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佑佑心情大好,这年头用得起洗洁精的可没有几个,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秦皎月捂着手哭得惨兮兮的,眼睛也盯着陆识州。
但陆识州没看懂:“看我做什么?”
“我骨头都断了!”
陆识州帮她检查了一下:“骨头没事,你去村里卫生所拿点药。”
秦皎月满脸带着泪:“我才不去那种地方,一点都不卫生!你带我去镇上!”
陆识州不搭理她,乔佑佑说:“我今天要去镇上,要不我带你去。”
路上偷偷锤几十下换东西,她告状自己就不承认,反正没人看见。
秦皎月恨得牙痒痒,心道怎么哪儿都有这小丫头!她是为了去镇上吗?这小村姑是不是瞎?
谁知道陆识州却说:“我也去镇上。”
秦皎月当下就急忙说:“既然识州陪我去,乔佑佑你就别去了。”
乔佑佑奇道:“我去镇上办事,你做什么不让我去?”
“那你办你的事,我和识州去医院!你别跟着我们。”
“不,”陆识州淡淡道,“我不去医院,去镇上办事。”
秦皎月要气死,刚刚陆识州还说不去镇上,怎么这小丫头一说他就要去呢?
看着陆识州和乔佑佑要走,她气得原地一跺脚,就跟了上去。
*
村里通往镇上的大巴车一天发两趟,分别是早上和下午。
三人在村口站了半天,车还没等到,从路边草丛里突然跳出来个人来。
这人容长脸大眼睛,生得有几分秀气,却带了一种木讷和生活磨砺过的麻木感。
她朝着乔佑佑扑通一声跪下了:“乔家妹子,求你了,别抢我男人,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再一抬头,赫然是陈寡妇。
秦皎月马上幸灾乐祸:“行啊,小村姑,年纪轻轻的别的不会,学会抢男人了?”
陈寡妇哭得眼睛都肿了,明显也没注意乔佑佑旁边有人,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心一横:“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满村喊去!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
陆识州冷脸一把扯起陈寡妇就走。
陈寡妇哎呀哎呀叫了起来:“你,你,陆老师,你要带我去哪里?”
“损毁他人名声可以告你诽谤,我们去公安局。”
陈寡妇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犯什么错了?明明是乔家妹子要抢我男人,怎么还得让我去公安局?你们欺负人——”
乔佑佑心里一片冰冷,陈寡妇不是坏人。但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惜害人,白瞎了自己之前的一片苦心。
秦皎月在旁边兴奋地都快跳起来了,刁赖子她可知道,那可是全村嫌弃的泼皮无赖!
乔佑佑竟然和这样的人有牵扯,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乔佑佑真的太生气了,气得她直接掏出了一只臭鞋,对着陈寡妇劈头盖脸一顿抽。
陈寡妇捂着头被抽得嗷嗷直叫:“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了!”
秦皎月装模作样:“哎呀,你怎么能动手呢——”
被乔佑佑手里的臭鞋抽了嘴,她捂着红肿的嘴:“你,你——”
“你再装模作样拉偏架我还抽你!”
她冷笑着看着哭闹的陈寡妇:“你是不是贱?你爱吃屎别人也都爱了?”
然后一把扯过陆识州:“看看你男人,再看看陆老师,我是眼瞎了,跟你抢一坨屎?”
陈寡妇大张着嘴巴看着陆识州,这男人真好看,就算她没嫁人的时候也不敢想啊。
而他现在对乔佑佑满脸的维护之色不是假的。
难道自己误会乔佑佑了?
“可是,刁赖子他明明说……”说乔佑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
“别人说话不好好听,整个村里最有名的泼皮无赖你倒是信,活该被人骗一辈子,我若是你,宁可自己把孩子养大,也不找刁赖子那种败类!”
“你,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陈寡妇哭道,“你知道一个女人养孩子有多难吗?我想嫁人,他们都嫌弃我带两个儿子,养不起,除了刁赖子我又能找谁?”
“你自己不会养?你胳膊腿被狗吃了?你自甘堕落和刁赖子那种人滚一堆,我真可怜你的孩子!日后就算你嫁了刁赖子,你的儿子们跟着这样的爹能学好?”
“他缺钱了缺吃的了,把你孩子卖了,你是有本事找回来还是能去给他们讨公道?”
陈寡妇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和赵青一样,走的小白花路线。但赵青是假白花,这陈寡妇是真小白花,三十岁的人了,还不如五岁的乔梅精明。
讲理不行那就上武力!
臭鞋挥舞起来,但陈寡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硬是跪在那里不动。
臭鞋不管用,乔佑佑把藏在怀里的锤子往地上一敲:“再造谣我弄死你。”
陈寡妇终于听明白了,哇一声哭着跑了。
乔佑佑心想算你识相,她怀里还藏着十八种兵器呢,她不老实就挨个打她一边!
秦皎月也兴奋地嚷了一声:“我不去了!手不疼了!”
然后飞一般地跟着陈寡妇去了。
乔佑佑懒得搭理这两人,且让她们疯去,自己有的是办法。
一边想一边把锤子收到自己身上,结果身后就传来陆识州若有所思的声音。
“你为什么,出门要带个锤子?”
乔佑佑:“呃……”
完了,真面目被发现了?
还有自己刚刚拿他出来做挡箭牌,他不介意吧?
好在陆识州没有追问,而是说:“我忘了点东西,去去就来。”
说完也急匆匆走了。
乔佑佑慢条斯理跟着。
以她对陆识州的了解,这人肯定是怕秦皎月和陈寡妇出什么幺蛾子害她。
陆识州和那些没脑子男人不一样,眼睁睁瞅着一些绿茶白莲花在面前哼哼唧唧说什么我没坏心,都是误会,做错了是因为单纯。
他心里是知道有些女人心里的小九九的。
既然这样,自己更不能让自家男人吃亏。
乔佑佑摸了摸怀里的锤子,底气十足地跟了过去。
第18章 娇弱小姑娘袖子里的锤子
秦皎月正在和陈寡妇拉拉扯扯。
秦皎月眼里放着光,若是能说服陈寡妇,把乔佑佑黑一把,她就没脸往陆识州那里凑了。
“乔佑佑是不是和刁赖子有过什么?你肯说出来,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陈寡妇拼命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她本来是打算私下找乔佑佑的,让其他人听了去都不是她本意,这会儿自然不肯再说。
秦皎月见状冷下脸来:“那你和那刁赖子的事,我可就要告诉村长了。”
陈寡妇见状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妹子,你可不能这样,这样我怎么见人啊?”
“那你就老老实实说!”
秦皎月马上就要得逞的时候,就听到陆识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皎月,让这婶子先走,我有话跟你说。”
陈寡妇见状一溜烟儿跑了。
秦皎月很不乐意:“你是被那个姓乔的小村姑迷了心窍吗?就这么怕我揭露她的真面目?”
“真面目?你们所谓的真面目不过是你们抹黑过的真面目,你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怎么让我相信别人的不堪不是吗?”
陆识州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笑;“你这种伎俩,我从小到大看多了。”
他后妈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磨碎父亲对他的愧疚和期许,最终父子之间彼此失望和嫌弃。
“我没有,我不会的,我可以发誓——”
“我不用你发誓,也不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一旦村里有乔佑佑不好的传言,我就说是你做的。”
秦皎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当然能,所以我劝你,管住自己的嘴巴,否则你就卷铺盖回家。”
秦皎月哇一声,转身哭着跑掉了。
陆识州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往村口走去。
正在偷看的乔佑佑险些被看到,想跑没地方跑,原地转了几圈,嗖嗖几下上了树。
应该看不到吧?
趴在树上的乔佑佑有点紧张。
陆识州脚步很快,眨眼间就走到了树下,脚步一顿,乔佑佑全身都绷紧了。但是陆识州就稍微站了站,就继续往前走了。
乔佑佑松了口气,急急忙忙下来抄近路抢在陆识州前面回到了村口。
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快的缘故,她的脸上发烫,心扑通噗通狂跳。
上一世她只看过陆识州隐忍温柔的一面,没想到霸气拆穿秦皎月真面目时这么让人心潮澎湃,不怕以后再有绿茶白莲花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