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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林海忽然话锋一转,表面夸赞,实则试探地道了一句,“如你这般见识与才气,得什么才情的女子才能相配啊?”
    林温温倏然屏气,忙将身子微微前倾。
    石亭那边,宁轩没有急着开口,他略微思忖后,温润的声音缓缓而出,“才情纵然可贵,只那善良淳厚才最为不易。”
    林海含笑点头,状似随口地问道:“如我家二娘那般善良的女子?”
    林温温睁得圆溜溜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宁轩,在看到他微微颔首时,一口气瞬间凝在心口。
    她朝身侧珍珠看去,语气透着酸意,“宁轩阿兄这意思,便是说他喜欢二姊了?”
    珍珠却不是这样想的,她与林温温认真分析道:“奴婢听宁三郎那意思,应当只是在说他喜欢善良的女子,至于那女子是谁,可就不好说了,毕竟二娘子是咱家大郎君提出来的,宁三郎若是摇头,岂不是驳了郎君脸面?”
    林温温觉得珍珠说得在理,印象中的宁轩阿兄的确温文尔雅,定不会做那样无礼的事,所以方才他只能点头。
    想至此,林温温的心口似乎没那么憋闷了。
    毕竟旁的她比不过二姊,至于善良淳厚……好像没有那么难。
    目送石亭中那两人的身影彻底离开,林温温这才带着珍珠继续朝前走。
    似是终于找到一个力所能及之事,林温温莫名有些兴奋,忍不住在脑中反复思量,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宁轩阿兄觉得她很善良,且还是一等一的善良。
    林温温刚走出竹林,来到正堂的独院里,还未上踏上台阶,便听里面传来女子尖利的叫喊声。
    “我才不要丧门星坐在我身后呢!”
    这声音林温温太熟悉了,一听便是那卢家小女郎卢芸的,她才当真是被卢家惯坏了,哪里像个世家女郎的模样,一身的臭毛病,却也从未见过有谁去训责她。
    不过……丧门星?
    扶云堂怎么会有丧门星,能来此处听课的,应当都是与林家交好的世家子弟。
    林温温心中疑惑,抬眼朝那挑起的竹帘里看去,却在不经意间与一道极尽阴冷的眸光相撞。
    作者有话说:
    叮铃铃——开新文啦!
    宝贝们注意看文案哦,男主不是宁轩,是顾诚因。
    女主就是林温温啦。
    男女主人设皆不完美,会共同成长。
    注:部分仿唐,切莫深究。
    peace and love!
    下本就开的预收,宝宝们收一下吧。
    《他悔了》
    文案:
    作为一代名医王氏遗孤,王若善自幼被养在宫中,负责照看病弱太子,她恪尽职守,小心谨慎,从不做逾矩之事,只盼着终有一日,可离开皇宫,走遍人间山河,将祖上医术得以传播。
    却没想到,及笄那日,皇后将她收为义女,赐婚给即将回京的永安侯。
    永安侯叶赢,自幼随父亲镇守边关,皇令命他回京,他不得不从,在回京途中,又接到赐婚圣旨,他翻开画卷,将那女子看了许久。
    这便是他未来的妻。
    成婚当日,叶赢才知,原来自己的妻子与太子青梅竹马,皇后之所以赐婚,是因为此女心术不正,妄图攀龙附凤,与太子苟合,皇后为了掩人耳目,才将她收为义女,赐婚于他。
    原本他怜她,想着日后会与她相敬如宾,尊她护她,可如今才知,真正要怜的该是他自己。
    新婚之夜,喜盖撩开,王若善看到男子阴沉的脸,冷冷道:“你是怎么伺候太子的,便怎么伺候本侯。”
    王若善眸中光亮暗下,照做便是。
    熬至三年,无所出,便可和离,从此,她便是真的自由了。
    可三年将到,那从不尊她护她,将她视为婢女甚至还不如的男人,却疯了般不肯放手。
    【追妻火葬场】【先婚后爱】
    ——————————
    推荐一波自己的完结书。
    《哑后》禁欲系侯爷逐渐失控。
    《小病秧》那梦中的恶人真的是他!
    《冷宫婢女升职记》黑莲花的攻心之路。
    第2章 第二章
    ◎丧门星◎
    林温温何曾见过如此冷冽的目光,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这人有些眼熟,等回过神后,男子视线已经移向别处,眸中冷意不见,只剩一片淡漠,就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林温温自己看花了眼。
    一阵温风,竹帘晃动,遮住了林温温的视线,她下意识走上门廊,再次朝里面望去,这一次,她彻底将那男子的面容看了真切,也终于明白为何卢芸会这般气恼。
    因为她口中的丧门星并非世家子弟,而是那顾家的遗孤,顾诚因。
    顾家本是齐州临邑县人,六年前顾游被调至长山县任县令一职,举家南迁时,途径泰安一代山脉却jsg遭遇山匪抢劫,顾游与妻子周氏当场毙命,就连随行家奴也被悉数灭口,只这年仅十岁的顾诚因,虽然身中两剑,却未伤及心脉,只是晕厥过去,待山匪离去之后,又被路过的山民救下,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顾诚因投奔至林府时,林温温也才七八岁的年纪,只知有个远房表亲投奔林府,却不知到底是因为何事,直到半月过去,她从一个家仆口中偶然听闻此事,瞬间泛起同情。
    对于林温温而言,爹娘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人,若是没了他们,岂不是犹如天塌地陷。
    林温温越想越替这位表兄难过,她瞒着冯氏,只带了珍珠,一路寻去了顾诚因被安置的院子。
    那院子很偏,偏到林温温在林府住了七年,从不知还有这样一处小院。
    那木门没有落锁,林温温小手轻轻一推,就露出一道缝隙。
    静谧的小院里光秃秃的,甚至连棵树也没有,只有一个身影清瘦的少年,端立在院子正中。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他迎光而站,下巴微扬,抬眼望着湛蓝天空,可即便如此,在那双好看到过分的眉眼中,也寻不到半分光彩。
    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林温温小嘴里叹出一口气。
    听到动静,顾诚因垂眸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与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相撞,他的眼底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林温温也说不上来当时到底怎么了,约摸还是认生吧,她连忙让珍珠把她想送给表兄的红木匣放下,就搁在门口的石阶上,便转身拉着珍珠跑上廊道,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冯氏耳中,冯氏将她好一通数落,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在冯氏眼中,顾诚因虽然可怜,却是个心思不正的。
    “你可知那孩子的父母尸骨未寒,他便一门心思往上京跑,这一路上,他拿着他父亲的敕牒,一进驿站便逢人就说,要来上京投奔林府。”
    驿站中人听闻顾家惨案,无不心生怜悯,再加上听到林府的名号,不仅对他照顾有加,还十分客气,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顾诚因才能安安稳稳来到上京。
    “这孩子明明在齐州还有旁的亲戚,算起来要比林家可亲近得多,可他却舍近求远,非要来咱们林家!”
    林温温不解,“若当真如此,祖父不收便是了。”
    派几个人护他回齐州的亲戚家,顶多在给些银子,也未尝不可。
    “哪儿有那么容易,现在整个上京,谁不知道林家有个可怜亲戚,不远万里跑来投奔,若林家敢不收,岂不是落人口舌,要说咱林家不够仁善。”
    盛安重德,林家在上京是有头脸的世家大族,自然要考虑名声,哪怕林顾两家亲源再远,眼下也得将这孩子给收了。
    “那顾表兄为何非要来林家?”年幼的林温温想不到那么多,单纯地问道。
    冯氏却是听过见过的,她不由冷哼道:“他顾家顶破天就出了一个顾游,还只是个区区的县令,旁的亲戚又能有多大出息,可咱林家却不一样……”
    林家是百年旺族,家主又是先帝当年亲封的恩国公,哪怕顾诚因在林府不受待见,也比缩在那小县城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怪不得娘亲要数落她,心思不纯的人,的确是该远离的。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林温温都没有再与顾诚因见过面,直到除夕这日,她才再次见到顾诚因。
    戌时之后,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林温温裹得严严实实,来到世安院给祖父祖母请安,那时的她也还是人人口中娇俏可人的小丫头,一晚上那粉嫩的脸蛋不知被几个长辈捏了多少次。
    堂间大人们在玩叶子戏,小孩们四处跑闹,眼看已到亥时,林温温开始犯困,她来到一处偏房躲清静。
    门一推开,便看到了角落里的顾诚因。
    他坐在一把松木椅上,正在望着地板出神,听到推门声,眼皮极为缓慢地抬了起来。
    他眼神无光,神情漠然,与她只是对视了一瞬,便又将目光缓缓沉下。
    林温温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顾诚因,更加没有想到顾诚因可以瘦到这个地步,仿佛一出门便会被外面的寒风给吹跑了。
    屋外语笑喧阗,屋内寂若无人。
    半晌后,小女娘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少年面前,将那暖烘烘的白铜梨花手炉,捧到他的面前。
    他没有接,甚至连头都未曾抬一下,只是闷沉沉地道了一声,“不必。”
    李嬷嬷寻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像是见到鬼一样,不由分说便将林温温拽了出去。
    “小娘子可知入冬那次,老夫人头疾发作的事?”李嬷嬷将她拉去好远,才停下来与她道。
    林温温知道,那次祖母头疾难忍,唤了好些医士来府中,听闻连术士也请了过来,好在不过一月便有所缓解。
    李嬷嬷四处瞅瞅,低道:“便是那术士说,府中有人命格过硬,带了邪气进来,给老夫人的床头挂了把桃木麒麟剑,老夫人的头疾才慢慢好了……”
    据说术士当日并未指明那带着邪气的人是谁,可私底下人人都道,那命煞之人正是这顾诚因。
    林家许久都未新添人口,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林温温最怕鬼神之说,她当即便吓得缩在李嬷嬷身边,头也不敢回,对顾诚因的那些同情与好奇,也被吓得荡然无存。
    好在顾诚因从不生事,平日里去官学只择林府偏门出入,逢年过节也不会去凑热闹,所以林温温几乎不用刻意避他,两人也很少会碰面。
    久而久之,顾诚因便慢慢从她的记忆中淡去,以至于方才第一眼看到他时,她甚至有些没认出来。
    卢芸何尝不是如此,她从前也只是听过顾诚因的事,却没怎么见过他,今日看到身后之人脸生,便细问了一下,得知身份后,这才闹出动静。
    “你还站在这儿干嘛,还不离我远点!”
    卢芸卢芸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语气尽是嫌弃,顾诚因神情始终不变,漠然到好像完全听不出卢芸的敌意,还极为配合地朝后退开。
    他身侧的小厮倒是个面皮薄的,此时脸已涨得通红,弓着腰背来到卢芸面前,将那矮案几一直朝后拉,直到拉到五米开外的地方,这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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