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哑巴能说话这件事,更让人意外的是冉图南的态度。
烈柯心里明白,即是替嫁,必然想方设法想逃离这苦寒之地。
但冉图南却意外地说出不想走,烈柯着实是没想到。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烈柯却也没想问,他不想逃最好,至少可以安心一阵。
烈柯听他这样说,态度也比之前缓和不少。
他从百山的手里接过热粥,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递到冉图南的唇边。
“来,喝点粥,吃饱了之后再喝药。”
喜团没想到烈柯非但不惩罚他们,还对公子这般细心,一时喜上眉梢,抑制不住笑意。
他偷偷退下,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喜团这边刚要出门,却发现那百山还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刚要伸出的脚立刻转了个弯,他拽了拽百山的袖子,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可百山却完全没领会,反而觉得这小矮子没礼貌,皱了皱眉拍掉他的手。
喜团气的要死,压着嗓子道:“出去啊!傻站着干嘛!”
百山望了望床上喂粥的主人,又看了看这小矮子两眼,依旧定定站在一旁。
他怕主人有事要吩咐自己,片刻不敢离开。
喜团倒不跟他客气,直接跳起来抓着他的领子,把人一路拎了出来。
小厮们下去之后,屋子里只留冉图南和烈柯两人。
冉图南老老实实喝粥,喝了半碗,便觉得有些撑。
他轻轻推了推烈柯的手,烈柯也心领神会,“饱了?”
冉图南乖乖地点点头,烈柯也不勉强他多吃,但剩了半碗也是浪费,他几口便把剩的半碗吃个干净。
冉图南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不嫌弃自己吗?那是自己吃过的啊……
而且有自己的口水啊……
想到这里,冉图南突然脸红了起来。
烈柯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又拿来茶杯让他漱口。
看到冉图南脸颊有些泛红,烈柯怕他发烧,他俯下身用额头碰了碰冉图南的额头。
“还好,没发热。”
烈柯高大的身躯,足足能把冉图南装在怀里,充满雄性气息的肉体靠近冉图南,一时让他手足无措。
冉图南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烈柯却强势地搂着他的腰,把他压在自己胸前。
“不是说不走吗?那怎么还躲?”
冉图南哪见过这么霸道的人,他对萧奂发乎情止乎礼,连个手都没牵过。
这人怎么说抱就抱,说搂就搂啊?
而且就算是自己不走,却也不能这么快就开始另一份感情啊……
但是自己又不会说话,没法好好解释,冉图南便只能由着烈柯抱着自己。
冉图南不想承认,但这个怀抱实在太温暖了,他舍不得推开烈柯。
他从小便不受宠,母亲不会分给自己一丝温情,更别说一个亲近的拥抱了。
原来被人拥抱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冉图南太贪恋这种温暖了,他整个人都被烈柯身上的气息包裹着。
冉图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烈柯妻子的幸福。
但是自己二十年都没做过坏事,就当一回小偷吧……
冉图南自己都没注意,他轻轻往烈柯的怀里钻了钻。
烈柯不知冉图南心中的念头,他看冉图南不反感,便轻轻拍了拍冉图南的背。
过了一会儿,烈柯看了看时辰,轻声道:“喝药吗?”
冉图南听他这样说,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立刻从烈柯的怀里起身,脸比刚才还要热几分。
冉图南慌乱地点点头,人也往后挪了挪,不过床就那么大,他就算再躲,也还和烈柯在一张床上。
烈柯又一勺一勺喂冉图南喝了一碗药。
冉图南皱着眉头喝完了药,他不禁吐了吐舌头,实在太苦了。
殷红的舌头一出一进,让烈柯晃了神。
他鬼使神差地把食指伸了进去,冉图南口中湿热,舌头往外推拒着烈柯的手指。
烈柯却并不示弱,用指头挑逗着冉图南的舌头。
异物进到口中的感觉并不好,烈柯身宽体阔,连指头都比一般男子粗大,毫无忌惮地搔弄着他的牙床和上颚。
冉图南的嘴合不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弄湿了烈柯的手。
“你看,你弄脏了我的手。”
冉图南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好像和刚才给自己温柔怀抱的是两个人。
连眼神也令人害怕,那种眼神冉图南从没见过,好像要把自己吃了。
他仰着头可怜地看着烈柯,眼角泛红,生理泪水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泪水和口水弄得他像个小脏猫,但烈柯却毫不嫌弃,他把手指撤了出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
“果真,有点苦。”
冉图南节节溃败,烈柯步步为营。
“怎么办?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你舔干净吧……”
冉图南让他羞的没脸见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气呼呼地咬了那手指一口,像个撒野的小狗。
烈柯也没料到他有这种反应,但他知道这是冉图南无意识地在向自己表达亲近。
烈柯可是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
他捏住冉图南的下巴,让他松了嘴。
“你是小狗吗?”
冉图南根本就没用力气,手指上只不过留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但烈柯可不跟他客气,“你知道我们寒奇人教训咬人的狗的时候,要怎么做吗?”
冉图南突然有点害怕,想起那些关于烈柯的可怕传闻,一时心头一紧。
烈柯看他害怕,更起了逗弄的心思,“要把它的牙齿拔掉,让它不能再咬人;要把它的腿打折,让它不能再跑。”
冉图南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绝望,后悔刚才不该造次咬人。
烈柯怕他真的怕了自己,便见好就收。
他趴在冉图南耳边轻轻道:“不过,教训自己的母狗时,不这样做。”
话里的情色意味不言而喻,冉图南却没听懂,反而懵懂地望着烈柯。
烈柯一字一顿地对冉图南道:“要把它操的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