在黑暗中闪着微光,面孔如天神一般俊美,但表情却在晨昏阴影里难以分辨,像只蛰伏在赤地雨林里的巨蟒,随时把猎物撕裂。
艾格妮斯在汽车中被颠簸得头脑昏沉,面前这样优雅安静的卢西安会是政变的发动者,至全家于死地的人?她甚至差点像往常一样热切地喊他。音乐极其细微地卡顿了一下,那些演奏女郎们快速地交换着目光,随即又继续演奏。男人却突然挥手。
他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眸里不夹杂任何一丝情绪,仿佛没看到艾格妮斯。“今天就到这儿”。女郎们纷纷退走,平时很受亲王宠爱的最漂亮女孩甚至挑衅地看了一眼艾格妮斯。
空气异常安静沉闷,只有窗外的野猫在窗外交配,不合时宜地发出旖旎叫声,气氛变得暧昧又尴尬。艾格妮斯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皇兄...嗯...求求你还是放过大家吧....我到底是一家人....”
卢西安爆发出一阵笑声,打断了她支支吾吾的陈述,好像听到一个有趣的笑话。“你们霍华德家族是遗传性愚蠢吗?”他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份信件,扔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本人自此声明,放弃对艾格妮斯-霍华德的监护权,自此转交给卢西安-辰曦。并同意卢西安与艾格妮斯之间的任何关系。 签署人:艾德温-霍华德”
“那位尊贵的皇帝陛下,这次又用同样的方式,把唯一的独生女送给了我。”
父亲的笔迹优美而确凿,语气更是平淡得如农夫贱卖牲口。“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艾格妮斯眼前一黑,她自以为是地来化解纠纷,结果早被当做战利品给贡献出去了。
“反正我现在是阶下囚和人质,那随便皇兄处置了。”她一激动就容易流眼泪,曾被家庭教师嘲弄是她一生的眼泪能汇聚成汪洋大海。她低下头,绿色大眼睛里不自觉地流出泪水,滴在地毯上,瞬间没了踪影。
没想到,卢西安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坐在他腿上,用一只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一种熟悉的的木调古龙水裹挟着艾格妮斯。
她的脖颈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重重扯起,强迫对视他的眼睛。艾格妮斯说不出话来,喉咙喑哑,下意识地咬住红唇。
卢西安盯着她,顺着看向她那因紧张而起伏的胸脯,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宝贝,每次看到你无助的样子,我只想狠狠地干你”。他的清俊的面孔和绅士的气质与粗俗言语非常违和,但他的眼神表明他的想法和妓院嫖客别无二致。
艾格妮斯想立马起身,结果被强壮的臂膀压制,动弹不得。她突然想起卢西安以前养过一只很坏的猫咪,每次把老鼠玩到精疲力竭才一点点宰杀。
“你放手,如果你不同意父亲的决定,那你就放我走。”
卢西安眯着蟒蛇一般的双眼:“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我从不拒绝到手的礼物。”他的手指深入她的裙底,细长而带有冷意的指尖划过她的双腿,直到大腿根部,挑拨着她的神经。
那双手玩味般地挑拨着她的花蒂,艾格妮丝脸颊变得通红,呼吸局促,她在德奥皇宫里接受最严格的淑女教育,连裸体都不曾见过。
卢西安得寸进尺地滑进她的丝质底裤,摸到她稀疏的毛发和紧窄的甬道。几滴湿滑的温热液体顺流而下“这么快你就湿了”。
艾格妮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丢死人了。她眼泪迷蒙地抬起头,双眼迷离,努力夹紧双腿,“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事儿...”
“看来我们小宝贝真是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像学代数那样要一遍遍地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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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了半天,终于可以开始无节操的肉part,作为初次写文,尤其是肉文的小白,感觉节操已经碎满地了。自己重读都感到无比羞耻啊!!!不过反正也没人看,我就当练笔~\(≧▽≦)/~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